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城,對不起,原諒我不能無私奉獻,犧牲自己去救小雪。我知道你心裡是怨我的,可我……對不起,我做不到。你說我自私也好,怪我無情也罷,恨我怨我都沒關係。我就是這樣的人,我配不上你的深情。”
“孩子們……我會帶走。但我不會在他們面前刻意隱瞞你的存在,當他們懂事後,我會把一切真相都告訴他們,如果他們覺得是我這個做母親的冷血無情,願意回到你身邊,我不會阻攔。但是在這之前,請你不要去找我們,也不要打擾我們的生活。”
“不……不--”一聲虛弱又沉重的拒絕從男人胸腔裡發出,縱然身體已經全然脫力,可他還是以一種罕見的意志力強撐着沒有昏迷,渾身緊繃的猶如岩石一般。
溫婉抹着眼淚,那隻被他捏住的素手開始用力往後掙脫,嗓音破碎聽不真切,卻又如刀鋒般凌厲地刺進男人心臟,“靳城,如果你對我還有一絲情分,就這樣放了我吧,也……忘了我。”
狠狠一咬牙,她猛然用力甩掉男人猙獰發白的手指,抱着凌亂撕裂的**單護在胸前,起身離開**榻。
她以爲所有的淚水已經在男人強行索要她時流乾殆盡了,可沒想此時離開了男人的體溫,淚水再度像斷了線的珠子。
年靳城那隻手落空,重重打在**沿上,想再擡起,卻已經沒了力氣。
只剩那雙如火如墨的眼,目眥欲裂,死死瞪着那一步一步遠離他的身影。
張愛玲說:“我以爲愛情可以克服一切,誰知道她有時毫無力量。我以爲愛情可以填滿人生的遺憾,然而,更多遺憾的,卻偏偏是愛情。陰晴圓缺,在一段愛情中不斷重演。換一個人,都不會天色常藍。”
溫婉想,大概她的天空,從此也成了黑白。
*
年靳城是第二天上午才被發現失蹤了。
他的手機從不關機,可卻一直都打不通。醫院裡莫名丟了龍鳳胎,從院長到護士都嚇得半死,偏偏那孩子的父親卻一直未曾露面。
席子謙得了消息,雲勁,雲勁一頭霧水,只說前一天下午送了兩人回去,就沒有再跟老闆過。
震天響地拍門都沒有迴應,席子謙直接叫了消防員過來,將整扇門全都卸掉了。
卻怎麼也沒想到,當他闖進臥室,那傢伙居然還蓋着被子睡得昏天暗地。
一盆冰水當頭潑下,盆子落在地板上也發出刺耳沉悶的巨響。
半晌,**上那人終於有了反應,可是睜開眼卻像是白癡傻掉了一般。
“你老婆孩子都跑了,******,還睡得着!”
年靳城迷茫飄忽的神經在聽到這句話後,終於有了反應--
幾分鐘後,穿戴整齊的男人出現在客廳,席子謙站在陽臺打電話,聽到聲響後回頭,一聲咒罵,“那女人還真是有幾分能耐!居然查不到她的行蹤!連到底是坐車跑的還是坐飛機跑的都查不出來!”
說完,瞥那人一眼,見他面無表情渾身沉冷的模樣,眉峰一挑,“到底是怎麼回事?”
年靳城活動着依然有些滯澀麻木的肩背,口吻淡的聽不出喜怒,“我被她用麻藥扎暈了。”
“啥?!”席子謙瞪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他一個身手不凡的大男人,竟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用迷藥扎暈了?!
年靳城站在客廳中央,身形冷硬而挺拔,閉了閉眼努力回憶着昏迷之前溫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