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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瑤期聽到了這個聲音,連忙轉頭看了過去。
便看見蕭靖西正疾步朝着他們走來,對上她的視線,蕭靖西朝她微微笑了笑,雖然只是一個淡得不能再淡的笑容,卻不知怎麼的讓任瑤期鬆了一口氣。
兩個小太監轉頭看到了蕭靖西,他們是認得蕭二公子的,下意識地就停住了步子。
盧公公正在火頭上,根本就沒有看到來的是什麼人,只擺了擺手道:“且待我抓住了這個小賤人再說!”
蕭靖西走到了盧公公和任瑤期他們之間,似是沒有看到盧公公一身狼狽的模樣,也沒有覺在場之氣氛又異,淺笑着道:“盧公公不會就打算這樣去宣旨吧?二叔你帶着盧公公先下去稍作梳洗,換身衣服再去承德殿。”
盧公公這纔看到說話之人的蕭靖西,蕭二公子他自然也是認得的,對蕭靖西這個人他也有些忌諱,不過他還想要開口說什麼,卻被蕭靖西溫聲打斷道:“香案已經備好了,公公若再不快一些三炷香就要燒完了,到時候聖旨還沒到可是對聖上的大不敬。”
一般而言,宣讀宣旨是有大講究的,在打頭陣的小太監出現之後,接旨的人就要準備香案,並點上香,然後等候後到的宣旨太監來宣旨,而宣旨太監則必須要在香燒完之前唸完甚至,否則就是對皇帝的大不敬。
盧公公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他外衫已經弄髒了,必然不能就這樣去宣讀聖旨,只能先去梳洗一下將衣服換了下來,若是還耗在這裡的話真的有可能會趕不上宣旨的時候。
所以他扶着自己徒孫的手站了起來,試着動了動腳。好在剛剛只是扭到了經絡,疼了一下,並沒有真的傷到骨頭。
他這會兒也慢慢恢復了太后身邊總管大太監的姿態,對蕭靖西行了一禮:“蕭二公子,咱家失禮了,失禮了。”
蕭靖西笑着頷。對蕭衡道:“二叔,勞煩你陪盧公公去梳洗了。”
蕭衡應下了:“公公這邊請。”蕭衡也不希望這件事情這會兒鬧大,畢竟他也算是主家,又正在當場,傳出去的話他面上也無光。
蕭靖嶽卻是對蕭靖西擠了擠眼道:“公公只是瞧着任五小姐長得好看。想要上前看仔細一些,然後引起了些誤會。”
蕭靖嶽是在心裡暗自笑話盧公公明明是個太監,還這般好色。
可惜蕭靖西與他卻是沒有什麼共同語言。
盧公公突然覺得自己的脖子處有些冷。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顫慄下意識地爬上了他的心尖,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卻是什麼也沒有摸到,以爲是自己昨晚睡驛站着涼了,便沒有在意。
盧公公在被人扶走之前,還滿是惡意地盯了容氏她們一眼,尤其是在盯着任瑤華的時候,眼中有很明顯的“這事兒沒完”的意思在裡面。
反正已經撕破了臉了。任瑤華也不怕他,冷冷地瞪了回去。
蕭靖西看着盧公公他們的背影走遠了,纔回頭來看了任瑤期一眼。然後笑着對容氏道:“怪我招待不週,讓你們受驚了。”
容氏嘆氣道:“是禍躲不過,他本就是衝着我來的。這次還要多謝蕭二公子解圍。”說着容氏又看了看任瑤期和任瑤華,眼中有着明顯的擔憂。
容氏很清楚盧公公是什麼心思,她到不怕這些人明着給她難堪,她只怕李氏和兩個外孫女會被他們牽連。
容氏知道,對於盧公公這種人,他要做的就是費盡心機地討顏太后的歡心,而有什麼比折辱與宛貴妃有血緣關係的後人能更讓太后高興的?
任瑤期也皺了皺眉看了任瑤華一眼,因爲任瑤華的那麼一推,盧公公的注意力反到是盯在了任瑤華身上了,任瑤期擔心他會對任瑤華動手。
盧公公那種人性格扭曲偏執,只要是得罪了他惹了他不快的,他必定會一直記在心理,並伺機報復。從這一點而言,盧公公與曾潽算得上是一丘之貉。
蕭靖西道:“既然是在王府生的事情,就由王府出面解決吧,你們不必太過擔心,這裡畢竟是燕北。”
蕭靖西肯開口攬下,容氏也鬆了一口氣。
蕭靖西說的沒錯,這裡畢竟是燕北,不是京都,盧公公再得顏太后的寵信,他的手也伸不到燕北來,又有蕭家插手,她們只要小心防備,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
容氏並非是真怕盧公公,反正獻王府的真正實力燕北王府如今與他們早已經是心照不宣,盧公公正要欺人太甚,獻王府要派人去解決了他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現在盧公公是來燕北宣旨的,身上必定還揹負顏太后的什麼命令,算的上是半個欽差,若是在燕北的地盤上出事,燕北王府不好與朝廷交代,很有可能被朝廷找到攻擊的藉口。獻王府既然已經與燕北王府結盟,就應該顧忌到燕北王府的利益。
容氏只是覺得小人難纏,就怕別人耍什麼下三爛的陰招。
蕭靖西親自送了容氏幾人去到清正殿,然後才離開清正殿回承德殿。
等清承德店那邊接完了旨之後,王妃才帶着蕭靖琳重新出現在衆人面前。
蕭靖琳找到任瑤期,避着衆人帶着她去一邊說話。
“聽說你們剛剛被盧裕刁難了?”
盧裕是盧公公的本名,不過他後來成爲了太后身邊的伺候的人之後,爲了與太后的八字相配,被太后重新賜名爲盧德新,外面的人就沒有再稱呼他爲盧裕了,等到他成爲了太后身邊的大總管的時候,連盧德新這個名字都沒有幾個人敢直呼了。
別人或許不知道盧裕是誰,任瑤期卻是知道盧公公的這些底細,所以無論的蕭靖西還是蕭靖琳提起盧裕這個名字,任瑤期都知道是誰。
任瑤期輕嘆一聲,將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蕭靖琳皺眉道:“不過是個太監,還真把自己當成了爺了。你也別怕,等會兒我讓紅纓和紅葉跟你回去,他若是敢去找你麻煩,就揍他一頓!”
這時候一個男聲在她們後面道:“除了動手揍人你還能想出什麼法子?”
任瑤期和蕭靖琳回頭,便看到蕭靖西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正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蕭靖琳斜睨了蕭靖西一眼:“至少我還幫着出主意了,不像某些事後諸葛,也不知道當時到哪裡去了?”
蕭靖西還沒來得及說話,蕭靖琳看了任瑤期一眼,突然靜靜地一笑,說道:“難不成聽到來的是賜婚的聖旨,心裡高興壞了,所以到一旁偷着樂去了?”
蕭靖琳的話讓任瑤期愣了愣。
賜婚的聖旨?給誰賜婚?
蕭靖琳既然會拿出來說事,那就不是給她的賜婚聖旨,難道是……
任瑤期不由得看向蕭靖西。
蕭靖西對上任瑤期的目光,心下一跳,連忙解釋道:“不是給我的。”
任瑤期:“……”
蕭靖琳學着蕭靖西似笑非笑的樣子看了他幾眼:“誰說是給你賜婚的聖旨了?你急個什麼勁兒?”
蕭靖西:“……”
看到任瑤期一臉疑問的表情,蕭靖琳這纔好心地解釋道:“太后給蕭靖嶽賜婚了。”
任瑤期聞言有些驚訝:“蕭三公子?”
蕭靖琳點了點頭:“聽說是一位什麼才德兼備的宗室女,過一陣子就會送人過來完婚。”
任瑤期不由得想着,朝廷難道是想要從內部分化燕北王府?
就如同蕭靖西暗中支持狄家與曾潽對上一樣,朝廷想要扶持蕭衡這一支與燕北王對上。讓敵人從內部互相消耗確實是兵法中的上上之謀。
不過不是賜婚給蕭靖西的就好。
這個想法一浮現在任瑤期的腦海中,就讓她呆愣住了。
就算朝廷賜婚給蕭靖西了,與她又有什麼利害關係?她還能阻止太后的賜婚不成?
任瑤期不由得看向蕭靖西,正好蕭靖西也正專注的看着她,兩人的視線一對上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將他們籠罩了。
任瑤期回過神來,微微低下了頭,轉移話題道:“聖旨還說什麼了?只是賜婚嗎?”
任瑤期沒有注意到,若是以往她肯定不會這麼直白地問聖旨的內容,她向來的小心謹慎之人,很注意不會讓自己落下什麼明顯的把柄被人抓小辮子。
所以她的心還是有些亂了。
蕭靖西之前還有些失落,不過他也是心有九竅的人,立即就注意到了任瑤期平靜表象下的不尋常,心裡不由得歡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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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這是玩命的節奏……〒_〒
快來表揚勤奮的作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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