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夫人本來就是弱女子,這會看着滿天的箭,根本是無處可躲,只能尖叫着站在原地,任由一根根長箭射穿她的身體,她的眼睛不甘的看着鳳五爺,“相、相公,爲什麼?”
鳳五爺沒有去看鳳夫人,只是看着那一個個接連到底的黑衣人。
鳳夫人的心酸澀難耐,半跪在了地上。
那挾持她的黑衣人已經放開了她,任由她跪在了地上,鳳夫人悲痛的看着鳳五爺,看着她的……兒子。
鳳三少也站在那裡,他的臉色煞白,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中,就這麼愣在那裡。
想到剛纔鳳三少對自己的態度,在對比一下鳳五爺,鳳夫人的心裡有些感觸,聲音發軟的說道:“三兒!照顧好自己!”
“娘!”鳳三少的聲音顫抖,隨後從上面一躍而下,身體躲閃着那些箭,來到了鳳夫人的身邊,手顫抖的扶起了鳳夫人,看着她身上的七八根長箭,臉色緊繃。
“娘!娘你不會有事的!”說着想要抱起鳳夫人離開。
只是鳳夫人伸手捉住了鳳三少,“三兒,娘……已經不行了!你照顧好自己!”鳳夫人聲音哽咽,“不要爲娘報仇,娘……累了!”
鳳三少的頭埋在了胸口,聲音顫抖的說道:“娘,我……。”話還沒說完,鳳夫人的手,已經從他的手上脫落,掉落到了地面,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玄煞在原地不停的打轉,眼睛冷冷的看着遠處的火光。
他們的人過去,便會在拿下鳳夫人後,火燒鳳家,如今那處已經燃燒了起來,想來是他們的人得手了吧?
相比較玄煞的沉默,七侯爺卻是滿臉的得意,“你呀!就不用擔心了,這一次過去的人那麼多,相信一定能夠拿下龍甜那賤人的!”如果不是那賤人,他的女兒一定能夠嫁給北帝君,哪怕最後他淪落到死這個地步,但是隻要女兒過得好,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玄煞眼睛微眯,臉色逐漸猙獰,“龍甜那賤人,這一次一定跑不了,我要讓她碎屍萬段!我要讓她死無葬身之地!”說到了後面,玄煞幾乎是吼出來的。
七侯爺不覺得不對,反倒是讚賞的點頭,“你放心吧,這一次……。”
“誰說我要跑?”
淡淡的聲音打斷了七侯爺的話。
七侯爺的身體瞬間僵硬,看向了突然出現的龍甜,以及君御天,臉色瞬間蒼白,“帝君?!”
“沒想到你們藏的挺深的。”君御天淺笑,看着四周樹木,臉上的笑容越加深邃了,卻是嚇壞了七侯爺。
不過如今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七侯爺也沒有什麼好畏懼的了!七侯爺冷笑一聲:“帝君什麼時候發現我們的?”雖然知道帝君提前離開了隊伍,但是卻不知道帝君去了哪裡。
本以爲帝君一定會去餘國的國都,沒想到居然沒有,反倒是來了這裡!
“只要本帝想知道,自然能夠查到!”君御天冷哼,一道雷電在掌心閃爍,“說吧!是要自刎,還是要本帝幫你?”
七侯爺狠下臉,這君御天還真以爲他怕了他不成?居然敢用這樣的口吻和他說話?手一動,一把長矛出現在手心,七侯爺的手握在中間,揮舞起來虎虎生威,一道道的風在劍尖旋繞。
君御天站在原地,手裡的雷電逐漸的拉長,最後變成了一把雷劍,指着七侯爺的臉,氣氛凝重。
七侯爺繃着臉,隨後怒喝一聲,往前衝去。
君御天手一揮,空中出現了一道道的雷光,如同牢籠一般,從上往下,把七侯爺困在其中。
七侯爺想要躲開,但是雷電無處不在,讓他逃不掉,但若逃不出去,只有死路一條!
七侯爺不管不顧了,身體不停的往前衝,手中的長矛刺入雷電中,想要破開。
另一邊的玄煞,眼睛卻是盯上了龍甜,看着龍甜平坦的肚子,紅潤的臉,玄煞笑了,“你沒懷孕?你居然沒懷孕?”說完大笑了起來,“我就知道!帝君怎麼會喜歡你?你不過是個下賤胚子,根本就不配稱爲帝后!”
龍甜心頭一愣,聲音淡淡的說道:“說夠了?”
玄煞眼睛赤紅,被龍甜噎了一下,隨即大笑道:“龍甜你得意什麼?你不過是帝君用來打別人的臉的工具,還自以爲得了帝君的眼?若不是爲了那女人,你以爲你有這個資格成爲帝后嗎?不過,等到這個用處沒了,想來你也就什麼都不是了。”
“是嗎?”龍甜心裡一咯噔,分不清玄煞所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但是她知道,現在的她出現在這裡,爲的是殺了玄煞!月牙劍在手心轉動着,指着玄煞,“廢話也不多說了,動手吧!”
“你以爲你打得過我?”玄煞嘲諷一笑,手一揮,劍飛向了龍甜的臉。
龍甜的月牙劍在身邊旋轉着,隨着旋轉,還有不少的寒光閃出,把玄煞的劍打了回去。
玄煞握住,對着龍甜劈了過來。
龍甜硬生生的接下,兩把劍撞擊到了一起,摩擦出了道道火光。
四眼相對,一股戾氣在兩人之間蔓延。
玄煞的眼睛一閃,腳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長長的樹藤,一端尖銳的彷彿刺一般,往龍甜的腹部踢去。
龍甜一隻手凝聚了冰牆,擋在了身前。
玄煞見此,惡狠狠的說道:“賤人,沒想到一段時間沒見,你的靈術倒是長進了不少!”
龍甜冷笑,“彼此彼此!”說完一用力,手裡的劍再次對上了玄煞。
玄煞退了一步,看着身旁的大樹,一掌打到了大樹身上,本來只是普通的大樹,在這一刻開始不停的生長。
地下的樹根也在往外蔓延,龍甜吸了口冷氣,就連四周的人,也忍不住側目看了過來。
還是第一次有人!用木系融入了樹木裡,看到這樹木如同活過來,如同妖物一般,衆人驚愣之餘,仿若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雖然木系的能耐不小,但是比起火系雷系土系來,卻是差得遠了,如今看着那粗壯的大樹,衆人心裡不由感嘆。
而玄煞卻是緊閉着眼睛,她的臉色蒼白,從碰觸大樹的地方開始發青,和那綠葉一般,她的身體開始顫抖,陰狠的看着龍甜,“龍甜,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你!”
“爲什麼你那麼恨我?”龍甜握着月牙劍,困惑的看着玄煞,她便不記得自己得罪過玄煞。
玄煞大笑,胸口因爲笑的劇烈而不停的起伏,笑到了最後,玄煞的臉扭曲了,露出了一抹蒼白的笑容,“爲什麼?我也想要知道爲什麼,爲什麼你什麼都不如我,帝君卻喜歡你?”
“龍甜,你該死!就因爲你把帝君從海里帶出來,帝君就對你傾了心,可是我不服!我陪着帝君那麼久了,我那麼愛他,爲了他甚至不惜犧牲一切代價,但是最後呢?”看着自己的狼狽,看着自己的父親被困在其中,此時的玄煞只剩下了悲痛。
她做的一切都是因爲帝君啊,帝君卻是那麼的心狠!她到底有哪裡不如這個賤人?玄煞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任由淚水滑落。
龍甜皺眉,君御天果然是藍顏禍水啊!看看玄煞,再看看余月兒,龍甜的心裡只剩下一個營的草泥馬,“就因爲君御天喜歡我,所以你想要殺了我?”
“沒錯!你配不上帝君!所以你該死!”玄煞瞪着眼,身上的戾氣漸濃,手擡了起來,樹根瞬間穿透地面,對着龍甜的方向纏繞而去。
龍甜手一揮,四周升起了冰牆,從地面到上空,把她包裹的嚴嚴實實,任憑樹藤在外面不停的撞擊,也撞擊不開那冰層。
龍甜站在原地,冷眼看着這一幕。
就在這時!
砰的一聲,從地面傳來。
龍甜看向了地面,剛纔那一聲,把地面的冰層給破開了,此時那些樹藤捆住了龍甜的腳,龍甜伸手想要砍斷那樹藤,可是還沒來得及砍斷,樹藤便一用力,把龍甜拽下了地面,身體摩擦着地面,血液從傷口處滲出。
疼痛感讓龍甜黑了臉,人已經被拉着鑽入了地底,手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的臉。
玄煞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感覺到龍甜的身體被拉到了地底深處,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殘忍,只要到了下面,龍甜就爬不上來了!她會永遠被埋在裡面!越想越是興奮,玄煞忍不住大笑了起來,“賤人,我要你死!我要讓你痛苦的在裡面死去!”
想到龍甜在地底下,慢慢等待着死亡的來臨,無可奈何,逃不掉,躲不開的被活埋着,玄煞便忍不住興奮,直到後背傳來一股刺痛,玄煞的身體一僵。
而後背的疼痛正在持續加重,那熟悉的感覺讓玄煞緩緩的回頭,在看到身後的君御天時,玄煞眼中的淚水忍不住滑落了,嘴角微抿,“爲什麼?”
君御天身上的戾氣濃郁,“放龍甜出來!”
“爲了那個賤人,你居然這麼對我?君御天,你到底有沒有心?”
她那麼愛他,爲什麼他要這麼對她?
君御天冷着臉,手上的力氣加大,看着雷電刺穿玄煞的身體,“本帝再說一次,放了她!”
“我不!”玄煞從最初的驚愣中回神,忍不住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