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一看,只見那男子劍眉星目,神明爽俊,棱角分明的五官,鷹勾鼻,濃密的劍眉,瞳孔是她最喜歡的琥珀色,這男子如同藝術家手中剛剛雕琢好的一塊璞玉。一身羽白深衣,上面是白線所刺的圖案,那材質不是一般面料。腰帶處彆着吊墜,髮飾亦是一條修滿圖案的真絲長巾。看來此人非富即貴。
南宮澤音不禁忘了自己仍然躺在這男子的懷裡,呆愣愣地望着眼前如畫中走出來的人物。龍蕭寒看她如此驚呆地望着自己,而那眼神不似在看一個男人,彷彿是在欣賞一件好看的藝術品。他壞笑這將臉湊近,南宮澤音望着那張臉離自己越來越近,心裡才焦急地將他推開。然後手足無措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到他的第一眼,南宮澤音想到了王菲唱的一句歌詞——我生命中越美麗的東西我越不可碰。
回過神來,南宮澤音不停地道謝,馬已不知跑向了何處,這裡離到外面也不知道有多遠,難不成自己就這樣走出去嗎。南宮澤音轉身便打算走,那男子攔住她:“姑娘,這就要走?不如騎在下的馬?”
長的這樣俊朗,說話的聲音又這樣的溫和,難道上創造他就是爲了證明這個世界上是有完人存在的嗎?
南宮澤音心裡不停的感嘆與惋惜,然而總不能告訴他說自己不會騎馬,再說和這個人相見也不過就一面,還是不麻煩別人的好。她看了他一眼沒有作答轉身離開。越往裡走,裡面的景色越是蕭瑟,葉子落下鋪滿了道路。南宮澤音走了不遠往後看,那男子彷彿和這景色合成一體。內心的那個他也是蕭瑟的吧,一切外表的假象下都是不堪一擊的脆弱。又否則怎會有那一刻的悲傷浮現。
龍蕭寒笑着搖頭將馬掉頭去追南宮澤音。趕忙喝住她道:“姑娘,你走錯方向了。而且這裡距離你要去的地方有一段距離,恐怕會走的累壞小姐身體,不如在下送小姐一程可好。”
在帝京,向來不是哪個女人看了龍蕭寒第一眼不是驚豔,然後想方設法吸引他的注意。而這女子竟然在剛纔的久視後完全無視於他。
南宮澤音向來獨來獨往慣了,遇到什麼事情自己都會處理好,從不喜歡依賴他人。未曾想過要得到眼前這位男子的幫助。再說了,她要是就這麼和這個男子一同出去,外面那羣婦孺必定會將他兩人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
想想南宮澤音還是拒絕同他共乘。
“謝謝公子好意,我看還是不必了。待會兒下人們看我許久未回必定會派人前來尋我,我還是在此等候吧。”南宮澤音垂眸不敢望向那眸子,她怕深深被她吸進去。
龍蕭寒似乎和她拗上了,將馬騎到她身側。居高臨下看了她幾眼,低下身一隻手攔住她的腰將她圈在自己的懷抱前。南宮澤音作爲21世紀的開放
女性竟然臉紅心跳加速,就差立馬要噴鼻血了。
南宮澤音第一次和一個長相如此俊美的男人同乘一匹馬,她發誓他比那些封面雜誌上的模特都要好看。而他此刻就座在她的身後,他雙手將她環住拉住繮繩,她的髮絲離他的臉這樣近,她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個男人也在感受她。
“公子還是在前處將我放下,他人見了對你我都不妥。”南宮澤音推脫了會兒,不敢轉頭,生怕一轉頭便碰上他。她的堅持令他抓狂卻又他欲罷不能。有的時候南宮澤音就是一個如此執着令人發瘋的人。
“聽南宮大人說,本想將你許與在下。但被姑娘拒絕了,在這帝京,拒絕在下的女人你還是第一個。難不成姑娘就如此想進宮服侍皇上?”龍蕭寒嘴角揚起一絲微笑,沒有理會她的話,湊在她的耳邊說下這樣一席話。
馬的步履走的極慢,似主人可以調教般。聽到這話,南宮澤音便知曉此人是誰了,便是那令帝京少女爲之傾倒,上次算巧合救了她一命的九王爺吧。總共算下來,這九王爺似乎救了她兩命了。
“參見王爺,王爺吉祥。不知是王爺在此,還望王爺恕罪澤音剛剛的冒失舉動。在這馬背上澤音便不行禮了。多次聽人提起這風靡帝京的九王爺,今日一睹真人風采,果真是令澤音怦然心動。只是聽聞王爺文武雙全又慈悲爲懷,唯恐王爺不會看上澤音這般平庸無才之輩。更何況在這帝京中想嫁於王爺的姑娘多如牛毛,澤音明知前方路過擁擠,又何必苦苦相爭。還望王爺諒解。”畢恭畢敬說完一番話,如今她說話的強調似與他們毫無差異了。一直聽起她人提及到這個九王爺,今日算識了這廬山真面目。
龍蕭寒未曾想到這南宮澤音說話如此圓滑。原本是想說說她,她這樣一回變將問題全數推給了他自己。他爲何沒聽說過她有此等可愛的模樣。
“只是澤音要感謝王爺上次的救命之恩,倘若他日王爺有需要用的着澤音的地方大可和澤音說。”她在他面前似羞澀,更多的是對這個原本有着傳說色彩的男人的內心的一種崇敬。在他面前,她是卑微的。只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宦官之家人的女兒。
“不知爲明年的選秀準備的怎麼樣了,看你似乎不會騎馬?要不要我教你,我教你保證你一天就能學會且馳騁圍欄山。”龍蕭寒將她攔在身前輕聲詢問道,連龍蕭寒自己都未曾察覺到自己和她在一起時那不經意之間揚起的微笑。更別說兩人這看似極其曖昧姿勢。
“澤音不知選秀要學如此之多的東西,早知便答應爹爹說不參加選秀。學了這樣多的東西只爲了去取悅皇上,自己都已改變,皇上最終喜歡的也只是第一個看上的。又怎會愛上這後來的無數模仿者呢。”這只是她內心裡最真實的想法,說完後望着這泥土路上兩
邊的白楊樹,整齊劃一密密麻麻的排布着。
龍蕭寒聽後大悅,天下所有女人都爲了明年的選秀趨之若鶩。很多像南宮澤音這般大的女孩都開始訓練只爲有朝一日能博得皇上一笑,從此專寵飛上枝頭當鳳凰。有的則是希望自己女兒封上娘娘妃子保住自己家族照樣升官發財。
真正爲了喜歡爲了愛而去的有幾人?那些紛紛點着守宮砂的黎民百姓之女前去參加最終入選能在宮中真正頑強存活的又有幾人。只有這些王公貴族才能拿出錢財來給他們的女兒訓練,走關係從而入選。
“人各有命,能否最終得到皇上的臨幸將來便要看個人本事了。”龍蕭寒近乎勸慰的語氣。看來他沒有看錯人,皇兄一定會對這個女人感興趣,何況他自己已有了濃厚的興趣。
在衆人眼看着兩個白點從遠到近騎在一匹棕色的馬上時都在猜測是哪對令人羨豔的恩愛夫婦,待兩人越來越近時才現在騎在馬上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令各家小姐都心有嚮往的九王爺,而那和他坐在一起的女人是誰呢?乍一看兩人十分般配,如同深山林裡走出來的神仙男女。
所有女人在表達自己的立場後紛紛向那女人投向了憎恨的眼神,都未曾聽說過九王爺喜歡過哪個女人吧?九王爺竟和那女人同乘一匹馬駒,後面還跟着一匹駿馬。這女人是用了何等手段將九王爺收住的?圍欄山的雅奇殿瞬時沸騰了起來。
南宮澤音本想掙脫龍蕭寒的懷抱,沒想到他越抱越緊,不肯鬆手。“就這樣出去,倘若你要不聽,那我只能做姑娘不望撿到的事情了。”對這個女人用一般女人的方法行不通,他只能這般要求。他貪戀她身上的香氣,哪怕多停留一秒亦是福祉。
果然南宮澤音就安分的靠在他胸前了,未曾想到一個人人稱讚的王爺也這樣耍賴皮。
阿德嬤嬤和阿容嬤嬤看着自家小姐竟和九王爺乘坐一匹良駒,而這四小姐來年是要進宮選秀的,這要是傳出去說兩人有何曖昧,到時可對他們兩都不好。趕緊上前將四小姐接過來。
另一側王爺府的管家何總管將那匹白色駿馬牽引過來,圍欄山的負責人見狀一臉殷勤上前賠罪,不敢擡頭望向他。“王爺,十分抱歉。是我們的一時疏忽讓人牽走了青絕。以後我們一定照看好,不會在發生此等事情。還望王爺恕罪。”
依舊沉迷在兩人世界的龍蕭寒似乎沒聽到負責人的賠罪,目光隨着那女子背影。那女子絲毫不留戀地往前走,那嬤嬤在與她說着什麼,她沒有不耐煩反而如同未曾聽見般不予理會。他問道她身上有好聞的香味,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味道,但總有一天會知道。
站在身側的管家看着自己的主人朝着剛剛那個一同回來的女人的背影意味深長的笑,他不知這代表着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