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煙呼吸一頓,疼痛的感覺密密麻麻的包圍了紫煙的內心,她突然很想跪在紫鶯的面前,大聲的說她錯了,大聲的告訴紫鶯,是她紫煙這輩子對不起紫鶯,是她紫菸害慘了他們一家,她願意下輩子當紫鶯的親妹妹,做牛做馬回報紫鶯……可是紫煙不敢。
紫煙心裡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悔恨,她不知道她應該恨誰,但是紫煙明白,自此以後,紫鶯一定會非常的恨她。
“你……”紫煙張了張嘴,發現渾身都在顫抖,紫煙哆哆嗦嗦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剋制了半天,還是找不到勇氣面對紫鶯。
紫鶯倒是不怪紫煙,看紫煙被她嚇成了這樣,紫鶯反倒有些愧疚,這麼一大晚上的,她自己睡不好,還讓紫煙也嚇到了,紫鶯和紫煙坐了這麼一會兒,心情已經平緩了很多,她也不想再繼續影響紫煙,站起身道:“算了,反正明天就回去了,不管是好是壞,我很快就能知道豆豆的消息了。”
紫煙沉默不語,呆滯的看着紫鶯起身。
紫鶯看紫煙沒有起身相送的意思,她覺得紫煙被嚇得不輕,心頭一軟,走過去摸了摸紫煙的腦袋,聞言細語:“快睡吧,不要被我的話嚇到了,豆豆會沒事的,啊?”
紫煙知道她在點頭,但是其實紫煙已經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了。
紫鶯又摸了摸紫煙的腦袋,這才走出去,順便關上了房門。
紫煙癱倒在椅子上,她感覺她做錯了一件此生最大的錯事。
早上,所有人準備回去,靳玄霽在前面安排,紫煙和紫鶯跟在甄平樂身邊收拾行李,行出門的時候,不知道紫煙發的什麼瘋,突然跪下來給紫鶯和甄平樂磕了三個頭,紫鶯和甄平樂都被嚇了一跳。
甄平樂頭皮一麻,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她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紫煙像是被攝魂一樣的給甄平樂和紫鶯行了大禮,不管她們對她說什麼,紫煙都不做聲,紫鶯還以爲是她昨天晚上找紫煙談心,嚇壞了紫煙,紫煙纔會變得反常,心疼的不得了,手拉手的走在甄平樂的身後,除了靳家的山莊。
靳玄霽早就在外面等着了。
紫煙擡頭看了一眼隨行的人,眼神一閃,什麼都沒說,和紫鶯上了甄平樂的馬車。
車軲轆咕嚕咕嚕的響在衆人的耳膜,紫煙半途藉口說她要方便,下可馬車之後,紫煙再也沒有回來。
回到狀元巷,甄平樂和紫鶯都疲憊極了,她們找了紫煙一整天,本來午時便可以到家,可是因爲找人耽誤了功夫,直到申時一刻,將近天黑的時候,她們纔到家。
李榮在狀元巷等着甄平樂的迴歸,她手裡還抱着一個孩子,不是李榮的孩子,而是豆豆。
甄平樂和紫鶯一看見豆豆,兩人懸着的心都立即放下了,甄平樂親自從李榮手裡接過孩子,抱了一會兒,看豆豆健健康康一點事情都沒有,甄平樂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下了,把孩子給了紫鶯。
紫鶯抱着豆豆,一時間也沒有其他的心思了,轉頭就帶着豆豆下去找奶孃餵奶。還豆豆交給奶孃,也就是之前一直帶着豆豆的安氏,紫鶯來不及和奶孃寒暄,紫煙現在不在,甄平樂身邊不能一個大丫鬟都沒有,紫鶯匆匆忙忙和奶孃交代幾句話,大概是說她今天會很忙,可能又要勞煩奶孃一直照顧豆豆了,然後都不等臉色着急的奶孃多說什麼,紫鶯又回到了甄平樂的身邊。
李榮和甄平樂說話,說她離開京城以後的見聞,說她被一個潑皮無賴纏上,說她被無賴騙着成了親,說她和無賴回家之後,才發現無賴並不是無賴,而是小時候被李榮打過一頓的舊識。
許多許多的事情都那麼的美好與湊巧,李榮和甄平樂說了很多話,說到她現在已經有一個三歲的女兒,女兒跟着父親還等着她回家,李榮抱歉的對甄平樂說道:“本來今晚想留下來陪你,但是我家那無賴脾氣大得很,如果我今天不回去,他明天就會帶着我遠離京城,可能不會再讓我和你見面了。”
甄平樂對李榮的經歷相當的好奇,她真沒想到,李榮就算不在朝野,漂泊在外也能有此番境遇,甄平樂自覺她不可能有李榮這種心胸,說道李榮的夫君,甄平樂感興趣的問了一句,“爲什麼他不和你一起來,難道他不喜歡我和你見面?”
幾乎被甄平樂猜中了,李榮家那個無賴,就是不喜歡李榮和甄平樂見面。“我之前一直在他耳邊說你的好話,一直說你是我最在乎的人,他可能記在心裡了,到現在都還有些不喜歡我和你見面。”
就算甄平樂是女子,而且是一個有婚約的女子,但是李榮家的無賴就是不喜歡李榮被別人佔據一丁點的心理位置。李榮家的無賴想要李榮的全部,就連孩子都不能和無賴爭寵,何況是甄平樂。
聽了一些李榮和她家無賴相處的事情,甄平樂高興的大笑起來,覺得挺樂呵,笑道:“沒想到你居然會被這種人絆住手腳,還願意給他生孩子,我想你一定也是喜歡他的吧,不然你怎麼可能委屈自己。”
李榮也笑了,道:“是啊,他一直覺得我是被他強迫才和他在一起的,其實如果我不願意,就算他強迫我,也別想得到我的心。”
甄平樂笑眯眯道:“原來你的心都給人家了啊,我還以爲你有多喜歡我,永遠都不會愛上別人。”
“你還真不害羞,都快要成親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李榮無奈的看着甄平樂,因爲嫁了人當了母親,李榮現在周身都圍繞着一種女性的光輝,甄平樂覺得李榮是真的變了。
變成了真正的李榮。
“找個時間帶着他來見見人吧,不管他是擔心還是害怕,總歸大家都要見一面,不用一直躲躲藏藏。”甄平樂就算不知道李榮家的無賴是什麼身份,但是表面上,一定是無賴高攀了女狀元,不然那人可能也不會那麼緊張李榮,都緊張到有些神經質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