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和秋雁很快就不再執着於這個問題，轉而說了一會體己話，葉寒見自己實在是對女子閨中密語插不上嘴，簡單地絮叨了幾句，便告別退了出去，出門時還沒忘記體貼地帶好了門。
“我說，葉寒這人可夠細心的，你要是能跟了他，我倒是放心了。”季婉將視線從門口收回來，鳳眸微挑，戲謔的光打在秋雁臉上。
“小姐！”
如她所料的那般，秋雁立刻紅了臉：“不是說好不提這個了麼？！”
“我倒是無所謂啊，就怕以後你找不到人說這些，心裡埋怨我嘍！”季婉仍是調笑着開口，陽光從窗櫺處打進來，在她俊美的臉上勾勒出一道暖融融的光邊，雌雄莫辨，如同雲中**的天使，有種讓人屏息的美感。
“……”
秋雁忽然有些恍惚，剛剛葉寒提出來要讓季婉把**取下，說是想讓她看看，她怕季婉爲難，倒沒有隨聲附和，可實際上，她也好想看看，她家小姐現在是什麼樣子，會不會和她想象中的一樣，亦或是更爲驚豔。
四夫人當年那麼美，小姐打小就和四夫人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如今長開了，是不是就和四夫人更爲相似了呢？！
不知不覺，秋雁就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小姐，我能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嗎？！”
“你想看還不簡單！”
季婉笑了笑，她本來就沒打算隱瞞他們兩人，只是剛纔想要開開葉寒的玩笑罷了，這時再聽秋雁提起來，當即二話不說，擡手在臉上一抹，一張薄如蟬翼的**就摘了下來，露出了原本的面貌。
四目相對的一剎那，秋雁頓時又紅了眼眶！
她家小姐果然是長大了！
“小姐，你沒變，就是更好看了！”如過去那般眉目如畫，配上男式的裝扮，絕色之間隱約透着幾分英氣勃勃，美的傾國傾城。
如果說三年前她還只是沾染着朝露，含苞欲放的花骨朵，那現在她就是已經盛放的鮮花，顰笑之間光彩奪目。
“噗嗤——”季婉聞言失笑：“你這話說的，到底是變了，還是沒變啊？！”一邊取了錦帕遞過去：“還有，看到你家小姐難道不應該高興纔是麼？怎麼老紅着眼睛，讓葉寒看到，還要說我欺負你了呢！”
“纔不會，就是看到小姐高興，才這樣的。”
秋雁被她這樣一說，紅的已經不是眼睛了，一張俏臉都冒起了熱氣：“小姐，晚上你就睡我這兒吧，我這裡雖然不大，但該有的還都是有的，待會我再去廚房做些小姐你過去愛吃的，看看我的手藝進步了沒有，好久沒給小姐你做吃的了！”
“好啊，我還真有點想你的手藝了！”季婉眸光一亮，“你拿手的那幾樣菜，都做來給我嚐嚐！”
“知道了，小姐！”秋雁忍着笑忙不迭地點頭。
時光荏苒，彷彿又回到了三年前，她們在清揚居里，兩個人相攜相伴的那段日子，雖然短暫，卻是歲月靜好。
……
季家，月瑤居。
季柔耐心地聽完季靈的敘述，不覺笑道：“聽你這一描述，我都想見見那小公子了，你可知道他是哪裡人氏？姓甚名誰？”
“不知道！”
季靈搖了搖頭，細細地回憶着，俏臉含春：“是個生面孔，應該是從外鄉過來，看他穿着也像是個富貴人家的，如果是國都人氏，那我必然是知道的。”
世家大戶裡的少爺小姐，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交集，更不要說季柔和季靈這種四大世家裡嫡出的小姐，那向來都是圈子裡的中心焦點。
“這就奇怪了！”季柔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不是國都的人，那秋雁那個賤婢怎麼會跟他相識？聽你說的話，還是那個小公子主動跟她打招呼？！”
“誰知道最開始是誰先主動呀！”季靈哼了一聲，“我看葉大哥跟那小公子也挺熟悉的，以前偶然聽葉家姐姐說過，葉大哥曾帶着那賤婢外出過幾次，說是採摘藥草，大約就是那些個時候認識的吧！”
季靈口中的葉家姐姐，指的是葉家二小姐，也是葉寒的妹妹葉菲菲，葉家家主一生沉浸在醫藥當中，無心兒女之事，所以一輩子也就葉夫人一個妻子，下面共有二子三女，皆是一母同胞。
“照你這麼說，那小公子大概真是來找他們的……”
季柔說着話，緩緩拖長了尾音，繼而瞥了自家妹妹一眼：“這樣吧，咱們請葉二小姐過來打聽一下好了。”
季靈愣了愣，葉家兄妹都是一條心，特別是葉家三個小姐，對自家大哥那是崇敬的很，葉寒說什麼她們就做什麼！而自從葉寒因爲季婉和鳳天的關係，連帶着對她們疏離了之後，葉家三個小姐也就對她們從來沒有過好臉色，見面彼此都是冷嘲熱諷。這時候去請葉二小姐過來，她真的會來麼？！
季柔看着自家妹妹疑惑的眼神，輕笑道：“請之前，自然是要做些準備的！”她又對季靈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過來，貼在她耳邊細細說了一通，末了揚脣笑道：“你知道了？”
季靈的臉色先是吃驚，繼而變得若有所思，最後露出一臉恍然：“大姐，你怎麼知道這些的？難道你早就——”
“噓！”
季柔連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打斷她的聲音：“這個你就別問了，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她看季靈仍有些疑慮的模樣，又接着道：“你就放心按我說的去做，我就你一個妹妹，還能害你不成？！”
“大姐，我不是這個意思！”季靈也笑起來：“對了，你的婚期就在下個月了，這時候還讓你幫我，不會打擾到你吧？到時候準姐夫可要來怪我了！”
提到婚事，季柔眼裡閃過一絲柔柔的光來，隨即嗔道：“我幫着自家妹妹做些事情，他能說些什麼！？倒是靈兒你，記得我說的，這些日子就開始準備起來吧！”
“知道了，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