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出來,男人不見蹤跡了,她歪歪頭想了下,也沒去找那人,兀自爬**鑽進被子裡。
鬧了半夜,真是累了呢。
剛躺下,房間門又打開,那人顯然也是衝過涼的樣子,腰間圍着浴巾回來了。
健美陽剛的男性身軀叫人多看一眼就忍不住臉紅,眸光不經意劃過浴巾邊緣那性感迷人的人魚線,掀開被子,熱情邀請:“很晚了,趕緊睡吧。”
年靳誠站在幾步遠的位置,盯着她美麗動人的容顏,面色寡淡不帶情緒,可心底忽而覺得煩躁。
從鬥櫃上摸了煙盒跟打火機,他抽出一根菸剛叼進嘴裡,**上的女人揚聲:“備孕中,你還抽菸?”
“……”
人生到了他這一步,說生無可戀都不誇張。
扔了煙盒,他鐵青着朝**榻走去。
溫婉等他躺上來,卻發現他只是睡在**側與她保持着一人的距離,皺了皺眉,光溜溜的身體索性主動靠上去,手臂藤蔓一般抱着他。
側躺的男人狠狠閉眼,牙關用力咬着,英俊的臉龐都亙出幾道痕跡,喉結劇烈滾了滾,“溫、婉……”
“三天後,我們去英國吧,接慕堯慕姝。”身後軟軟的聲音傳來,年靳誠磨牙般的兩個字還未完全吐出,聽到這話驟然睜開眼眸,昏暗的光線中,那雙眸子搖曳着激動顫抖的光芒。
“他們一直追問我爸爸在哪裡,也知道我這次離開是去找爸爸。看到你,他們一定會很開心。”女人面頰貼在他挺拔堅韌的脊背上,他甚至能感覺到她濃密纖長的睫毛癢癢地刮過他的背心,她的語調也全然放鬆溫柔下來,沒有了方纔的冷嘲和挑釁,那般輕緩,發自肺腑,如同暴風雨過後的細浪洗刷着平緩的沙灘,安撫人心。
年靳誠哪裡還能冷硬下來,沉默了會兒,翻過身去,幽暗的視線對上女人清亮的眼瞳,聲線同樣柔和低沉,“我跟你一起去。”
溫婉笑了,越發往他懷裡鑽。
“看到他們,你也一定會喜歡到心坎裡去。靳城,是我太執拗了,或許當初你強迫我懷上他們時,目的不正,可後來……當你說愛我時,一定也是愛他們的,我把他們從你身邊奪走兩年多的時間,是我太自私。”
強壯有力的心臟重重一顫,像是被人狠狠擊了一錘,突如其來的鈍痛叫他一時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喉頭哽咽,昏暗中他抱着懷裡柔軟的身軀,視線晦澀而沉痛。
兩年前的一幕幕劃過眼前,縱然此時人又回到他身邊,可那種心有餘悸的感覺,鮮血淋漓的痛苦,依然叫他渾身忍不住輕顫。
“錯不在你,錯在我。別自責。”低頭在她發頂印下一吻,年靳誠嗓音沉啞的不像樣子,“這兩年多,你在異國他鄉帶着他們,肯定很辛苦,我應該早點去找你們的。”
懷裡的頭顱搖了搖,沒說話。
爭鋒相對,熱鬧喧鬧地折騰了一晚,此時莫名地,兩人平心靜氣抱在一塊兒,親密無間。
此時無聲勝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