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軒計較了前後得失,在空蕩蕩的密牢七日之後,終於忍不住,請求再次和南宮澤音見面。
“皇上看來是想清楚了,可以給草民一個答案了嗎?”澤音笑意盈盈的問道。
不知不覺間,澤音已經從南宮府那個善良、純潔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般墮入凡塵,如今的澤音少了一份聖潔,卻多了一份魅惑。
“現在聖域形勢如何?”凌軒挫敗的問道,他明白了意見事情,那便是他重視的東西咱眼前女子的眼中一文不值,所以他完全沒有談判的籌碼!
“皇上要聽實話嗎?”澤音知道凌軒此時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銳氣,但看向自己等人的眼神卻閃爍這殺氣。
“說。”
“五日前,皇上失蹤的消息不脛而走,帝京人心惶惶;三日前,全國都知道皇上圍困世子府之後無故失蹤的事情,諸侯動作活躍;昨日,諸侯已經確定皇上失蹤,音信全無,因爲近衛全部在猓邑世子府外,諸侯兵馬不出,所以尋找皇上的衛隊只有寥寥幾十人。”
澤音簡單的介紹了今日的情況,皇上失蹤的消息本來不應該這麼容易就被泄露,但對於澤音這些想要給這些事情推波助瀾的人來說,卻是輕而易舉。
凌軒也猜得出其中的玄妙,不過沒有點破,就算是說清楚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這是真的玉佩,也是近衛軍的信物,那這個便可以退兵,待朕平安回宮再頒旨賜免死金牌和不犯之約。”凌軒從身上取下一塊玉佩,交給澤音,一旁的小匝子伸手接過。
“皇上如果早就如此名理多好,省的大家這麼麻煩。”輕輕點了下頭,澤音離開,留下小匝子在密牢之中。
有了信物,澤音當然要先就封術晨,而對於凌軒,必須秘密送出。所以絕對不能讓凌軒聽到或看到周圍的一切。
看着手中的玉佩,這麼久以來,澤音收起在凌軒等外人面前嚴肅而魅惑的神態,一直緊繃着的臉上,終於浮現出淡淡的微笑。
有了凌軒的玉佩,澤音藉助封術晨陣營的將領,將信物帶到近衛面前。
近衛本身就是效忠皇上一人,除了皇上的命令誰的都不會聽,爲了以防萬一,所以凌軒還下過一個命令,就是手執玉佩之人的話也是命令。
檢驗了將領手中的玉佩,確認真僞之後,近衛沒有多言,帶着三萬軍隊浩浩蕩蕩的撤退。
被圍困半月有餘的世子府終於冷清了下來,澤音就所在不遠處,看到近衛撤退乾淨之後,第一個跑了回去。
封術晨和柳謙也得到了消息,近衛軍不明原因離開,所以一起朝門口走來,想要親自看看情況。
“澤音?”封術晨沒有想到才走到門口,第一個看見的竟然是這個讓他朝思暮想的人。
“你們沒事吧?外面的軍隊已經撤退了。”澤音關心的問道,將兩人從上到下打量了好幾遍,才確定兩人並沒有受傷,走之前還要好。
“你怎麼回來的,知道近衛爲什麼會撤退嗎?”封術晨衝上前將澤音擁入懷中,急忙問道,他最擔心的就是澤音會收到傷害,沒有想到他們堂堂七尺男兒,最後竟然要依靠澤音這個弱女子來脫困。
“我沒事,近衛軍隊已經全部撤退了,中間的事情太過複雜,我們回
去再說。”澤音身體有些僵硬的靠在封術晨懷裡,明白封術晨心中的擔憂,所以沒有反抗,心中卻忍不住想起下落不明的龍蕭寒。
“好,只要你沒事就好。”聰明一世的封術晨也只有在面對澤音的時候纔會失了方寸。
柳謙看到兩人重逢的溫馨場景,不忍心打斷,只好轉身視而不見,耐心等候兩人溫存完畢。在柳謙的心中儼然將封術晨和澤音當作了一對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要回府中,澤音趁機輕輕掙脫了封術晨的懷抱,大步朝裡走去。
封術晨雖然失望嬌軀不在,卻並沒有在意,他從來都不會猜忌澤音,對於澤音他始終在背後默默照顧,等待澤音自己選擇。
回到府中,澤音簡單的講述了海國的經過,中間的艱難部分和危險一筆帶過,只是誇張的描述這復仇的輕鬆和簡單,以及海國如今動盪不安的局勢。
封術晨和柳謙又怎會不知道其中的兇險,一支不足百人的隊伍,孤身闖入海國,取海國皇后首級,這樣的事情傳出去恐怕沒有人會相信,又怎麼會像澤音說的這麼簡單呢?
知道澤音是怕兩人擔心,所以柳謙和封術晨都沒有點破,至少澤音現在完好的站在這裡,過程什麼都不重要了。
因爲被凌軒圍困多日,封術晨和柳謙的消息閉塞,最近發生的事情都一概不知,澤音也借這個時間,和兩人描述最近發生的事情、
被澤音東拉西扯了半天,一直到最後柳謙才忍不住提問道:“南宮小姐,你知不知道皇上爲什麼撤兵,已經圍困了這麼就,不可能輕易就這麼放手吧?”
柳謙自詡聰明,對於出謀劃策向來不肯服輸,柳謙認爲凌軒無故撤兵,必然是出自南宮澤音的手筆,只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澤音到底用什麼辦法說服凌軒,放棄對付猓邑。
其實辦法很簡單,和對付慕容雀同出一轍,澤音心中如是想着,卻沒有說出來,面露疑惑不解之色,“我也不知道,不過最近聽說皇上失蹤,恐怕和這件事情有關。”
對於澤音的矢口否認,柳謙也無可奈何,但是這口氣已經表明了,皇上失蹤必然是被特種部隊劫去!沒想到小小弱女子竟然會有這般魄力,而且也讓他明白,雖然對於特種部隊的實力非常認可,但是對於一直給他驚喜小隊,柳謙還是低估了他的實力!
澤音沒有提及自己比特種部隊晚回來的事情,特種部隊對於小姐的事情向來從來都不會談及,並不擔心消息走漏,澤音守候龍蕭寒的事情唄澤音深深的埋在心底。
門外的近衛軍隊撤兵,封術晨的軍隊迅速趕到,將世子府護個嚴實,五邑之勢因爲有南宮澤音在外照應,所以沒有太大的影響,在接到封術晨的召喚之後也紛紛迅速趕來猓邑。
澤音見到封術晨等人已經脫困,在小匝子的耳邊低語,小匝子點頭離開。
小匝子駕着一輛破舊的馬車,出猓邑來到帝京外不遠的山上,打開身後馬車的簾子,赫然躺着一個昏迷的人,此人除了凌軒還會有誰。
將凌軒從車上拖出來,隨意放在路邊,小匝子再次駕車馬車離開,絲毫不在意一國之君會不會在這荒山野嶺的生死。
深夜世子府依舊是一派死裡逃生的喜悅,歡歌燕舞,五邑的將領紛紛前
來祝福,整個世子府說不出的喜氣。
漆黑的山上,凌軒幽幽醒來,看到四周四黑的樣子下了一跳,雖然密牢中無聊,但是至少還有幾盞油燈照明,這荒山野嶺上卻沒有任何光線,伸手不見五指。
凌軒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但是味道周圍新鮮的空氣,明白已經不再密牢中,周圍不時傳來蟲子叫的聲音,輕輕喚了幾聲,沒有任何應答,猜測已經被人放了,只是不知道現在身處何處。
凌軒眼中閃爍這狠毒的光芒,對於澤音的羞辱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顯然封術晨是這件事情的根源,所以仇恨猓邑之心更加沉重。
忽然遠處傳來陣陣狼嚎的聲音,堂堂天子凌軒的脊背忍不住滲出冷汗,心中不住的喊道:“老天爺保佑,朕乃天子,大難不死,必然不會餵了狼肚子。”
一邊想着,一邊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摸索着朝山下走去。
天矇矇亮,世子府一夜笙簫,封術晨勉強應付了來訪的客人,此時拖着疲憊的身體回房休息,因爲澤音的身份一直沒有唄曝光,而且澤音本性不喜歡應酬的事情,封術晨就算是不喜歡也只能一個人勉強應對,一夜下來竟然比打一天的仗還要累。
荒山上的凌軒腳步蹣跚,終於爬下山。身上受的苦多一份,凌軒對封術晨的恨就增加一份,現在早就已經將封術晨恨之入骨了。
下山之後凌軒勉強記得周圍的環境,認出來這是帝京之外,回京的路並不遠,但是筋疲力竭的他早已動都不想再動。
三日後,聖域國皇宮。
凌軒原本是打算在山腳等待路人傳信,不知道是不是他人品不好還是運氣太差,整整一天一夜過去,竟然沒有一個人路過這山腳。
無奈只能挪着疲憊的雙腿慢慢走了回去,到達帝京城門的時候,凌軒的樣子比叫花子也差不多了。
直接叫來守城的侍衛,讓侍衛去幫自己報信,卻不想侍衛竟然把他當作瘋子趕走,凌軒瞪大眼睛看着侍衛最終無可奈何,沒想到他堂堂聖域國國君竟然也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沒有人代步,凌軒只能依靠兩條腿回到了皇宮。
好在皇宮門口的侍衛隊長認得凌軒,而且凌軒失蹤的消息在已經得到確認,急忙將已經筋疲力竭,餓的頭暈眼花的皇帝接回了宮中。
“廢物!一羣廢物,這麼就時間,都查不到半點消息嗎?朕留你們何用?”凌軒在議政廳大發雷霆,下令追查綁架他的人卻沒有任何線索。
他們追查到潛入皇宮幾人的身份,卻不想查到的身份不過是澤音給特種部隊成員準備的身份中的一個,當凌軒查到的時候,人早就已經不見了。
所以凌軒滿腔怒火無處宣泄,只能拿侍衛出氣。
侍衛唯唯諾諾的說道:“皇上,當初那羣賊子是爲了封術晨,很有可能是封術晨秘密勢力,就算不是也和猓邑脫不了關係,既然如此,我們何不直接對付猓邑,猓邑被滅,那麼這個小勢力自然會浮出水面了。”
凌軒知道他在氣惱也是無用,現找不到澤音的特種部隊,那麼就只能朝封術晨下手了。
凌軒早就已經忘記在密牢中答應澤音的事情了,回宮數日,免死金牌沒有下達,而簽約之事也早都忘的一乾二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