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看到,祭臺的速度也非同一般,但望山跑死馬的道理在這裡同樣適用。日升月落數十次,而且軒炎感覺這裡的日月輪迴比之地球的緩慢了太多。換算成地球的日子可能已經好幾個月了。軒炎也沒有閒着,在研究《人皇經》與《源經》。
雖然二者引氣篇已經合一,但其中細節卻完全不同。而且那只是入門,後續的修行繁奧至極,很多暫時只能兩眼一黑,源經同樣如此。
“源經似乎有些特別啊!”雖然如今研究依舊淺顯,但他發現了特別之處。這一級別道法是不可複製的,別人根本不可能修行。就像一個手機和軟件,其記載出的是軟件,但是手機沒有支持運行的硬件怎麼運行?而法之本源就是硬件。當然這只是淺顯的比喻,真實情況肯定複雜億萬倍。
而源經,軒炎是有法之本源的,保護他靈魂的力量其實就是法之本源。本來不可能共通的,因爲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道,尤其是那種層次,自己已經走到了極致,根本不可能和其他人的道相融,所謂萬道歸一,一法通萬法的意思是到極致後,都是一樣的強大,其他的道都可以涉獵,但自己的道肯定爲主。而兩天道至極的道相碰,那隻會是一種情況,一山不容二虎。
但源經不同,並不與人皇經相碰,反而自然而然的將其融入原本的篇章,軒炎只有一種感覺,人皇經成爲了附庸。但帝者至高無上,怎麼可能成爲附庸?哪怕方葉這些上古強者,都對帝充滿了敬畏,那是天地間最強大的修士,一個時代無盡天驕僅一人能成就,還不是每個時代都有,雖只是其修煉法,但那也不可能成爲附庸。
可現在發生了!源經彷彿是整片天地,而人皇經是天地間最強者,但也附屬其下。不過軒炎沒有過多揣測,那種層次,哪怕傳說中的聖人也不過是螻蟻,而聖人之下,皆爲螻蟻,層層下來,他這個氣丹境的娃,是螻蟻中的螻蟻中的螻蟻……循環無數次。
第一次正式參悟兩篇經文,哪怕沒有正式修行,造成了不小的動靜,好在他還在星空之中,沒有驚擾任何人。
直接其周圍源氣形成一個漩渦,而他像一個無底洞,氣勢越發強盛,無論是肉體靈魂還是法力都得到長足的進步。氣丹境一步步圓滿,生與死的氣息不斷流轉。
天地間,物質都是由能量組成,不缺生與死,這是一個時間構成的基本,還有一種說法是虛無爲一,生陰陽,化五行,衍萬物。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而陰陽,代表了世間若有相生相剋,生死則代表了其中的極致,生死共行,自衍天地,那是帝者都做不到的事。
不過軒炎感覺倒是不大,自知是井底之蛙。帝者太過遙遠,怎知其偉力?
越過雲層,軒炎感覺到一種壓抑之感,那俯瞰地球的視角出現,只不過大地是平坦的,浩瀚無垠,無盡海洋阻隔着片片大陸。
壓抑之感,那是完整天地的壓制,軒炎來自殘缺天地,修煉受天地影響是殘缺的,無形物質的殘缺,與完整天地格格不入。
經歷了三個日升月落,祭臺落地,入目是浩瀚大森,樹高萬丈,比之地球上世俗界能見最高的山還要高大。
“源氣好充沛。”軒炎感受了一下,那充足的源氣,比得上地球上異能石輔助修行了。
“唳”鳥獸嘶鳴聲遍傳千里,只見一隻雄鷹展翅,在萬丈高空已經巨大。軒炎難以推測其有多巨大。
“這就是始源之地嗎?源氣充沛,就連野獸都要強悍百倍的地方!”才走出百步,落地的樹枝讓他感受到了困擾,這是樹枝?這是城牆吧!好在其材質與一般的木材沒什麼區別,很好借力,若是普通人,恐怕面對這枯枝爛葉就是絕境。
正在翻越之時,軒炎感受到了一股寒意,猛然擡頭,只見視線中一道人影凌空而立。
“蛻塵境以上的高手!”軒炎感受到了壓迫感,連對方層次也無法辨別,但肯定是蛻塵境之上,因爲蛻塵境,褪去凡胎,化凡入道,掌握法則纔可以做到凌空虛度。
人影凌空,就這樣慢慢接近,軒炎嚴陣以待。
“氣丹境?魔土看來都不用守了!”來人就懸浮在軒炎十米之外,一身青色古裝,面容大約四十左右,帶着不屑的神色。
軒炎能勉強聽懂,這是用的修士語,萬古之前有人統一了修士的語言,但凡修士,都會慢慢接觸到這種語言,來之前方葉爲他準備得挺充足的。
軒炎沒有回話,只是裝作疑惑的樣子。
“還是屍通靈,果然是魔土,啥玩意兒都有!這麼弱的屍通靈還是第一次見。”來人自語,完全沒把軒炎當回事,氣丹境,在起源之地,隨處可見,對於他來說不過螻蟻一般。
“真不知道上面爲什麼這麼重視魔土,不管了,早完事早收工!”依舊是自語,大致是這麼個意思。根本沒有交流的意思,手中一道勁氣直擊軒炎。
什麼絢爛都沒有,只是隨手揮出的一道勁氣。
“不可阻擋”這是軒炎第一感覺,對方隨手一擊,他都毫無辦法,這就是修煉界。靈魂本能的顫慄,這一擊可以直接滅殺他的靈魂。
軒炎施展最強之力,將生死而立皆是調動,最強的殺招在這一道勁氣下沒能起到分毫的作用,哪怕想逃,勁氣都鎖定了他,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
“噗”勁氣毫無阻礙般的觸碰到他,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間席捲他的全身,每一寸血肉都受到了衝擊。
靈魂刺痛,那能量直接衝入了靈魂。
軒炎不甘的瘋狂運轉能量抵抗衝擊,但是能量一碰到勁氣便消散了,他的能量強度和對方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宛如粉塵般紛飛。
“還以爲有什麼奇特的地方,不堪一擊。”這是軒炎最後聽到的一句話。四年來未曾體驗過的疼痛感,深入靈魂,每一寸都被撕裂。
“就這樣結束了嗎?《源經》這次你還能保住我的靈魂嗎?拜託了!”誰也沒想到,地球歷三千年,萬界歷也是千年,居然還有人守在這裡。軒炎軀體直接化作了飛灰,靈魂也第一次被外力撕碎。
出手之人仔細查探了一翻,失望的搖了搖頭“作爲魔土唯一出來的人。什麼東西都沒帶,真寒酸,上一個至少還有幾株殘缺仙草。”
他離去了,他也無法感應到帝級傳承的波動。一粒粒碎裂的肉身慢慢被牽引回來。
“又救了我一次!”軒炎唏噓不已,本以爲死定了,沒想到源經的能量居然將碎成沫的自己救回來了。
過程很緩慢,一日過去,才恢復了一部分。畢竟他幾乎化作了粉塵,得一步步慢慢來。
“正好趁着現在,適應完整天地!”軒炎突然覺得,這也是個機緣,他自己可能還沒能做到如此粉碎,每一絲血肉都徹底與天地融合。
哪怕碎成粉末,他依舊掌控着每一絲血肉,這是源經幫他做到的,此刻正好修行,藉助完整天地的本源之力洗禮肉身。哪怕他極力壓制,四周的源氣依舊躁動不已。不過對方似乎真的放心了,這裡的源氣躁動並沒有引起注意。
一遍遍洗刷每一寸血肉,感受着其中的變化,直到與源氣沖刷沒有絲毫變化之後,軒炎纔再度聚合。
過去了好幾天,身軀再度顯現!身形略顯消瘦,毫無血色,隆起的黑色血管不再隆起,軒炎看起來徹底和正常人沒有太大差別。拳頭一捏,一股氣勁攪動空氣。
軒炎離開了收回了被認爲是普通之物的東西!好在方葉本着財不露白的心理給他做了隱藏。否則那個襲擊自己的人恐怕會大呼今天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