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物弄人啊,當年咱們四個人,現在也就剩下了咱們兩個人了。”
刑東海也和殷父一樣,陷入了新的回憶之中,時間在這兩個人這裡似乎就變得慢了起來,兩個人說起話來,你東一句,我西一句,完全沒有什麼約束,沒有什麼顧慮,沒有什麼目的,雖然殷父這次來其實是有事情的。
“你這些年咋樣呢,自從上次託你給兒子幫了一點小忙之後,就沒再聯繫過了,咱倆,哈哈哈,我是不是有點太功利了,老兄。”殷父開玩笑的說着,刑東海也爽朗的笑着。
殷父所說的上次讓刑東海幫忙的事情,就是之前殷靳南遇到的暗中幫助自己的刑三,也是殷靳南一直暗中調查搜尋,但是絲毫沒有結果的人。
“你對兒子的關心真是無微不至,這些年在你的扶持下,靳南成長的很好,現在已經是商海的新星了,各方對他的評價很好。”刑東海給殷父投去了羨慕的眼光。
這些年,殷父對殷靳南一直是表面上的不管不問,其實暗中一直周密觀察,包括之前殷靳南和唐語薇產生的因爲親子鑑定出現的一系列風波,殷父都瞭如指掌,包括這些事情背後的幕後指使,只是他看破不說破,任由殷靳南自己的處理。
之所以有一段時間,殷父請刑東海給自己幫忙,是因爲怕殷靳南承受不了那麼多的陰謀,畢竟殷靳南的邪惡,絕對不是小人之心的邪惡,內心底還是光明正大的。
這也是殷父一直比較擔心的地方。
“哎,哪裡有省事的時候啊,這不今天來找你就是又遇到事情了。”殷父說出了自己內心當前遇到的矛盾。
“還是靳南的事情嗎?你也改歇一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你看看我,孩子現在全部送到了國外,一身輕鬆。”刑東海端起了身邊的茶杯,細細的品了一口茶,十分享受的樣子。
“嚐嚐我這個茶,極品銀針,絕對的大師出品,聽說一年也就產不到五百斤。”刑東海示意殷父嘗一嘗自己的新茶,雖然刑東海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個粗人,可是他對茶葉非常有研究。
“嗯,不錯不錯,味道十分別致,你這個水也不錯吧。”殷父和刑東海一樣,一直對茶葉十分的鐘情。
“還是你的嘴刁,確實,這水就是後面翠峰山的一眼泉水,這可是我獨家發現的,泡起茶葉來,絕對的絕配完美。”兩個人又鑽到了對茶葉的評論上來了,似乎把剛纔要說的事情全部跑到了腦子後面。
“好茶配好水,這個是必須的,有些人附庸風雅,弄什麼雪水,而且還是陳年的雪水,這個我就很不贊同,水還是要富含礦物質,然後就是新鮮的活水,整上一壺死水泡茶,泡出來的茶都是一點靈性都沒有的。”殷父喝完了一杯,仍然覺得餘韻未盡,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拿起來細細的品味起來了。
“你也別貪心了,一會兒走的時候給你帶上幾斤就行了,看把你饞的。”刑東海看殷父對這茶愛不釋手,心裡頓時又找到了知音的感覺,心裡不禁一陣愜意。
“不要不要,拿回去就不好喝了,不好喝了,不要不要。”殷父很堅定的拒絕了刑東海的好意,但是依然還是沉浸在對這杯茶的品味之中。
“好好好,你慢慢喝,連住上三天也行。”刑東海又故意逗殷父,跟他開玩笑。
“你這些建議,都不是品茶的正確方法,我現在的品味,只是我現在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是因爲這水,不是因爲這茶,而是因爲我自己此時的心情,這些水和茶只是成就這一段美好品味的輔助條件,如果拿回去,這個心境肯定就變了,住上三天也一樣,所以就要抓住此時,人生也是這個樣子啊。”
殷父微微的閉着眼睛,似乎是用心感受着翠峰山的靈氣,臉上是一片處變不驚的淡然。
“說說靳南的事情吧,我看看能幫上什麼忙?”刑東海雖然和殷父是年輕時候的鐵哥們,這些年關係也一直不錯,但是兩個人平時沒什麼事情的話基本不來往,特別是這些年,幾乎沒有什麼往來,以至於殷靳南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刑東海。
“說起來都是家醜…但是我身在其中,都不知道該怎麼化解了。”說起這些事情,殷父剛纔悠然自得的品茶神態頓時消散的差不多了。
“嗨,還不是不忍心嘛,這個我理解,虎毒還不食子呢,說說看嘛,我能夠幫助你什麼?”刑東海對殷父的請求,總是盡力而爲,而且從不過多的過問其他的事情,這也是殷父一直比較信賴他的原因。
“我簡單的說吧,就是希望靳南和他的妻子唐語薇分開,也就是離婚。”殷父十分不情願的說出了這個話,表情裡流露出了一絲的無奈。
“爲什麼啊,兒媳婦挺好的啊,據我瞭解。”刑東海不解的問着殷父。
“不好,我能這麼說的爲難嗎,這不是下不下去手,才找你幫忙嘛。”殷父解釋道。
“什麼事情,方便說說嗎?”刑東海十分理解殷父的心情。
“語薇因爲家族基因的問題,導致孩子的免疫力十分的低下,醫生預測宇宇活不過十歲,而關鍵是他們已經不適合生育了,所以就希望離開。”殷父簡單的給刑東海描述了一下自己的問題。
“如此,殷家下一代的繼承人就成了問題?所以你着急找一個下一代繼承人,哈哈哈。”刑東海一下子說穿了殷父內心的事情,不由得會心大笑。
“這個都理解,絕對是個大事,不找好繼承人,等於這輩子白乾了,你考慮的很對。”刑東海給殷父說着寬心話,到了他們這個年齡,都能理解傳宗接代這個事情的重要性。
“是啊,關鍵是我這個兒子你也知道,對什麼女人都不感興趣,獨獨對這個唐語薇癡情的不得了,這也就成了這個問題難解決的原因了。”殷父把自己內心爲難之處,也是希望刑東海解決的難題,全部的抖落給了刑東海。
“這個事情也簡單,我來給你操作吧,你就不要管了。”這就是刑東海的風格,一旦他肯定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好,但是也十分討厭在自己做事情的過程中,別人總是說三道四,指手畫腳。
殷父自然是十分清楚刑東海這樣的做事風格。
“好,千萬不要讓他們的關係十分糟糕,畢竟我這個兒媳婦人還不錯,就是有這麼個缺陷,沒辦法,不然我也不會來你這兒求你。”殷父再三叮囑刑東海,就是怕他把整個事情弄得烏煙瘴氣,這倒不是擔心刑東海的能力,而是對殷靳南和唐語薇的感情十分的瞭解,對自己的兒子殷靳南十分的瞭解。
“這個你放心,其實這個事情,你也能做的很好,只是情感因素把你給束縛了,哈哈哈。”此時刑東海的腦子裡面已經有了基本的思路,他也知道,這個事情處理的不好,將會造成十分惡劣的影響。
“那這個事情,我就拜託你了,你的做事風格我也知道,中間我就不再過問了。”
“放心吧,怎麼越老越羅嗦了。”刑東海開玩笑的說着,兩個久違的老朋友之間的默契,表現得淋漓盡致。
“哈哈哈,不說了,那我就走了。”說着,殷父就準備起身。
“你怎麼目的性這麼明確啊,說完事情就想拍屁股走人,這個不行,得陪我打會兒球。”聽了田東海的話,剛剛要起身的殷父又坐了下來,微笑的看着眼前的球場。
“好吧,你還非得再當一次我的手下敗將,那就成全你一次。”殷父打高爾夫的水平一直比刑東海好,比球也是兩個人見面必定要做的項目之一。
“我最近可是在苦練,你剛剛來到時候,看到的那個球,難道對你一點震懾力都沒有嗎?”刑東海對殷父的調侃,絲毫也不示弱,說着,就拿起了球杆子,躍躍欲試的準備和殷父一比高下。
“咱說好了,一局定乾坤,沒有容錯的機會。”殷父也拿起了球杆子,兩個人同時走到了草坪上。
本來說是打一局的殷父,因爲興趣越來越高,一直和刑東海達到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才意猶未盡的離開了。
殷父好久沒有這麼痛快淋漓的打高爾夫了,今天這是因爲解決了心頭的一件大事,才心無旁掛的投入了打球之中。
等到殷父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九點了。
這幾天,殷父因爲找了刑東海,內心多了些底氣,基本上就不再在殷靳南和唐語薇面前糾纏什麼生孩子的事情了,表面上看,這個事情似乎已經過去了。
但其實,各方都在醞釀着一次新的陰謀和圈套,有些殷靳南能夠應付得了,有些則是他想也想到的。
又過了一兩天,正在家裡看書的殷父看到了剛出去沒多久的殷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