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冰雁不放心,便要跟隨而去。風塵揚卻阻止她,稱師尊有自己和洪生師弟在,一切放心好了,讓冰雁留在此地,時刻保護秦天的安危,並且見機行事。
端陽也對風塵揚稱道,讓他放心保護掌教真人和鬆海前輩而去,這裡的事情,全部交由自己和玄月即可。
秦明三人似乎也被方纔擎天石柱上面這悲慘的殺戮場景所震懾,一時之間,竟然誰也沒有多講一句廢話。
見得風塵揚離去,慕容雪突然道:“秦明,咱們是不是也應該走了。看秦天那個樣子,威武神明,根本就已經不需要咱們再呆在此地,幫助他了。”
不待秦明講話,冰雁道:“慕容姑娘要走呀,那就趕緊請便吧,最好是即刻下山,永世不再回來,我也不送。免得在此影響秦天對付螢火教。”
慕容雪被冰雁一頓搶白,惱羞成怒,走到冰雁身旁,用手指着冰雁的臉道:“冰雁,臭丫頭,姑奶奶我忍你已經很久了。”
玄月冷笑道:“哼,慕容雪,是不是見到掌教真人身負重傷,感覺到你們已經在他的身上,再找也不到可以得到的好處了,所以便立刻和冰雁翻臉了?”
龍木也接着道:“真是世太炎涼,這人剛一走,茶立刻就涼,說來真是令人感覺到痛心疾首呀。”
玄月與龍木這一唱一和的,將慕容雪氣得半天一個字也沒有吐出來,臉色慘白,豐滿的胸膛上下起伏不定。
秦光眼光緊緊盯住慕容雪那迷人的胸膛看了好久,嘴裡艱難的嚥下了一口唾液,這才令自己的注意力稍微偏移了其它方向。
狡猾的秦明早就將秦光的一舉一動瞧在眼內,但他卻不露聲色,裝作什麼也沒有看到。只是上前微笑道:“各們講的是,現在大難臨頭,咱們更要團結一心,這纔是上上之策。”
秦明又對慕容雪和秦光道:“雪兒,二弟,現在你們不要多生事端,一切要以星月城爲重,知道嗎?”
慕容雪望着眼前的秦明,竟然有些不認識他的感覺。但慕容雪隨即明白,秦明如此講,自然是有着他的道理。
秦光卻道:“大哥,你太給他們這些人面子了。他們爲了一個區區廢才秦天,竟然要跟咱們過意不去,真是該死。”
秦明一聽秦光吐露此言,立刻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對秦光怒道:“二弟,休要如此講,現在首先的問題,便是團結一致。你要是在胡講的話,休怪大哥我對你不客氣。”
見到大哥如此嚴厲的對待自己,秦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依大哥平時的爲人,他應該是那種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之人,但今天怎麼會?
慕容雪聽了秦明的話,眼珠一轉,心中明白了不少。她也立刻裝出一副愰然大悟的樣子,來道:“對,幸虧秦大公子提醒,咱們可要保持團結呀。”
慕容雪一邊說着,一邊悄然給秦光使了幾個耳色,示意他會意秦明的說話,明白秦明內心真實的用意。
其實秦光內心早就明白秦明的心意,他此時故意裝作不懂,其實是爲了讓秦明在端陽面前,感覺到難堪。
其實秦光是一個
外表看來粗枝大葉,什麼都不在乎的人。其實他的內心極其細膩,思維縝密。
在秦光的內心深處,他早就想取代大哥的地位,當上秦王府的世子。只不過這樣的機會,還沒有到來。
所以秦光一直在耐心等候,等候這個屬於自己的機會。但他在平時做的是小心翼翼,生怕被秦明看出破綻,從而招來殺身之禍。
秦光在一進入星月城的時候,便在心裡暗自盤算,打算藉助星月城衆人和秦天之手,將大哥秦明除去。
無奈在這個時候,發生了許多變故,令秦光一時之間,根本找不到下手的良機。所以他只好將這件事情拖到現在,以待良機出現在自己眼前。
此時的秦光,想要用自己表面對秦天的恨意,藉故挑起秦明、慕容雪與端陽和玄月及龍木的對立面,以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此時秦光發覺秦明內心城府極深,根本不像自己平時所認識的秦明一樣。而且秦明在這最爲關鍵的時刻,竟然支持起秦天而來,真搞不懂他內心到底打的是什麼鬼主意。
但無論如何,現在的秦明,表面上似乎與端陽和玄月他們站到了一邊。自己再如此鬧下去,便會立刻走到與他們相互對立的另一面。
那秦明便會立刻明白自己的真實用意,只怕不等秦天跳下擎天石柱來找自己的報仇,秦明早就一劍將自己刺死了。
自己現在只有表現的乖乖聽從秦明的話,纔不會引起秦明及衆人對自己的提防。想通了這一點後,秦光立刻轉變態度,表現出自己極力支持大哥秦明的一切安排。
臺下的衆人,無論各自是出於什麼目的,但就目前來講,暫時打成了一個默認的協議。柱臺下面,暫時恢復了片刻的寧靜。
再看擎天台柱之上,秦天一把緊緊握住砍入自己右肩膀的鋼刀。刀身的鋒利,已經將秦天手指割破,血液沿着刀身,會同着體內的鮮血,一同滴下。
螢火真君眼中發射着奇異的光芒,他好像已經看到了風小靈來到自己跟前,帶着雷鳴的許可令,全身赤裸的撲倒在自己懷中。
螢火真君此時眼中冒出的,全部是這樣的赤裸裸的畫面。他突然收住心神,道:“秦天,拿你的首級來吧。”
說着,螢火真君另一支手突然揚起,但見一道亮光閃過,對準秦天脖頸處襲來。原來螢火真君左面這隻手上並沒有手,有的,只是一支寒光閃閃的銅鉤。
怪不得方纔秦天被一道閃亮的光芒刺得眼睛暫時有些睜不開,看不清楚,原來就是這隻銅鉤所爲。
螢火真君此時運足周身之力,揮舞左手銅鉤,疾向秦天脖頸而去,想用此銅鉤,去割取秦天的頭顱。
隨着銅鉤越來越接近秦天的脖頸,螢火真君眼中的貪婪之色越來越濃。只要秦天首級一到自己手中,他的美夢即可現實。
就在這支銅鉤距離秦天脖頸還有半寸之際,秦天另一隻手將銀戩一丟,隨即飛快上前握住了螢火真君這隻胳膊。
螢火真君這支銅鉤再也揮不下去,他便繼續加重了右手握刀的力度,意圖將手中鋼刀再沿着秦天右肩膀,繼續
向下滑落。
秦天雙目冒着絲絲的紅光,鑽心的疼痛已經令他此時無比清醒。他一聲巨喝,奮力一個轉身,將螢火真君左手銅鉤向外一推,並藉機身體疾速後退數步。
秦天身體向後一退,便借勢將螢火真君手裡的鋼刀自自己右臂膀上硬是生生抽了出來。頓時右臂膀血流如柱,如同泉噴一般。
螢火真君一揚手中沾血的鋼刀,對準秦天頭部一劈而至。這一刀的威力,足以帶着周身勁風狂作,力道異常凌厲。
秦天強忍右臂膀的巨痛,右手一伸一收,便將拋於地上的銀戩吸附至手中,然後再迎着各自己劈來的鋼刀一擋。
頓時一陣火星閃過,叮噹幾聲亮過,螢火真君竟然被秦天強大的功力,給震退了數步。
真是想不到,負傷的秦天,內力竟然還是高過自己數倍。看來這天魔狂舞必殺技,可不是隨便鬧着玩的。
螢火真君想到這,腳步不由又後退二步。看了看秦天蒼白的臉色,看着他右臂膀鮮血真迸。再看看地上的血花,冷哼道:“勇士們,秦天已經支持不了太久了,你們一起上。”
螢火真君此話沒有講完,周圍那些蓄意以久的銀白鐵甲戰隊,掙前恐後向秦天身上繼續瘋狂撲了上去。
原本他們認爲秦天已經負了傷,攻擊力度可能會減弱一些。但他們全部錯了,此時的秦天,出手動作更加利索,殺戮之力越發加強。
手中的銀戩前殺後戮,上挑下擋,左削右割,就見一排排,一隊隊的死士繼續成批倒在了秦天面前。
天呀,難道天魔狂舞必殺技竟然會如此的厲害,甚至要以讓人有一種永不停歇的神秘力量?
擎天台柱上面的空間再大,也是有限度的。檯面上銀白鐵甲死士的屍體已經堆積成了小山,一山一山又再度堆積爲大山堆。
死士們的鮮血已經沿着擎天石柱圓圓的邊沿之處,形成一道一道,一條一條的紅色之河,向下流淌而去。
但即使秦天是個神人,也架不住如此輪番對自己進行這樣瘋狂的轟炸。漸漸的,秦天感覺到體內有些不支,嘴角邊,已經幹得裂開了無數道血口。
此時的秦天,手持銀戩撐在地面之上,一腿流着血,半蹲在地上。滿頭的青發已經散亂不堪,眼睛中竟是迷離的眼神。
螢火真君仔細觀看着秦天,發覺他握着撐地的銀戩,有些發抖。知道秦天此時體內真氣漸漸用盡,已經快到了燈枯油盡之時了。
再觀察周圍的銀白鐵甲戰隊,人人臉上竟然涌現出了妙名的恐懼之色。也難怪,前面的人一批一批的倒在秦天戩下,死的死,傷得傷。
換成你,你害怕嗎,你還敢繼續衝上前去,白白送死嗎?
雖然晉級爲一級武士,還有去落日軒與職司風小靈的雙修,這兩個條件具有天大的誘惑力。
但這些鐵甲死士也明白這樣一個道理,只有活着,纔可以享受這兩樣待遇。若要人死了,去哪裡再享受呀。
所以此時這些鐵甲死士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誰都不願意再繼續向上一步,白白犧牲自己的性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