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連過了幾天,也不知道龍少天拿了信件後會怎麼對付歐陽智謙,不過這幾天並沒有看到歐陽智謙有什麼不妥,電視上也沒有聽到有關歐陽氏的負面報道。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得平靜!
奇怪, 難道龍少天並沒有對歐陽智謙下手?
心緒無比得沉重,今天下班後,夜兒獨自一個人去了喝酒。
酒吧裡的音樂瘋狂地噪響着,昏暗的燈光掩藏了她沉重的外表,卻無法抹去那沉重的心情。
點了一杯雞尾酒,她一口便喝下了半杯,液體順着食道進入腹中,享受着那穿腸入腹的感覺。
如果龍少天真的出手傷害歐陽智謙了,那自己應該怎麼辦呢?歐陽智謙是殺死養父的兇手,自己是不是應該坐視旁觀,甚至舉杯慶祝,可是……自己做得到嗎?爲什麼一想到他有落魄的一天,內心就不停得自責和難過。
美酒一杯接着一杯下肚,不知道喝了多久,不遠處忽然響起了一把猥瑣的聲音:“小姐,真高興能夠認識你,我們能做朋友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夜兒轉過頭,朝聲音的方向看去,看到一個不修邊福的男人正色眯/眯地看着裡面的一個工作員。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工作員,竟然是賈美梨!
呵!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像賈美梨這樣的神偷,竟然也會老老實實工作了。看來黎慳毅對她的影響還是滿大的。
只見她聽了之後,臉色馬上拉了下來:“你們這些臭男人啊,全都是花花腸子的種子,說話不到兩句就想泡人。我今天上班還沒沒到五個小時呢,就有二十幾人問我名字了。真是一羣好色鬼,不過呢,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大名,本小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賈美梨是也,但是,如果你想泡妞的話那就靠邊站。我可是絕椽體來的,不、通、電!”
看她說得氣勢凜然的樣子。夜兒忍不住抿嘴偷笑了起來。這傢伙,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這個德性,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現在在工作啊?直接了當地拒絕,男人會覺得很沒面子的。如果遇到流氓的話,她定然不會有好果子吃。
果然!男子聽了她的話後,臉色起了一絲變化。偏偏賈美梨還要得意洋洋地道:“怎麼樣?聽我這麼說死心了吧!死心的話,就快點買單滾蛋去,老孃我不服侍那些油腔滑調的男人!”
她一邊擦拭着手中的紅酒杯,一邊鄙視地道,最後還把男人手裡還沒喝完的酒杯一把奪了過去,全部倒掉了。
那男人看得眼都直了起來,憤怒的臉色也由白轉青了,但爲了保持風度,他儘量壓低着聲音道:“我是來這裡消費的客人,酒都還沒有喝完呢,你怎麼可以趕我走?”
見他這麼說,賈美梨也來氣了,她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道:“那又怎麼樣?誰叫你調戲本姑娘的?”
聲音之大,覆蓋了整個場子的分貝,裡面的人同時回過頭來看向這邊。剎時間,音樂停止了,所有的交談聲也停了下來。整個酒吧,死一般得寂靜!
“你……”男子的臉色由青轉紫,再由紫轉黑:“豈有此理,你以爲你是誰啊?竟然這樣子跟我說話?老子想調戲你,那是看得起你!”
“喲嗬?這麼說來,我不但不應該罵你,而且還要感激涕零地對你說聲‘謝謝,來啊!來啊!來調戲我啊!’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長得尖嘴猴腮的,比鳳姐還要難看。中國發展得那麼落後,都是因爲長了你這麼一個怪胎,影響市容阻礙社會發展不說,還搞得外國人以前都不敢進來投資。像你這種人啊,拉到醫院是治不好的了,就連整容界的人遇到你這種微生物也會瀕臨崩潰。把你的相片貼在門牌上,連鬼都嚇跑,能起到避邪鎮宅的作用……”
男子越聽臉色越發難看,站在那裡,他頭上的青煙騰騰冒起,終於,忍無可忍地他一把拉住了依然滔滔不絕的賈美梨怒吼道:“臭三八,給我閉嘴!”
“哎喲!”賈美梨痛苦地尖叫了一聲,拼命地掙扎起來:“放開我!”
“放了你,哼!想得美,告訴你,今天你把老子給惹怒了,如果不把我服侍好的話,休想走出這個大門!來,給我把這瓶酒喝了!”說完,他拿過桌子上的紅酒杯,便硬生生地塞進了賈美梨的手裡。
賈美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憤怒之餘,抓起那杯酒就“譁”得一下子就潑向男子的臉上:“臭流氓,想本姑娘陪你喝酒,你還不配!”
“你……”男子氣得眼都瞪大起來,他揚起手就要甩巴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穿工作服的男人走了出來喝道:“賈美梨,你這是在幹什麼?”
賈美梨回過頭來,一臉緊張地道:“經理,我……”
經理冷眼掃了一了圈裡面的環境,馬上道:“你什麼也不用說了,現在立刻給我走人!”
“什麼?走人?這麼說你要炒我魷魚?”賈美梨一聽,氣得急了起來。
“怎麼?難道我沒資格炒你嗎?如果個個像你這樣一不開心就拿酒來潑客人,以後我還怎麼做生意?”
“可是……明明是他對我無禮先的!”
“無禮又怎麼樣?這裡是酒吧,女孩子在這裡工作,吃點虧再正常不過了!”經理聲大氣粗地道,說得一點也不羞愧。
這回,賈美梨來氣了:“什麼叫做吃點虧再正常不過了,又不是你吃虧,你當然說得輕鬆!如果叫你媽坐在這裡讓人揩油的話,我看你還會不會這麼說。”
“你……”經理氣得頭冒青煙:“你竟然還敢頂撞我?告訴你,這裡我說了算,你馬上把我離開!”
見經理心意已決,這份工恐怕是沒有挽回的餘地了。賈美梨想了一下,心一橫道:“走就走,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我今天在這裡辛苦了一天,你得把今天的工錢結給我!”
“喲!你還好意思問我要工錢?”
“爲什麼不好意思,現在是你炒我,不是我要自動離職,你當然要把錢給我了!”
經理冷冷一笑,走到她的面前道:“好,既然你要跟我算工資,那我也跟算算我的損失。”
損失?他有什麼損失啊?賈美梨愣愣地站在那裡等着經理把話說下去。
片刻之後,經理掃視了一眼四周道:“剛纔你拿來潑客人的酒叫做軒尼絲,一杯的價格是一千二百塊。你想我要給工資你的話,行!不過,你得先賠我酒錢!”
“什麼?一杯破酒要一千二百塊?該不會是這間酒店經營不善,所以你想在我身上榨錢週轉資金吧?”賈美梨氣得差點沒原地大跳起來。
經理冷哼一聲:“這杯灑的確要一千二百塊,我可沒有詐你,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拿酒單來看一下。”
很不甘心,賈美梨隨手抓起吧檯上放置的酒單,這一看,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
沒錯,上面清清楚楚得寫着:軒尼絲,每杯一千二百塊!
雖然一千二百塊對自己來說不算什麼,但如果靠自己雙手賺來的錢,別說一千二百塊了,就算是一塊二,也痛心得捨不得花掉。因爲賺來的錢跟偷來的錢意義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最後,她不得不氣餒地道:“好了,算我倒黴!大不了我走人就是了!”
說完,她果真氣呼呼地朝門口走去。可沒走幾步,又被後面的人喝住了:“慢着!”
“又有什麼事啊?她回過頭,發現此時說話的人不是經理,而是剛纔那個被自己潑了酒的男人!
男人冷冷地掃視了她一眼:“他的帳和你是清了,但我的帳還沒算呢!”
“那你想怎麼樣?”
男子目光在她身上流連了片刻,眼裡露出一絲不懷好意:“我說過,要你留下來討我歡心!”
“如果我還是不肯呢?”
“那你就別想走出這個酒吧!”
“你說不走就不走,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偏偏我就要走給你看!”說完,她轉過身子大步向前跨去。
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她的前面:“小姐,我勸你最好不要惹惱我們老大,不然的話,你會吃不了兜着走!”
沒想到賈美梨一點也不領情就朝他吼道:“走開,好狗不擋道,擋道的都不是好狗!”
“豈有此理,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這麼不識擡舉,那也怪不得我了!”
男子一聲怒吼,便開始向賈美梨進攻,未料賈美梨的動作卻比他還要快,操起旁邊的啤酒瓶“嘭”得一聲,就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頭上。
頓時,男子的頭部像穿了個孔一樣,血嘩啦啦地就流了下來,全場響起了一陣吵雜聲。就連夜兒也不得不驚訝賈美梨竟敢下手這麼重。
吧檯旁的老大怒吼道:“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兄弟們,給我上,狠狠地修理一下這個婆娘!”
一聲令下,酒吧裡走出幾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賈美梨見狀,說不害怕是假的,如果真被他們逮到的話,恐怕下場不死也會一身殘,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還是三十六計,走爲上計的好。於是,她立馬轉過身,拔腳就跑!
“想走?沒那麼容易!”其中一名男子說着,一把揪住了她的辨子。
“啊!放開我……快放開我!”她一邊掙扎一邊道。
老大走了過來,冷冷地笑道:“放了你,你以爲我會那麼傻嗎?”
“那你現在到底想怎麼樣!”
“很簡單!”男子說完,忽然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架起二郎腿得意地道:“只要你把我的鞋子舔乾淨,那麼我就放了你!”
“什麼?舔鞋子?你以爲我是腦殘啊,你叫舔就舔!”賈美梨氣呼呼地道。
男子冷哼了一聲:“怎麼?不肯?不肯的話你就當衆把衣服脫了!只要娛樂夠了我的眼睛,我同樣可以放了你!”
話音剛落,旁邊馬上響起了一陣議論聲,有些不懷好意的男子眼睛已經泛起了一陣陣的綠光。
賈美梨氣得臉色發白了起來,但還是大言不慚地道:“想要我脫衣服?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建議你今天晚上多吃點大頭菜,這樣也許會做得出白日夢!”
“好!既然你不肯自己脫,那讓我來親自幫你脫!”男子說完,立刻站起來向她靠前。
“啊……你……你敢?”賈美梨大驚失色地往後退了一步。兩眼終於露出了一絲徨恐。
男子哈哈大笑道:“不敢?我到底敢不敢,你睜大眼睛看不就得了!”說完,他走到了賈美梨的面前,一手緊緊抓住了她的衣領。
完了完了,這下恐怕真要完蛋了!如果真被當衆八光了衣服的話,那自己還怎麼活下去?
此刻,賈美梨嚇得冷汗嗖嗖落了下來。就在男子要用力扯的時候,一把嘹亮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住手!”
聞聲,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回過頭朝聲音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抹纖細的身材從人羣中走了出來。她的出現,讓原本緊張的氣氛似乎得到了一絲的緩解。
賈美梨看清來人是夜兒後,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我的天啊,你怎麼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要到我生死關頭的時候纔出現呢?”
夜兒淡淡一笑,不慌不忙地道:“八點檔的電視劇不都是這麼演的嗎?不到緊張關頭英雄是不可能冒出來的。”
賈美梨哈哈笑了起來:“也對也對!想不到,你也是八點檔狗血劇的粉絲,咱倆真是太投緣了!”
見她們兩個你一句,我一句,聊得不亦樂乎。把他們幾個當成透明似的,男子的臉色越發得難看起來,他忍不住吼了一句道:“喂,你們兩個有完沒完?不想死的話,就馬上給我閉嘴!”
賈美梨和夜兒對望了一眼,之後夜兒道:“我記得上次募捐會的時候我們的比賽好像沒有分出勝負。”
她指的比賽是萬米長跑吧!賈美梨笑了笑:“沒錯!”
“那要不要再比一次?”
“好建議!不過這次不能分開來跑,我們得往同一個方向跑!”
“好,我贊成!”她們兩個說完,待這班男人還沒有回過神來之際,便忽地一個箭步衝出了門口。
“喂,你們……”男子馬上傻眼了起來。剛纔放鬆了一下警惕,沒想到竟然這樣給她們中了。
其中一個小弟道:“老大,現在怎麼辦好啊?”
“還用問嗎?快給我追啊!飯桶!”
“是!”幾名小弟應聲,便一窩蜂地跑了出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們兩個終於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哪有那些男人的影子,看來是被她們甩掉了。
夜兒道:“想不到你跑起步來挺快的嘛!”
“彼此彼此!我小時候因爲偷人家的東西經常被人追,如果不跑得快,早就被人砍死在街頭了!”
“好樣的,可惜這次我們還是沒有分出勝負!”
“沒關係,來日方長,以後大把時間切磋!”說完,兩個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夜兒奇怪地道:“對了,你怎麼跑去那裡當酒吧服務員啊?”
“這不都是因爲慳毅嗎,他說過要我改邪歸正才認我當妹妹的!沒辦法,爲了我的理想,我只能忍辱負重了!任那些色鬼當成油條來摸,摸了一下不夠,還要摸兩下。如果不是因爲答應過慳毅不再走回舊路的話,我一定把他們身上的錢全都掏幹,以泄我心頭之恨!”
看她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夜兒又好笑又感動:“你就真的這麼想當他的妹妹!?”
“當然啦!”
“爲什麼?”
“因爲他有錢啊!”賈美梨想也不想就道
夜兒愣了一下,接着哈哈笑了起來:“那你是衝着他的人來的,還是衝着他的錢來的?”
賈美梨想了一下道:“兩樣都衝!”
“你可真貪心啊!”
“那當然!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可是有錢的男人多得是,爲什麼你不找別人,偏偏找上他?”
賈美梨這回想也不想就道:“因爲他好騙啊!”
“好騙?”夜兒愣了一下,堂堂黎氏總裁,竟然被人說“好騙”,這估計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了。
“你不覺得嗎?平時看他,總是一副傻乎乎的樣子,這麼笨的人,我不騙他騙誰?”賈美梨一邊說,一邊抓着從酒吧裡偷偷放進口袋的花生米“咕嚕咕嚕”地嚼個不停。可嚼了兩下,忽然感覺腦袋一陣暈眩,還差點摔倒在地上。
夜兒急忙上前扶了她一把道:“你怎麼啦?”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有點頭暈!”
“頭暈?該不會是生病了吧!這裡離醫院不遠,不如我們去醫院吧!”
“啊?去醫院啊?”一聽到醫院兩個字,賈美梨的精神就恢復了不少,冷汗也不停冒了出來:“不用了,不用了,只不過是有點頭暈而已,小事一樁,死不了人的!”
“死不了人也要去啊,難道非得快要死了纔去看?”夜兒拉住賈美梨,就往醫院的方向走去。
可是賈美梨 還是不停地掙扎:“夜兒,我現在已經好了,真的不用去醫院了!你放了我吧!”
“你看你,臉都白成這個樣子了,還說好了!今天如果你不去看病的話,我一定不讓你離開!”
“可是我……”賈美梨連連喘息了幾口大氣,不知不覺已經被拉到了醫院的門口。
看着樹立在大門金光閃閃的幾個大字,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逃得掉的了。哎,算了,看就看吧!大不了做好“壯烈犧牲”的準備。反正自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就算死了,也不可能會連累到哪個傷心!
看着她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夜兒忍不住笑了起來:“小梨,要你來看個病而已,你用不着緊張成這個樣子吧!”
“當然緊張啦,從小到大,對我來說最恐怖的地方就是醫院了。在孤兒院的時候,看護都不會細心照顧裡面的孩子,平時我們有病,他們只是隨便買幾顆藥吃就是了,等真要到醫院檢查的時候,估計已經到了不死也會殘的程度。因此,醫院對我們來說,最死亡的象徵!曾經我有三個好朋友來過醫院,來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出去。她們在離開之前,都是我守在身旁照顧的。看着她們被病痛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場面,我至今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夜兒聽了這話,震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難怪她總是這麼排斥到醫院,原來有這麼一面辛酸的過去。跟她比起來,自己可就幸福多了。
輕嘆一聲,她道:“對不起啊,小梨!讓你想起傷心事了。”
賈美梨回過神來,呵呵地笑道:“沒事,反正都過去了。有什麼好對不起的!”
“如果你不想去醫院,那我們就別去了!”
“不!”賈美梨忽然打斷道:“在回憶剛纔那段痛苦往事的時候,我突然改變了決定,那就是今天無論如何,我也要進一趟!”
“可是,你不怕嗎?”
“怕啊!正是因爲我太過害怕,所以纔要進去的!只要進去之後,我還走得出來的話,那麼我就可以告訴孤兒院裡的小朋友,其實醫院並沒有那麼恐怖。有些人進去之後,還是能活着出來的……”
汗!
夜兒聽完這話,怎麼覺得眼前這段大樓不是醫院,而是火葬場!
不過不管怎麼說都好,只要能讓賈美梨克服心裡的恐懼就得了。
雖然說了要進去,可是賈美梨在門口站了半天,還是沒有把腳提起來,看着進進出出的人影,她緊張得嚥了咽口水,最後用可憐巴巴的語氣道:“夜兒,你能不能陪我進去啊?”
此時的她就像沒有了依靠的孩子般無助,讓人看了都覺得心酸。末了,她又補充一句:“因爲我怕打針!”
夜兒呵呵笑了起來:“平時看你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沒想到像打針這樣的小事倒把你給難倒了。”
賈美梨尷尬得撓了撓後腦勺道:“呵呵,沒辦法啊,從小到大,我都很少生病,小的時候每次打針,都要被孤兒院裡的幾個看護強壓着才完成得了。加上我有暈血症。”
夜兒內心又劃過一絲同情。最後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我陪你進去!”
“太好了,夜兒,你真是個大好人啊!”賈美梨激動得像個孩子,一把拉起她的手,就往裡面衝去。
經過排隊,等待、診斷等一細列煩索的問題後,她們兩個終於來到了最爲嚴峻的地方——輸液室!
看到旁邊掛着大大小小的瓶子,賈美梨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冷汗又開始嗖嗖地落了下來。
這時,醫院裡的小護士推着車子走過來,估計這人是個實習生來的,扎針的時候一不小心,只見賈美梨“啊”得一聲,針頭竟然穿過血管紮了出來。
一看見血,賈美梨嚇得直嚷喉嚨:“啊……出血了……出血了……救命啊,醫生,快送我到搶救室!”
小護士看她叫成這個樣子,嚇得不知如何是好。站在那裡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夜兒見狀,急忙安慰賈美梨道:“好了好了。你別這麼着急,沒紮好針而已,死不了的!”
經她這麼一說,賈美梨才連連喘息了幾下迫使自己安定下來。此時她除了臉色蒼白外,早已滿頭大汗。
過了片刻,小護士戰戰兢兢得又對準她的另一根血管,正瞄準剛要扎針的時候,賈美梨突然又大叫一聲:“護士小姐,求你了,這次你可一定要扎準啊……”
誰知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小護士受了驚嚇,又扎歪了。
這回,賈美梨蒼白的臉色開始轉青起來,看着那個小護士,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害怕。
一旁的夜兒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急忙安慰着小護士道:“不要緊張,她又不是老虎,就算你扎歪了針,也不可能會吃你的。”
“喂,夜兒,你不是這麼說吧,你這樣子豈不是在縱容她繼續犯錯?可憐我的手還沒有打進點滴就已經千瘡百孔了!哎喲……你看你看,是吧,又扎歪了一針!這針我記你頭上,到時找你算帳!”
那小護士見狀,忙點頭哈腰地道歉了半天,最後,她們不得不找來個熟練的老護士,這回終於一紮見血了。
看着輸液管裡往回倒流的血液,夜兒終於舒心得笑道:“總算是成功了!”
可她一回頭,卻發現賈美梨的臉色嘴脣都蒼白得像紙一樣。那些汗,從發尖滴落了下來。看樣子,估計已經去掉了半條命。
見狀,夜兒內心再次一陣心疼。
也許因爲剛纔太過緊張吧,此時的賈美梨看起來很是疲憊,正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夜兒沒有作聲去吵她,看着點滴一點一點地注入她的體內。
就在這個時候,電視上忽然傳來了一陣清晰的聲音:“接下來播報的是特別新聞,市內最大的私有集團之一歐陽氏企業今早爆出欺詐醜聞,據有關人士透露,歐陽氏與外企合作的大投資中涉嫌欺詐合作方公司來牟取暴利。目前,高級職員已有五人涉案,他們正受到經濟法庭傳喚。根據專家分析,如此巨大複雜的欺詐案絕對是通過精心策劃的,歐陽氏執行總裁歐陽智謙難辭其咎。警方發言人稱:目前雖然還沒有證據顯示歐陽總裁與本案有關,但並不排除有請他協助調查的可能……還有,歐陽氏最大的合作銀行已宣佈要重新考慮對歐陽氏的信貸計劃,歐陽氏企業正面臨嚴重的信用危機……”
聽到這一消息,夜兒傻傻地站在原地,輸液室裡到處都是人,裡面有嗡嗡的說話聲,患者走動的腳步聲,還有小孩子的啼哭聲……雖然這麼得熱鬧,可她卻像是站在荒涼的草地裡一樣,寂靜得什麼都聽不到。
新聞還在繼續播出,畫面裡出現了高聳入雲的歐陽氏寫字樓大門聚集了一大批記者,那裡已有保安排成一排拿着電棍攔在門口。而他們的企劃部經理正極力地解說着目前的情況……
看來龍少天已經開始對歐陽智謙進行攻擊了。沒想到他的手段會是這麼得殘忍和迅速,幾乎是直擊歐陽氏的痛處。而導致這一切悲劇發生的人,竟然是自己!如果歐陽智謙知道是自己出賣他的話,他會怎麼對待自己?
想到這,夜兒全身的溫度都冰冷了起來,像掉進了一個漆黑且寒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黑洞,那裡沒有陽光,沒有光亮,甚至沒有空氣,就連呼息也是件奢侈的。
冷汗一點一點地從她的頭上冒了出來,怎麼辦?怎麼辦?接下來,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好?
其實當自己聽到這一消息時,應該開心纔對的,畢竟他很有可能是害死養父的兇手,替父報仇,要等的不就是現在這一刻嗎?可是爲什麼當願望成真的時候,自己卻一點也不開心,甚至替他擔憂起來呢?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