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怡出了總統套房便不自覺地鬆了緊繃的神經,但一直到離開酒店,坐上車,她才閉了閉眼深深喘息一口氣。
開車在市中心繞了圈兒,確定身後沒有車輛跟隨,她才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停住,取出包包裡另一隻手機,撥了個號碼。
那邊很快接通,帶着疑惑問道:“怎麼這麼晚給我打電話?”
舒怡說道:“年靳誠好像懷疑我了……”
“懷疑你?怎麼可能?你連聲帶都做了手術,變了嗓音,他根本不可能認出你。”
“可是,今天晚上他卻問了我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什麼問題?”
舒怡閉了閉眼,耷拉着靠在方向盤上,靜了會兒卻又說:“應該是我太敏感了,他問的哪些問題,如果真的感興趣,讓人去查一查就知道了,可能只是上下屬之間尋常的聊天吧。”
聽她這麼一說,電話那端的聲音也放鬆了一些,“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否則反而容易露出馬腳。你舒怡的身份是真實的,任憑他怎麼去調查,就確確實實存在這個人,他能查出什麼?你不要自己嚇自己。”
對方這麼一安慰,舒怡越發放鬆了些,“你說的是,是我自己太緊張了,總覺得機會來得這麼快,我有些不敢相信。”
她原本以爲,要在年盛潛伏几年纔能有機會跟年靳誠面對面接觸,誰料她能那麼順利地進入秘書辦,還這麼湊巧跟着年靳誠的貼身秘書學習。
或許是時來運轉,老天爺都助他一臂之力吧。
“你母親的病怎麼樣了?這幾天還有人跟蹤你嗎?”
“她的病就那個樣子了,拖一天是一天。我出來後安安分分地在醫院呆着,好像沒人跟蹤我了。”
舒怡看了下時間,通話有些長了,皺皺眉頭,“反正小心爲上,我這邊也是。我們臥薪嚐膽這麼多日子,千萬不能功虧一簣。”
*
舒怡離開之後,年靳誠起身衝了個澡,躺在**上卻輾轉難眠。
曹景雯回來,復仇無疑,可她到底要通過什麼手段?會不會跟楊懷東聯合起來?
不得而知。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絕對不是單匹馬。
之前的緋聞事件那麼蹊蹺,直到事件平息他們都沒能查出到底是誰在背後操控,足以證明幫助她的那人能力之強。
想不到曹景雯心思縝密居然超出了他的意料,這一系列計劃天衣無縫,環環相扣,他若不是憑着這些蛛絲馬跡聯想到一起,後果不堪設想。
轉過身去,正要入睡,手機傳來聲響。
他探身摸過來,頓時皺眉,又勾起溫柔的笑。
屏幕上兩個字,“睡沒?”
他乾脆直接把電話撥過去,一聲響還未結束,那端已經接通,女人甜蜜又清淺的聲音傳來,在凌晨過後的夜裡格外悅耳溫暖,“酒會還沒結束?”
“結束了,喝得有點多,頭疼,就在酒店住下了。怕你睡了,沒敢給你打電話。”年靳誠索性起身靠在**頭,開了外音將手機放在眼前對着,屏幕上,是她的照片,當初去巴厘島拍的婚紗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