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雖然歐陽家族自從大皇子失蹤以後,便不在專心朝政。可是朝中的力量,仍然是深不可測,朝中六部皆有歐陽家中子弟,且都是身居要職。”
駱安時能夠想象得到,有歐陽家族支持赫連雲寒以後,赫連鴻雪的表情該是怎樣的難看。因爲只是憑藉一個歐陽家族,赫連雲寒就有足夠的實力和赫連鴻雪在朝堂之中抗衡。
如今再多一個司馬家族,相信赫連鴻雪和瑤光貴妃會日夜睡不安穩吧。
“齊王雖如今貴爲二皇子,可他仍是母親的女婿。更是我們駱家和司馬家族的家人,母親定當會用盡全力,勸說父親在朝中支持二皇子!”
大夫人的心也緩緩堅定了起來,歷代皇子奪位的事情比比皆是。再者如今濮陽帝突然陷入昏迷,赫連鴻雪執政,這所有的事情都能夠證明,這赫連鴻雪是想要藉此篡位。
以往不知齊茂雲身份之時,那赫連鴻雪就多次故意刁難齊茂雲,她本就有氣。可是她是一個婦道人家,只能在閨房之中祈福,眼下得知齊茂雲的皇子身份,再勸說孃家的父親,應該不會被說是支持異姓王爺。
“詩兒在此謝過母親和爹爹!”
說着,人就已經彎身,準備跪下。
她的身體被大夫人連忙拉住,隨後只見大夫人搖頭:“我們是一家人,我是你的母親,夫君爲你的父親,何必行如此大禮?一旦跪下,你我之間豈不是見外?”
“母親說得對。”
駱明詩微微一笑,被大夫人扶住的手,也是用力的回握。
駱安時站在一邊看着她們母女兩人相互疼惜的畫面,心裡則是有着些許的感慨和欣慰。
在知曉了齊茂雲的真實身份以後,駱安時和大夫人兩人也是馬不停蹄的聯繫着各自的親朋好友,只要是在朝爲官者,皆是支持二皇子。
很快,這陣支持二皇子的勢力,從江南蔓延至了大周的各個城和縣,尤其是京中的勢力變化的更加明顯。
先是歐陽家族二話不說的支持二皇子,後又來個司馬家族。這樣的局面,將先前赫連鴻雪所有的優勢全都磨滅殆盡。
“該死的皇后!”
皇宮內院之中,瑤光貴妃聽聞赫連鴻雪彙報的內容,不禁失手打翻了平日裡最喜愛的琉璃翠玉花瓶。
看着那滿地的狼藉,靈姑連忙跪在地上:“娘娘息怒!”
赫連鴻雪則是比較害怕的看着瑤光貴妃,要說這個世上他最害怕的,便是瑤光貴妃了。
“你說得對。”
瑤光貴妃狹長的眼睛一橫,看着那已經無法復原的碎片,緩緩轉過身。將目光移向了宮殿的門外:“本宮是該息怒。”
話雖如此,可是她臉上的猙獰,卻是沒有少半分。
靈姑聽着瑤光貴妃那冷漠的聲音,心裡則是知曉瑤光貴妃這是起了殺意。
“眼下皇上昏迷不醒,她這個皇后倒是識時務的主動出來。”說到這裡,瑤光貴妃的嘴角又勾起了一抹微笑。
“如果要是有人故意在她的面前,說一些關於大皇子的蹤跡,她是不是就會再次瘋魔呢?”
瑤光貴妃反問的話尾音調微微上揚,有着些許的嘲諷和輕蔑的味道。
“娘娘說的是,如果讓她知道大皇子就在京城以外的某個地方,她定然會是失了方向,派人去找尋大皇子,這個時候定然不會再管二皇子。”
靈姑立即明瞭瑤光貴妃的意思,怕是想要藉此將皇后徹底壓死的同時,還要將歐陽家族的勢力給削弱。
“可是母妃,老二現在不光歐陽家族一個勢力,現在又多了一個司馬家族!整個京城就只有三大家族,老二一個人就佔了兩個。現在朝中又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官跟風轉投二皇子的陣營,兒臣擔心……”
赫連鴻雪的眼裡有着一絲落寞。他真的擔心這到手的鴨子,又會突然消失無形無蹤。
“吾兒不用擔憂,你只管拉攏好你的朝臣。還有,加重你父皇身上的毒,最好是趁着那短命鬼完全好以前,將你父皇毒死!”
瑤光貴妃那張姣好的臉,說着如此狠毒的話語,可是卻並沒有絲毫的悔意。再加上有些扭曲的臉,在這青天白日下,倒是顯得猶如來自地獄的厲鬼,青面獠牙。
“是。”
赫連鴻雪連忙低頭答應,只是眼中卻是有着一絲恐懼。
他知道他的母妃心狠,可是卻沒有想過連自己的丈夫也是可以下了毒手的人。
不對,他還是濮陽帝的兒子呢!
虎毒不食子,可是他的兒子卻是可以爲了利益,而將自己的老子殺死。
雲寒殿。
皇后看着臉色有些虛弱的赫連雲寒,臉上有些許的擔憂,雖然不深,卻也是真心。
“你這身上的蠱毒,倒是頑固。”
赫連雲寒卻是微微一笑,用着那雙裝滿了星辰的眸子看着皇后道:“詩兒先前還有擔心,這解蠱之時,定然是會讓人難熬。不過兒臣倒是沒想到,這蠱蟲竟然會是這麼霸道,三天三夜了,還是不肯出來。”
聽到赫連雲寒口中的詩兒,皇后的眼前立即閃現出一個聰慧狡黠的面孔。臉上也不禁有着一抹難以查覺的笑容。
“你這妻子倒是一個好的,不僅深情爲人更是通透。不過是一眼便知道一些事情的玄機奧妙。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子。”
聽聞皇后對駱明詩毫不吝嗇的誇獎,赫連雲寒有些蒼白的臉上,倒是有着溫柔和自豪溢出。
“這次司馬家能夠從觀望的態度選擇支持我成爲儲君,怕也是詩兒的功勞。”
皇后點頭,她也確信這件事情是駱明詩的努力。
“說來本宮倒是想念詩兒,爲何這麼久卻不見詩兒出現在宮中?”
先前,她可是聽聞齊茂雲和駱明詩兩人之間,恩愛有加。
赫連雲寒聽到這裡,眼神裡有着一抹失落,隨後微微嘆息道:“兒臣的不是,因擔心在回京的路上她會遇到危險,於是故意將她一人留在了淮安城。想來她醒來以後,定然是生氣所以纔會躲起來,不肯回來。”
聽到是這種原因,皇后的臉上倒是有着一抹嚮往:“少年之事總是這般的瀟灑恣意,本宮倒是羨慕你二人。”
“如若母后願意,您和父皇也是可以如此。”
赫連雲寒的面上很是真誠,這種真誠倒是讓皇后的心有些微顫:“你這孩子和詩兒不愧爲夫妻,她見到我的那次,也曾這般說過。”
“詩兒她也這麼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