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北霜如實用西狄國語言複述了一遍,酒肆掌櫃聽完以後,嘴角抽出一個輕蔑的弧度看向季婉:“姑娘倒是有眼力,那我要是不答應,倒顯得我毫無人情了。n雜÷志÷蟲n行,你問,問完把錢拿來就好!”
“你們這裡,最貴的一桌菜要多少錢?!”
“五十個金幣……”
掌櫃一怔,有些奇怪眼前的少女爲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回答完之後話鋒一轉,冷笑道:“怎麼,姑娘還想在我這店裡用膳?!”
季婉笑了笑:“掌櫃的這邊是要三百個金幣的賠償是麼?!”不等掌櫃答話接着轉向光頭張:“還有七百個金幣是給你的醫療費,同樣的我也有問題要問你。”
話音稍頓,等凌北霜翻譯完畢,季婉又慢悠悠地問道:“不知道以這個鎮子的價格,一顆凝血丹要多少錢、一瓶止血散要多少錢、一瓶化淤散要多少錢、一顆活血接骨丸又要多少錢?!”
光頭張聽了,怒氣衝衝咆哮道:“廢話怎麼那麼多,這些要多少錢關你屁事,你還拿不拿錢出來了,啊?!大爺我可沒那麼多耐性,看你這娘們長的不錯,不給錢也行,你就留下來給大爺我當個暖.**的吧!”
污言穢語出口,凌北霜已是氣的花枝亂顫,結結巴巴好不容易纔把這段話給翻譯過來,小臉漲的通紅。
可意外的是季婉卻一點兒氣憤的神情都沒有浮現出來,臉上依舊平靜:“那可不行,剛剛已經說了,我問完問題,就賠錢給你們。這問題你若是不回答,那我也沒法賠了。”
事實上光頭張哪裡是不回答,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些東西在鎮上的價格——
有一個鎮長哥哥在後面撐腰,他在鎮子裡橫行霸道,拿東西什麼時候給過錢了?!所以季婉這句話還真是問倒了他。
酒肆掌櫃深知這一點,又想着一千個金幣可不是小數目,若真能訛到手,總比單單隻教訓一下這兩個小姑娘要來的強,於是咳嗽了一聲,站出來打圓場道:
“還是我來說吧,現在鎮上一顆凝血丹要2個金幣、一瓶止血散要10個金幣、一瓶化淤散也要10個金幣、一顆活血接骨丸得要35個金幣!”
說到這裡眉毛一揚:“好了,你要問的我也都回答了,別想着拖延時間,趕緊的,把錢拿出來放你們離開,我這店裡還要做生意呢,沒那麼多功夫跟你們耗着!”
“行,你們等着收錢!”
季婉微微一笑,待凌北霜複述完畢後轉頭對她說道:“你先去把我的碧天鹿牽到對面等着,我一會就出來。”
“好!”
凌北霜又狠狠瞪了酒肆掌櫃和光頭張一眼,這才收回目光,衝季婉點點頭,依言去把碧天鹿牽到街道另一邊去了。
季婉眸子裡的光冷了下來。
“五十個金幣一次……三百個金幣得要六下……”
她垂眸低低唸叨着,右手將小拳頭捏的咔吧咔吧直響,反覆幾次之後陡然一擡眼,電光石火間已是欺近酒肆掌櫃面前。
一拳轟出!
簡單而又粗暴!
高級四階的靈力在她面前不要說還手之力了,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人就像炮彈一樣倒飛了出去,嘭地撞到酒肆後面的牆上,又重重摔下去。
周圍再度鴉雀無聲。
除了凌北霜之外,不管是光頭張,還是虎視眈眈手提棍棒的一羣大漢,還是不遠處圍觀的百姓,都吃驚地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有原本還爲兩個小姑娘安危擔心的,此刻不禁暗暗嚥了口口水,壓低了嗓子小心翼翼地問凌北霜:“你們……咳,那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她現在在說什麼?!”
……
只見酒肆裡,少女大步向牆邊走過去,手一伸,體型足足是她兩倍的酒肆掌櫃就像小雞仔一樣被她輕而易舉地揪起來:“剛纔五十個金幣,現在就一百個了!”
伴着話音落下,可憐的酒肆掌櫃被她猛地一按,腦袋狠狠朝地面撞了下去,只聽一聲巨響,地板裂開、塵煙四起——
第一次沒能反應過來,後面也就徹底失去了抵抗能力,或者說,少女的速度實在太快,讓他根本無從抵抗!
當酒肆掌櫃被季婉從地上的廢墟里拉起來時,已是滿頭滿臉鮮血,身上本能縈繞起的靈力光芒也黯淡了許多。
光頭張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被耍了,頓時怒向心頭起,咆哮着催動靈力,瞬間空中烏雲捲動、電閃雷鳴,雷光轟隆隆向着少女當頭澆下。
金系靈力麼……
高級二階,比手上這個還要弱點!
季婉斜睨過去一眼,另手輕輕一晃,一道弧形屏障張開,任憑外面雷霆萬鈞也無法穿透過去,而後開始繼續專心吊打手上的酒肆掌櫃。
砰!砰!砰!
每一拳砸下去,都像是砸到衆人心裡一樣,嬌俏的絕色少女與其極端暴力的行爲,構成一副如罌粟花般對比強烈的黑暗之美。
“一百五……兩百……兩百五……”季婉邊打邊數,最後驀然又是一記重拳,酒肆掌櫃仰天噴出一口血箭,仰面倒飛出去,將他手下的一圈大漢統統砸翻在地——
“三百個金幣,付清了!”
季婉伸手拉過櫃檯上的毛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居高臨下瞥着在地上掙扎的一羣人,淡然開口。
在凌北霜將她這句話用西狄國語言再複述一遍之後,衆人才恍然明白過來,原來這就是她所說的賠償——
怪不得一點都不在意被訛詐似的,還同意的那麼爽快呢!
這姑娘,簡直就是魔鬼!
不……簡直比魔鬼還要魔鬼!!
季婉拭乾淨雙手,毛巾拋回櫃檯,轉身冷冷看向光頭張。
後者猛地一個激靈,大概是意識到自己也同樣不是她的對手,拔腿就想往酒肆外面跑,可是他剛剛走到門口,地面卻突然扭曲起來,光頭張一時站立不穩,噗通坐到了地上。
“你的七百金幣還沒拿呢,怎麼能就這麼走了?!”
身後,少女清冷的聲線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