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王妃被甄平祿說中心思,突然就泄了氣,剛升起的一些疑竇,也隨着甄平祿的變臉消失的一乾二淨,她諂媚的對着甄平祿笑,道:“祿哥兒,娘想岔了,你不要生氣,以後娘再也不亂想了,娘永遠站在你這一邊,一起對付那個小賤人!”
甄平祿不耐的道:“再說吧。”消除了嫌疑,他疲憊的躺下裝作休息,再也不想理繼王妃。
甄平祿還被紫鶯抱在懷裡,瑟瑟發抖。
紫煙見長鬚道士被百姓制住,並且南音寺也出來人,將長鬚道士抓起來了,紫煙和紫鶯攙扶着甄平樂,跟隨來接她們的小沙彌入寺,甄平樂不但需要梳洗,沐浴更衣,更需要靜養,這次她真的被嚇傻了。
可是到了傍晚,田莊傳來消息,周嬤嬤讓甄平樂趕快去茶鋪,有要事商議。
都不給人休息的時間,甄平樂顧不得想太多,穿衣打扮好,帶着紫鶯和紫煙又出門了。
上香……
甄平樂在心裡想,難不怪繼王妃那麼容易就答應來南音寺,原來是早做好了準備,不管她去哪裡,繼王妃都會讓人潑她狗血。
想讓她變身?
甄平樂嗤笑,她根本就不是妖孽,她是原原本本的甄平樂,所以想看現原形的好戲,繼王妃應該去找甄平祿啊!她的祿哥兒準會如她所願。
“哈哈哈!”甄平樂笑得前仰後翻,一點的儀態都沒有,直看得紫煙和紫煙擔心不已。
大小姐不會是真的被嚇傻了吧?
繼王妃匆匆帶着甄平祿逃回王府,王爺不關心甄平樂,所以沒見到甄平樂一塊兒回來,根本沒有多問一句,他急着要出門會客。
等王爺離開,繼王妃擔憂的在屋裡轉圈,要怎麼把這件事情糊弄過去。
先不說王爺,就說林氏那邊。到底要怎麼交代?
甄平祿給繼王妃想了一個辦法,繼王妃眼前一亮,頓時茅塞頓開……
周嬤嬤見到甄平樂,拉着她的手直接進到茶鋪後堂。什麼話都不多說,先讓人關緊門窗。
周嬤嬤還不知道南音寺發生的事情,看甄平樂衣服髮型全變了,周嬤嬤掃了一眼同樣狼狽不堪的紫煙和紫鶯,先問甄平樂的事情。道:“你們怎麼了?”
甄平樂只覺得茶鋪的氣氛很詭異,搖了搖頭,道:“周嬤嬤先說茶鋪的事情吧。”
周嬤嬤猶豫了一下,並不是很久,把茶鋪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甄平樂。
昨晚有人縱火,把甄平樂名下的商鋪燒了三間,茶鋪是損壞最嚴重的,到現在都沒有修復完畢,更別說虧損和填補,全部加起來是一個很大的數字。周嬤嬤必須要向甄平樂說明。短時間內商鋪的運轉會很難。
“都是我大意了,要不然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周嬤嬤慚愧的低下頭,不敢看甄平樂的臉色。
如果她能再小心一點,絕不會給人鑽空子,絕不會讓甄平樂損失那麼多的銀錢,絕不會讓小人有機可乘!
可惡!到現在也沒找到是誰下的黑手,周嬤嬤整個人都籠罩在黑暗中。
甄平樂想到一路上的流言,還有商鋪被燒之後的蕭索,她突然覺得事情沒有最糟,只有更糟。
在她被人潑狗血的時候。甄平樂是害怕的,不管她如何告訴自己不是妖孽,不是冤魂,不是惡鬼。可是面對那些人的胡說八道,她依然提心吊膽,生怕真的會發生意外。
卻什麼都沒發生,她嚇破了膽,也終於證明她不是不容於天地的幽魂,就算狗血不能代表什麼。但也讓甄平樂更加明白,她就是她,不管這輩子是做夢,還是上輩子是做夢,她都只是她自己。
所以沒什麼大不了的,不管發生任何事情,她做好她應該做的事情,她做好她必須做的事情,得到什麼,失去什麼,又有什麼可在意的。
再說,茶鋪被燒,也只是損失了銀錢,這些都是身外之物,只要所有人現在還好好的,她關心的和關心她的人都還好好的,她有大把的時間和作惡的人拼殺,所以誰都別怕。
也不要覺得虧欠,沒有誰虧欠誰,都只是做好自己而已。
甄平樂擡頭看着周嬤嬤,一時間好像看人的眼光都變了,甄平樂覺得她的心更加安靜了。
“周嬤嬤,找人查清楚,這些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還有,關心一下王爺,他可能會給你帶來好消息。”甄平樂輕叩桌子,三聲空寂的響動,讓所有人都看向她,“我在想,王爺是攀上了誰,變得這麼有勇有謀了?”
“大小姐是說,王爺是幕後黑手?”周嬤嬤一下子站起來,不敢置信的說道:“王爺居然對自己家的產業下手?!”
聽周嬤嬤的語氣好像很震驚,甄平樂笑了笑,捂着眼睛道:“他都能對自己養大的孩子下手了,商鋪算得了什麼,以前在祖母手裡他還能顧及一二,現在反正不是他掌家,他又何必考慮那麼多。”
“愚蠢!”周嬤嬤大喝一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杯都不禁跳動了兩下,茶水暈染開了桌子,看的人心驚膽戰,“要真是王爺,那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早就沒有回頭路了,從開始到現在,無路可退。”甄平樂蒼白的臉色扯起一抹笑容,想了想,還是決定由自己告訴周嬤嬤南音寺發生的事情比較好,便道:“我今天被人潑狗血了。”
“什麼?!”周嬤嬤大驚。
原先被震懾的茶杯咕嚕咕嚕滾下桌,浸溼了地毯。
紫鶯上前,把髒了了地毯收了,和紫煙齊齊退下去。
周嬤嬤目瞪口呆,看着一臉微笑的甄平樂,簡直認不出這還是她認識的大小姐嗎?
她怎麼可以那麼平靜的說出這番話,她怎麼可以在面對別人的傷害時,還能笑得出來?
周嬤嬤嘴巴一張一合,身體在顫抖,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半響,周嬤嬤紅了眼睛,晶瑩的東西在眼眶裡打轉,但是周嬤嬤沒哭。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激動了,所以她只是激動得鼻頭酸澀,並不是哭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