當然,男方唯一的親人,她的小姑子因病缺席,而楊懷東跟曹景雯略帶多餘的現身,多多少少也讓她心裡有那麼點芥蒂。
沒有回答女人的反問,年靳誠壓近薄脣想要吻她,卻被柔若無骨的素手輕輕推開,“酒氣太大。”
她可憐兮兮地抱怨,蹙着眉頭的模樣多了幾分楚楚無辜。
男人俯身彎腰的動作就此停住,沒有強迫,但也沒有退離,就那樣隔着咫尺距離,定定地注視着她。
這纔是真正意義上的新婚之夜,按照慣例可是要洞房花燭的,可如今她懷揣着大球,恐怕這人生一大幸事也要擱淺。
讀懂男人眸底濃烈的渴望,溫婉到底是心軟,又有幾分心疼他,於是軟綿綿地覆上去主動在他下巴親了口,撒嬌似的口吻:“太累了,洗洗睡,好不好?”
她都這副態度了,年靳誠縱然再想做什麼也無法狠下心強求,俊臉劃過淡淡的抑鬱和沉悶,他伸手去拉扯女人的後背。
“你幹什麼?”溫婉沒懂,以爲他要強來,立刻緊巴巴地問。
男人劍眉緊蹙,大掌僵了下,似無奈又似受傷,沉沉嘆了口氣才道:“不是要洗洗睡麼?不脫衣服怎麼洗?還是這衣服你自己能脫下來?”
禮服拉鍊在腰後很隱秘的位置,整個背部都是鏤空交錯的繫帶,她一個人怎麼脫得下來?
溫婉臉紅,爲自己的小人之心,愣了愣方轉過身來。
年靳誠似又嘆了口氣,說不出的辛酸苦澀似的,溫婉不懂他怎麼結完婚一副鬱卒不已的模樣,想來洞房花燭夜就這樣泡湯了,他肯定還是很不開心吧。
再度感慨:男人怎麼都是那副德行呢?彷彿不能滿足下半身的需求,整個靈魂都了無生趣了。
將禮服從她身上剝落,女人白皙嬌嫩的肌膚就完完全全暴露在空氣中了,只剩頸子上那條價值不菲的藍寶石項鍊。
溫婉不自覺地抱了抱手臂,有些無措地擡頭看他。
那雙本就幽深懾人魂魄的瞳孔,此時越發深不見底,正要錯開視線,男人俯身將她抱住,炙熱猶帶着酒香的濃烈呼吸落在她脖頸,俊挺的鼻樑在她發間似有似無地摩挲,嗓音更是迷人:“你現在的樣子,倒真像rose,只可惜我沒有jack那樣的繪畫功底,不然我也要親手爲你作一幅畫,珍藏起來,掛在一個只有我能欣賞到的地方。”
溫婉起初沒懂他在說什麼,後來驀然反應過來,垂眸看着胸前的那顆藍寶石。
此時她渾身只着藍寶石的模樣,不就跟《泰坦尼克號》中jack在船上給rose畫像時的情景一模一樣嗎?
心裡軟綿綿的一塌糊塗,身體某處更像是被點燃了火,她羞赧,想着那幅畫面,斜睨男人一眼,低聲嬌軟的斥:“流氓……”
沒事盯着人家的裸像看,可不是心理變態麼!
男人低低沉沉的笑,“我只對年太太耍流氓。”
兩人身體捱得近,彼此身上的變化都能清晰感覺到,溫婉沒準備好,況且又擔心腹中孩子,便推了推那人,聲如蚊蚋一般:“你別鬧了,我真的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