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踉蹌向前的身體被男人一隻手臂攔腰抱住,繼而整個人被粗魯地朝後拖拽。
“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我兒子,不能讓那個賤人把我兒子帶走!還我兒子!”
秦廣裕咬牙切齒,臉色陰沉到恐怖駭人的模樣,所有的理智全無,見懷裡的人完全發了瘋,他只能將人扛起來,強行帶出圍觀人羣。
溫婉回頭看到女人追上來,嘴裡又罵着黑白不分的話,既憤怒又慌張,她牽着兩個孩子不由得加快步伐。要是被對方追到打起來,她可是毫無還手之力。
好在,秦廣裕及時拖住了她。
幾乎是倉皇逃跑一般躲進了電梯,她轉回身就看到秦廣裕強行拖拽女人又把她扛上肩硬性帶離的一幕,條件反射地,伸手拉着秦奕桓撲到了自己面前。
不管這個母親有沒有盡到爲人母的責任和義務,父母大動干戈的一幕也終究不能落在孩子眼中。
四歲多的小男孩,本就心智精明而成熟,被溫婉拉入懷裡,他也沒有掙扎,反而緊緊抓着她的衣服,身體顫抖着,小臉整個埋在她腹部。
溫婉心裡難受,垂眸,見女兒仰頭眼巴巴地看着她,她苦澀一笑,摸了摸女兒的後腦勺。
秦廣裕也不知會把那女的帶去哪裡談話,最後結果會是怎樣?
哎,原來每個人的人生都不完美,平日裡看秦廣裕光鮮亮麗的外表和順風順水的人生,多叫人羨慕,可事實上呢--正應了張愛玲的那句:生命是一襲華麗的袍子,上面爬滿了蝨子。
推開病房門,年靳誠淡淡地轉頭過來,隨即驚訝:“這麼快就吃完了?”
話剛落下,視線掠過她手裡牽着的小男孩兒,眸底瞬間滿是探究不解的光芒,看向她正要問個清楚,卻一眼發現她紅腫留有巴掌印的右臉頰,頓時手裡敲擊鍵盤的動作一僵,臉上烏雲密佈。
“這誰幹的?!”四個字,陰森冷硬,彷彿每一個字都是一把鋒利的劍刃,要把那敢動手打他女人的爪子射穿。
溫婉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有些麻木,不過相比剛纔樓下發生的一幕,這已經不算什麼了。
“沒事,有點誤會,被人誤傷的……”以這男人護她的程度,難保不會知道實情後去把那女的再狠狠教訓一頓。
“誤傷?就算是誤傷,也該有名有姓吧?”年靳誠看她眼神就知道事情不簡單,哪裡信她的敷衍之詞。
慕姝心疼媽媽捱打,仰頭看了溫婉一眼,又看向年靳誠,“爸爸,是……”
“慕姝!”溫婉猛地拉了女兒一下,擔心地看向秦奕桓,頓了頓才哄道,“桓哥哥心情不好,你陪着桓哥哥說說話好不好?”
小女孩兒乖巧地點頭,拉着一直沉默不語的秦奕桓走向沙發。
溫婉看了看兩個孩子,又瞄向那臉色依然緊凝陰翳的男人,走上前,推着他的輪椅,朝露臺的位置去了些。
“到底怎麼回事?”見女人見面前坐下,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伸出去,一把捏住她下巴定住,細緻打量了她臉上的痕跡,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