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自然是沒有去成。
方靈再醒來時,躺在臥室的大牀上。
本就身子虛弱,在車上那樣的地方被他狠狠折騰一番,她骨頭沒散架已經是萬幸。
睜開眼,盯着天花板愣了半晌,她腦子裡都還是一片空白。
直到房間門傳來聲響,她驚恐地回頭,以爲是那人進來,身子在被中狠狠一抖。
幸好,是傭人。
中年老實巴交的女傭看到方靈醒來,露出和藹一笑:“方小姐,您醒來了,該吃飯了。”
方靈有些反應滯澀地點了點頭,嘴巴動了下,沒發出聲音。
女傭走進來,打開衣櫃,替她取了從裡到外的衣服,整齊地放在牀邊,又悄然退出去。
方靈盯着那些衣服,這才察覺到被子裡的自己不着一物。
也是,衣服在車上都被撕的粉碎了,她還穿什麼。
不敢去想自己回到家裡的樣子,是不是那人拿西服外套裹着她就直接抱下來了?
幸而,她是昏迷着的,不然該咬舌自盡了。
身體動了動,艱難坐起身,能清晰聽到骨骼咔擦的聲音,腰肢痠痛僵硬,她挪了下,身體最柔軟的那一處,更是火辣辣地難受。
動作緩慢地拾起衣服,眼淚隨即不受控制地落下--不是第一次最疼,只要那人不夠溫柔,兩人不夠相愛,每一次都會比前一次更痛。
這樣的日子永無止境,她怕哪一天承受不住,會不會一時衝動就了結了性命。
何警官的話在耳邊迴響,原本是有猶豫的,可此時,她突然堅定了決心。
這樣一頭惡狼,根本就泯滅人性,將他繩之於法是正義所向,她怎麼會還有猶豫?
難不成真被他一時假象的溫柔迷惑,以爲他是什麼好人?
又哭又笑,她穿着衣服,從牀上下來站穩的一刻,心底有了明確的目標。
開門出去,竟湊巧遇到了正從書房裡出來的金麟。
沒想到他居然在家,方靈本就僵硬輕緩的步伐一頓,白着臉石化般立在那裡。
金麟見她醒來,除了精神不振之外,看起來沒有缺胳膊少腿的,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是男人就總會想着在車上體驗一下那種感覺,以往顧慮她身子細軟,怕折騰起來弄傷了她,念頭壓在心底。
今天藉着一通怒意圓了這宗心願,做完後見她奄奄一息的模樣,他不是不擔心,害怕會不會力道太大折斷了她過於脆弱的身段。
兩人目光交匯,方靈只是短短一瞬便移開。金麟指間夾着香菸,看到她後立在書房門口也沒動,抽了口煙,待到煙霧吐出,似乎胸口壓抑好受了幾分,才邁着長腿走向她。
手背探上她額頭,方靈一動不動,聽那人說:“下去吃飯。”
方靈沒擡眼,也沒說話,步伐繼續,只是走路的姿勢……
金麟跟在身後看到,閉了閉眼--到底是要得狠了,這丫頭走路都合不攏腿,抖得厲害。
桌上放着一碗藥汁,還有一些西醫藥片。
方靈坐下,刻意忽略那些東西,端起碗筷準備吃飯。
“先把藥喝了。”男人沉沉的嗓音傳來,威嚴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