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甄平樂回來之後,等了沒多久,靳玄霽也到了狀元巷。甄平樂現在知道了甄平丹的計劃,也就不想瞞着靳玄霽,她在很多大事面前,還是有些依賴靳玄霽,並且,這件事情說不好會與靳家扯上關係,反正不久他們就會是一家人,甄平樂現在不拿靳玄霽當外人,就想聽聽靳玄霽的意思。
靳玄霽看過甄平丹的回信之後,立刻拿來燭臺,把信紙給燒了。火光明明滅滅,映照在靳玄霽面無表情的臉上,甄平樂看着一燈一人,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正在甄平樂目瞪口呆的時候,靳玄霽轉頭問甄平樂:“這封信,還有誰看過?”
甄平樂一愣,立即搖頭:“除了我一個人,誰都不知道。”
“好,這件事情誰都不能說,我去準備,一定幫你把妹妹放出去。”靳玄霽像是下了什麼決定,表情變得堅定。
甄平樂一眨不眨的看着靳玄霽,半響問道:“是不是很爲難?你想怎麼做?會不會有危險?”
見甄平樂這麼擔心,靳玄霽反而笑了,道:“放心,沒有任何事情不存在危險,只是我會小心,只要消息不透露出去,就不會出問題。”
甄平樂在聽到“只要消息不透露出去”這句話的時候,心裡砰砰砰的快速跳動了好幾下,也不知道怎麼地,她總有一種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的錯覺,又是着急又是無奈,卻不管怎麼去想,就是想不起來忘記了什麼。
“我……”甄平樂有些倉惶的開口,道:“能不能換一個方法,改天再動手行不行?”
甄平樂直覺會出事情,她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到,無形的危險正在一步一步的靠近,只要她們真的動手了,陷阱就在前面等着她。她不喜歡這種感覺,而且非常強烈的憎恨着不受控制的情緒,可惜她就是改變不了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
靳玄霽安慰的輕撫了一下甄平樂的腦袋,輕聲道:“你放心,我答應過你不出事情,就一定不會出事,你不要擔心,等着看我們成功歸來,到時候你也快要成爲我的新娘子了,你是不是也應該早一點做好準備?”
靳玄霽轉移問題的辦法相當成功,甄平樂聽到靳玄霽第一次提起他們成親的事情,那種感覺特別的強烈,以至於她暫且忘記了心裡的不安,轉瞬間變得羞澀起來,有些難以面對坦坦蕩蕩的靳玄霽,“你……你不要這麼說,我……我覺得很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我以前不敢說,是因爲害怕有什麼變故,現在都快成爲事實了,我再不表明我的態度,我的新娘子會不高興的。”靳玄霽一本正經的說着非常不正經的話,說得甄平樂只能一個勁的低着頭,都不敢擡頭看他一眼。如果她現在能仰頭望向他,她就能看見,其實他的耳朵也紅成了一片。
甄平樂騰地站了起來,慌慌張張的說道:“我去看看廚房準備好了沒有,好了就可以用膳了。”
她急急忙忙的逃走了,只剩下靳玄霽微笑着看着她走遠,而他的耳朵許久都沒有褪色。
年節有七天的假,靳玄霽和甄平安都可以留在狀元巷,陪着甄平樂過年。靳玄霽過年的早上可以陪伴甄平樂用膳,晚上卻還是要回去靳家,陪伴太夫人守歲。甄平樂還不是靳家的媳婦,還不能跟着靳玄霽一起回去過年,她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好遺憾的,反正初一一大早,靳玄霽又會來狀元巷,和她迎接新年的到來。幾乎這麼幾年都是這樣過來的,以前不在京城的時候,靳玄霽也陪着甄平樂守歲,那時候她就想通了,以後可能還會有很多意外的狀況,靳玄霽是一個有抱負的男人,他還很年輕,以後會因爲很多事情被絆住腳步,不能每一個新年都可以守在她的身邊。如果靳玄霽有什麼大事耽誤了不能陪她守歲,其實她已經擁有過和他在一起守歲的美好記憶,她不介意往後如果沒有他,她一個人的話,也要好好的對待年夜。
新年一到,百廢待興。
還不到初六,甄平安就被皇上叫進宮去,直說宮裡面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和甄平安商議,卻沒透露出半點的消息。甄平樂和很多人一樣,都在猜測會是什麼事情,而不管甄平樂是不是旁敲側擊,甄平安都不打算告訴甄平樂是什麼事情。
過了初六,靳玄霽也收假了,生活又回到原來的軌跡上,只是因爲開春禮佛的事情,一時間,纔剛剛上朝,許多人都忙得腳不沾地。不管是皇宮裡面的人,還是外面的大臣,或者是普通的百姓,都想湊一湊熱鬧,表面上看起來每個人都很期待禮佛的到來,至少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傳出什麼不好的事情。
甄平樂每天都在打聽謝家的消息,甄平丹自從上一次給她傳了消息之後,到現在,已經迎來了新年,還不見新的消息傳來,似乎突然之間沉寂了下去。甄平樂每天都很擔心,害怕謝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甄平丹遇到麻煩了,所以抽不開身?還是甄平丹的計劃暴露了,是不是就不能在禮佛的時候動手了?
每天都在胡思亂想中度過,很快,又過去了三日,謝家終於傳出了確切的消息,甄平丹是禮佛的隨行人員之一,確定了會跟在謝家的女眷身邊,跟隨皇上參與禮佛。這是很大的殊榮,幾乎能夠跟隨皇上禮佛的人,又是秀女,那麼就可以確定,以後不管能不能過了太后娘娘的眼,都能在皇上面前有一席之位,能在皇上面前有一席之位的人,至少不用擔心晉升的問題,有謝丞相的推波助瀾,甄平丹想要不冒尖,都不可能。
於是這個消息一傳出,聽到風聲的人都上趕着巴結甄平丹,而甄平丹卻獨獨把自己關起來,整日整日悶在房間裡面,也不知道她一個人都在做些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