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忍不住對身邊的同伴說到:“難道真的不是龍甜動得手?”
同伴想到剛纔的變故,也皺起眉頭,“這個也說不準,誰知道龍甜是不是把那毒藥給藏起來了。”
“可是能夠找的地方都已經找過了啊!難道還能丟到海里去了?”女孩呢喃。
同伴卻是眼睛一亮,“沒錯,一定是被她丟到海里去了,我就說嘛,這麼多人都說是她做的,怎麼可能有假?原來不是我們看錯了人,而是這女人太精明瞭!”
兩人的話,讓旁邊的人聽了去,忍不住也點了點頭,一時間,船上的人對龍甜又是一陣輕蔑。
夏荷是真的怒火滔天了!他們說要搜船,那就讓他們搜,後來要搜身,小姐也是配合,可是這些人沒有搜到,居然還找這樣的藉口?非要往小姐的身上潑髒水。
難道這些人就真的想要逼死小姐才罷休?夏荷氣憤。
旁邊的秋果也是瞪着圓溜溜的眼睛。
許夫人也在聽到四周的流言蜚語後,忙跟着改口,想要說是龍甜把東西丟到海里去。
龍甜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剛纔你們可是答應,只要搜不到,就要聽從我的指揮的!”
這話一出,衆人頓了頓。
龍甜接着道:“你們所有人都懷疑我!但是我也懷疑你們,更懷疑這毒藥就在你們的身上!”
沒想到龍甜會反過來針她們,在場的人簡直不敢置信,到底是誰給了龍甜這個膽子?居然以一人之力,想要對抗她們這麼多人?
龍甜卻是冷着一張臉,“爲了給這些中毒的人一個交代,在場的所有人,請配合我!只要搜查的時候,你們身上沒有帶砒霜,自然也就沒有嫌疑,我可不會像某些人,就算搜不到,也要隨便給落下個罪名!”
許夫人的臉色漲紅,想要反駁,但是卻也知道,這個時候反駁是不明智的舉動,因此只能夠忍住,陰陽怪氣道:“那如果找不到呢?難道我們這些人白白被你侮辱了嗎?”
“侮辱?你們先搜查了我,我反過來搜查你們就是侮辱?難道你們覺得你們的身份,比我未來帝后的身份還要高貴?”龍甜的眼睛怒瞪,帶着一絲鄙夷。
許夫人半句話都不敢說了。
龍甜冷哼,眼睛則是繞着衆人看了一圈,“你們的想法,難道也如同許夫人一般?”
那些被龍甜看到的人,忙搖了搖頭。
龍甜這才滿意,“既然大家沒有什麼話要說,那我就讓人搜查了!”龍甜說完便招呼人,開始給那些貴女和貴婦搜身。
在場的貴女和貴婦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此時被人這麼對待,臉色都漲紅成豬肝色,有心想要說不,但是這個時候說不,反倒會讓人覺得心虛,因此只能夠忍着心裡的不忿,擡起手讓那些丫鬟仔細的搜查。
比起他們,此時正趴在桌子上,由着大夫給自己治療的余月兒,心裡卻是暗叫不好。
她沒想到想來看起來柔柔弱弱,沒有任何攻擊性的龍甜,居然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居然這般雷厲風行!而且看那樣子,這件事她還不準備罷休,忍不住慌亂了起來。
不!龍甜不可能會查到她的頭上的!
余月兒不停的深呼吸,就算龍甜真的擺脫了嫌疑,她也有辦法脫身!思及此,余月兒倒是鎮定了許多。
而這時,人羣中卻有人驚呼了一聲。
聽到聲音的時候,衆人不覺看了過去。
只見夏荷的臉色鐵青,她的手還捉着許夫人,不讓許夫人動彈,兩人正扭在一起。
看到這一幕,衆人的心裡不約而同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個小小的丫鬟,也敢這麼對許夫人?”林夫人皺着眉頭,滿臉不忿。
她旁邊的夫人也是瞪着眼,本來被搜身就很不高興了,如今看到許夫人這般,心裡幸災樂禍,但又覺得龍甜膽大妄爲,“這女人實在是太猖狂了!不過就是仗着帝君喜歡,就無法無天了去!要我說,這許夫人就應該一紙狀告到帝君那裡去,免得……”
後面的話,這夫人沒有再說了,只是張大嘴巴,滿是不敢置信。
不要說她,在場不少人都是張大了嘴巴。
只見夏荷的手拿着許夫人的荷包,她在荷包上聞了聞,臉色鐵青,看向了龍甜,“小姐,這裡面有藥粉!”
龍甜眼睛微眯,若有所思的看着許夫人。
許夫人都嚇死了,臉色已經沒有了血色,整個人瑟瑟發抖着,“藥粉?不可能的,我什麼都沒做,怎麼可能裡面有藥粉,一定是你們冤枉了我!”
龍甜淡笑不語,“冤枉?問問徐大夫便知!”說完讓夏荷把荷包給徐大夫。
徐大夫接過,沾了一點在指尖上,細細摩挲,臉色凝重,等到確認,纔看向龍甜,“這是砒霜!”沒有前言後語,更沒有別的話點綴,徐大夫只是簡單的點明,卻更讓在場的人大驚失色。
許夫人的身體不停的顫抖,害怕的不能自己,如果真的坐實了這件事,她都可以想象,自己的下場會是什麼樣的!霎時間,許夫人看向了龍甜,眼神駭人,“是你!是你想要陷害我是不是?我和你無怨無仇的,你爲什麼要害我?”
龍甜臉色冰冷,嚴肅的看着許夫人,“衆目睽睽之下,在你的身上搜出了砒霜,你卻說是我害你?敢問許夫人,我能怎麼害你?”龍甜的聲音中帶着戾氣,那不怒自威的氣勢在這時散發了出去。
之前的龍甜帶着笑,在場的人還不覺得,此時的龍甜沉下了臉,頓時讓人感覺到壓力山大,連動都不敢動彈一下。
龍甜冷冷哼了一聲,“許夫人,你就是看在場的人不順眼,也不該這般狠毒!如今人證物證俱在,許夫人也別怪我無情,這件事我會告訴帝君的!”
“我沒有!”許夫人撕心裂肺,這個時候,她總算是知道害怕了,如果真的被送到帝君那裡去,那她的名聲還能要嗎?不!這可是下毒啊!被查出來,那她這輩子也就毀了,甚至還有可能會被砍頭……
許夫人的身體瑟瑟發抖,再也不敢有剛纔的猖狂,跪在了地上,滿是祈求道:“龍小姐,帝后,真的不是我,我怎麼可能會下毒呢?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的!”這個時候的許夫人,不敢再說是龍甜害她了。
龍甜嘴角微翹,似笑非笑,“那你說,是誰害你的?”
龍甜的笑容飽含深意,讓許夫人的眼神一閃。
也讓坐在角落裡,由始至終沒有說話的余月兒感覺不妙,但是現在她是重患,也只能在心裡暗恨,眼睛一邊給許夫人使眼色。
只是許夫人已經顧不得其他了。
幾乎在余月兒看向她的時候,許夫人指向了余月兒,顫抖着聲音說道:“是余月兒,是她想要害我的!”
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許夫人見衆人沒有說話,也就越加的焦急了,“真的!真的是余月兒害我的,她就是看帝后不順眼,所以纔想了這麼一出,想要害死帝后的!”
余月兒急了,顧不得身上的毒,身體強撐了起來,眼中含着淚水,緊咬着下脣,期期艾艾的說道:“許夫人,你血口噴人,我怎麼可能會害帝后?而且我若是要害帝后,又怎麼會給自己下毒?”說道了後面,余月兒眼中的淚水滾落了,整個人如同一朵嬌嫩的小白花。
“就是,許夫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剛纔你就說是帝后,如今證據確鑿,你就反口說是余月兒,是不是隻要是人,你都要攀咬一番?”林夫人鄭重其事,眼中帶着威脅。
如果這個瘋子不適可而止,她可不介意幫許大人清理門戶!
許夫人身體發顫,咬着失了血色的脣瓣,看着陰狠的林夫人,隨即一想,如果今日的事情落實了,那麼她一定會死的,就連她的兒女,也會被人咒罵,如此,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許夫人鎮定了下來,對着林夫人冷笑。
林夫人察覺不妙。
許夫人已經厲聲說道:“林夫人,這件事本來就是你和余月兒兩人商量好的!這砒霜,也是你們府裡的人買的!”說完看向了龍甜,“帝后,你若是不相信,可以讓人去查,想來一定能夠查到是誰買過砒霜的!”
既然她們不讓她好好活着,那麼她也不讓她們好過!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許夫人是真的狠下了心了。
林夫人沒想到許夫人會不管不顧的說出來,臉瞬間煞白,可隨後又氣笑了,“帝后,這許夫人說的是什麼話?如果真的是我做的,那之前她爲什麼不說?反倒是冤枉帝后?這話聽着就知道她是故意誣陷人的!”
“的確,許夫人,你也不能逮到誰就咬,剛纔說是帝后,後來說是餘小姐,現在又說林夫人,你的話還有點準頭沒有?”旁邊的人不覺附和了一句。
許夫人嘴巴微張。
而這時,余月兒發出了一聲悶哼,打斷了他們的對話,衆人的視線,也再次落到余月兒他們身上。
只見余月兒的嘴角流出了血液,臉色蒼白,整個人沒有多少的氣力,襯的她本來就嬌弱的臉,更加的惹人憐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