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劍派來了六人,兩名老者,兩名中年,兩名青年。沐川派人告知了軒炎一聲,但沒讓軒炎出面的意思,而是讓軒炎隱藏自身。孤劍派是二流宗門,門中蛻塵無數,更有巔峰存在,其下弟子過萬,但心卻不齊,自成派系。金極門與玄鶴宗的摩擦其實也是因此而起。
沐悠然靈妖體被發現,得到重視,被孤劍派上級看中,增加了玄鶴宗所屬派系的底系的底氣。所以金極門行事纔得到了支持。孤劍派內部的爭鬥他們插不上手,難保另一派系的人到來。此次玄鶴宗佔理,後面也有人罩着,明面上他們不敢怎麼樣。但軒炎不同,他剛加入玄鶴宗,說不得會被針對。
“二位長老遠道而來,沐川有失遠迎,還請恕罪。”沐川迎上,無論派系之爭,該有的禮數得有。
“沐宗主依舊英姿颯爽啊。看樣子應該快突破了吧。”一名長老開口,彷彿老熟人的口吻。高階修士都修有觀氣之術,低階修士若是沒有特殊手段,修爲無所遁形,他的修爲比沐川高,自能看出沐川的狀態。
“誒,我的資質你也知道。今生不知道有沒有希望突破,哪怕僥倖突破,也不過是止步於此。”沐川搖頭,心中也安定了下來,這位長老是自己一系的,就是不知道另一位。
“沐宗主過謙了,你如今年不過百歲,還年輕,臨虛境不會是你的終點。”
“龍長老,還是說正事吧,今天不是來拉家常的。”另一位長老不耐煩的說道。
“是我怠慢了,還請入正廳入座。斟茶!”沐川趕忙安排。
紛紛入座之後,龍長老開口了。
“沐宗主,這一次我二人受劍主之命,前來查詢金極門一事事情經過,雖有你書信告知,但難免會有紕漏,需要了解詳細經過。讓劍主定奪是非,畢竟金極門乃是我孤劍派下屬宗門,必須要給金極門一個交代。”龍長老和氣的說道。
“依我看,沐宗主爲了私怨將金極門算計,卻編織了個故事,想擺脫責難罷了。”
“夜長老,這是什麼話?沐宗主人品我們還是信得過的,一直與人爲善,沒必要編織一個假的故事來欺騙我們孤劍派。”
“別的不說,單說封靈陣,已經被困住的他們如何逃脫的?難道玄鶴宗有這本事破陣?那就不是玄鶴宗附屬孤劍派,起碼也是平級的存在了。”夜長老不屑的說道。
“難道你認爲以金極門佈置封靈陣,會強到什麼地步?連入門都達不到吧!有懂陣者在外,就能輕易破去。”
“你也說了,需要懂陣者,玄鶴宗?有這個本事嗎?依我看,何必這麼麻煩,罷免玄鶴宗宗主一職。”話語中絲毫不把玄鶴宗放在眼裡。
“二位長老,容我一言!金極門之行事,皆有跡可查。倒是有一事,數月前,我接收到密令,要玄鶴宗全員出動,採集青晶石礦。但我們到達時,不僅沒有發現青晶石,反而落入了金極門的陷阱。這是怎麼一回事?”
“正是因爲此事,我們才耽擱了些時日。但並未查到密令出自何人之手。所以才讓我二人來查。”這種事對於宗門來說,乃是大忌,一旦處理不好,孤劍派將不再讓人信服,到時候哪怕因爲實力原因依舊是附屬,卻做着陽奉陰違的事。
“讓我見見那幾個金極門的俘虜吧!”
“俘虜有什麼好見的,過去幾個月了,恐怕早已被買通,無法買通的可能已經被解決了吧。還不如就讓沐川交代一下,我們的疑問點。再結合我們所知的。不就得到答案了嗎?”
“夜長老,劍主交代的是優先查出密令的傳達者。”
“密令傳達者?我孤劍派每個人都有獨特的身份標記,但是都沒有對應上,很明顯是玄鶴宗僞造密令全力金極門,你卻一再維護,不予審查沐川。是何居心,還是說這件事和你也有關係?”夜長老一下將話語降到了冰點。
“夜長老,金極門一事還待商榷,但你卻一再針對玄鶴宗!不予追查真相,你是想隱瞞什麼嗎?”龍長老毫不示弱。其實這一次的事究竟如何,大家內心早有定論,只是關係到內部爭鬥,沒有證據可不行。於是有了這一出。實際上密令不是沒有查出來,只是查出來的結果是劍主傳達的密令,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胡說八道,玄鶴宗爲孤劍派附屬宗門,也算是孤劍派一份子,若無過錯我豈會針對?”
“那我又豈會針對金極門?”
現場一下冷場,誰也說不過誰。
暗中,軒炎表示無語,兩人說了半天是一點正事沒做,這火藥味很足啊。難道劍主打算退位了?
“那你說說,你們是怎麼突破封靈陣的!”夜長老開口。
“這!”沐川一下卡住了,不是他說不出來,而是不能說。若不暴露軒炎,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圓這個謊。但若是暴露,別的不說,光是地級道法就足以引起孤劍派窺覷,至於說懷疑軒炎的身份,那就別提了,只要不是就近宗門的,暗殺了誰能知曉?
“說不出來了吧?沐川,你僞造密令,加害友宗,該當何罪?”夜長老直接當場發難。
“嘖嘖,果然智商和實力沒啥關係。這就發難,擺明了此地無銀三百兩!”軒炎搖了搖頭,不過還是要出面了。
“封靈陣是我破的,且我有證據。這是當時封靈陣的陣眼核心。”軒炎直接手捧着兩樣東西走了出來。
“你是什麼人,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一個青年呵斥道。
“刮躁,本少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軒炎直接揮手,一道源能就將青年打翻飛出去。
“好大的膽子。”夜長老還在驚訝怎麼會突然闖進來一個人,自己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就看到軒炎居然傷了自己弟子,瞬間暴怒。
沐川傻了,剛準備喊軒炎回去,可軒炎根本不給他機會,直接暴起傷人,麻煩大了。但是也得阻止啊,正準備出手時,一道源能比他更快。
“慢着!”龍長老一掌擋住了夜長老。
“你到底什麼意思?有人傷我弟子,你居然擋我。”夜長老氣急敗壞。
“他只有枷鎖境!”
“區區枷鎖境敢傷我弟子,不知天高地厚,給我讓開!”
“你弟子可是神橋境!”
“你什麼意思,難道神橋境就該任由欺負嗎,等等。你說什麼,枷鎖境。”夜長老額頭一滴冷汗落下。枷鎖境輕易將神橋境拍翻了,這意味着什麼,他很清楚。
“混賬!”那被拍飛的青年倒是沒受什麼傷,神橋境的身體素質擺在那裡,但是此刻卻是惱怒不已,作爲孤劍派內門弟子,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羞怒之下,想要殺了軒炎。
其他幾人也是傻眼,但也並未出手,兩位長老在,輪不到他們處理,而且看樣子這件事不簡單。
青年拔劍,一道劍光朝着軒炎劈來。軒炎隨手一道月刃斬碎劍光,月刃去勢不減,依舊朝着青年斬去,青年大駭,持劍格擋。直接將他轟破了大廳牆壁,跌落在外。
“再出手,死!”軒炎毫不留情的說道,殺意讓其他幾人都能感覺到。“咕嚕!”剩下一個青年嚥了口唾沫,這真的是枷鎖境嗎?他與另一人實力相差不大,這不是說,自己面對他也是一個結局?
“可惡,孤劍決!”劍光透過缺口滲透出來。
“混賬,給我住手。”夜長老一聲沉喝,威勢直接將凝聚的劍光震碎,青年受創,口吐鮮血。
“師傅,爲什麼?”
“行事冒失莽撞,回去後面壁三年。反省思過!”夜長老開口,沒弄清情況前,他是不敢對軒炎再出手了。這次的事雖有麻煩,但是也不是決定勝負的,若因此招惹龐然大物,孤劍派都可能危險了。
“小兄弟,門內弟子莽撞了。還請見諒。”龍長老說道,不過倒也沒有其他表示,畢竟修行界強者爲尊,哪怕你滔天背景,只要沒過分,那麼他也是前輩。
軒炎擺了擺手,表示無所謂。目的達到了,狐假虎威,雖然這“虎”並不存在。但這也足以讓他有說話的資本了。否則哪怕他能證明封靈陣是他破的,那也是無窮麻煩,因爲夜長老一系肯定會再找理由發難。
軒炎坐在了青年原本所在的位置上,這讓旁邊的中年很不自在。看長老的態度並不想招惹這年輕人。
夜長老面色不是很好看,這樣的事讓他臉上掛不住,但是枷鎖戰神橋,而且他弟子根基也比一般人強大,神橋中期都可一戰,卻連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出手還是枷鎖境修士,這就恐怖了。
修行界財侶法地,若沒有勢力培養,再高的天資,沒有資源那也難有成就。枷鎖戰神橋,證明其根基紮實到一般人完全不可及的地步。天資不用說,所需的資源也是海量。就比如孤劍派全力培養的弟子劍凌雲,下一任繼承者,枷鎖境時也不過可以與源海境較量一下罷了。就憑此,足以證明軒炎背後肯定有龐大到孤劍派不能招惹的存在。而且他的地位還不低。搞不好,孤劍派都得搭進去。
其實他的想法也沒錯,只是有些不一樣罷了。換個角度想,軒炎的根基是因爲源花丹,而源花丹的珍貴,已經不是人道可以衡量的,那是古人皇都說珍貴無比的寶物。而背景嘛,古人皇和方葉那可是超越人道的大能,放眼大宇宙都是頂尖強者。只是他們現在當不了靠山罷了。
“你說,是你破了封靈陣?”龍長老和顏悅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