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明詩心中一驚,還來不及多想,便是向着眼前那人行禮道,“參見皇上。”
齊茂雲見此纔跟着行禮道,“參見皇上。”
濮陽帝帶着欣賞的目光看着駱明詩一舉一動,對着一邊的齊茂雲卻只是淡淡的一撇。
越是看越覺得滿意,不論是駱明詩的舉手投足間的大氣沉穩,還是她的謙卑有禮。都讓他覺得自己的眼光得到了肯定。
平時齊茂雲見了他都不會這麼有禮的跟他行禮,這下倒是禮做足了。
“都平身吧。”
隨着濮陽帝的一聲發話,兩人這才應聲而起。
駱明詩眼觀鼻,鼻觀心,默默的站在一邊,,只是朝着自己的父親那處看了看。
駱安時只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便再無其他。
齊茂雲這是也主動開口道,“駱大人您也來了,快些進去吧。”
齊茂雲此番故意跟駱安時搭訕,卻一副擺明了要將濮陽帝無視到底的行爲,倒是讓駱安時略微有些不安。
駱安時趕緊彎了彎腰衝着濮陽帝道,“您先請。”一次裡暗衛濮陽帝那顆被王爺傷害了的心。
果然瞧見了濮陽帝聞言,這才眼神不滿的衝着齊茂雲看了一眼,冷哼了一聲,這纔在駱安時的安慰下往裡邊走着。
席間真是熱鬧非凡。
忽而聽得外間一聲高唱,“皇上駕到——”
衆人皆是一愣,之後才趕緊反應了過來,皆是有些匆忙的站起身,紛紛朝着那入口看過去,待那明黃色的身影入內後,皆不敢有半分的遲疑,紛紛下跪道,“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氣勢十足,聲音宏亮。待衆人的話聲一落,熙熙攘攘擠滿了幾百人的宴會廳此刻怕是連着一根針落地的聲音也聽得見。
“起罷。”只聽着那天子淡淡的喚一聲起,衆人這才紛紛起身擡頭。然而目光卻是仍然不敢直視着天子的。
這便是做皇上特權之一了,萬人之上的權利和地位。
三皇子遠遠的看着,心中所想叫人猜不出來,只是面上露出來的孺慕之情叫人看之動容。
天子來了,誰人還敢坐在最上首?
紛紛散開站在兩側,好不擋了皇上的路。
齊茂山卻是一眼瞧見了皇上身邊的齊茂雲和駱明詩兩人。
原來他們剛剛說要去接的人,便是當今的天子,早知如此,他便也會在那裡一直守着,直到皇上來了纔好,如此倒是白白錯過了一個在皇上面前露臉的機會,倒是白白便宜了齊茂雲。
然而此刻任他再怎麼想也是晚了,還不待他有什麼動作,赫連鴻雪反倒先他一步上前說道,“孩兒參見父皇,父皇您也來了,皇姑奶奶知曉您來,定會高興非常的。”
僅是普通問安,剛剛也同着衆人一起問過樂,這會兒卻是非要當着衆人的面再問一遍。
濮陽帝眯着眼打量着自己這個還算是出色的兒子。
相較於老大老二的默默無聞,這個老三倒是顯得較爲出色些,在外邊的名聲,也很是不錯。
終是露了個笑臉,說道,“你也是有心了。”
這一種反應似乎給了在場的人們新一種信號,至於每個人心中理解成什麼樣子就不得而知了。
順着赫連鴻雪的示意坐到了最上首的賓客席上,卻也不忘囑咐道,“齊王額別走了,就坐在我身側便好。”
齊茂雲沒什麼所謂的順着濮陽帝的話便坐下了,還拉扯這駱明詩在她身邊坐下。
濮陽帝對齊茂的恩寵有多大,衆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在這般重大的場合,仍要求着齊茂雲坐在他的身側,那寵愛的程度再刷新了衆人的認知。
在衆人皆以爲,齊王爺坐在濮陽帝身側,另一側當是三皇子無疑了,就連赫連鴻雪自身也是這般覺得的。
不曾想,濮陽帝卻是忽然出聲道,“駱家的丫頭,來我坐抓我這邊罷。”
一語驚着了衆人,也應是驚得赫連鴻雪正要提步坐下的腳驚得一愣,一時有些尷尬,極力保持着鎮定。
駱家的丫頭是誰,只看濮陽帝說這話時眼神笑眯眯的盯着齊王爺身邊的女子瞧,那人是誰便也都明白了。
只是自己的身邊的位置不讓自己親兒子坐,倒是叫一個臣子女兒來坐,這究竟是多寵?
然而更叫人琢磨不透的事齊王。只見着濮陽帝一聲話落之後,那駱家的二小姐,正無所適從之際,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言辭鑿鑿,“詩兒既是臣未來的王妃,當是要坐在微臣身側的,坐在皇上身側像什麼樣子?皇上您另一側位子還是留着跟你親近的人坐罷。”
這般當着衆人額面落了皇上的面子,他齊王還真是敢。
然而未想到的卻是,濮陽帝不但不生氣,反而大度的和着齊王開起了玩笑,“瞧你那副寶貝妻子的模樣,想來也是逃不過駱家丫頭的手掌心咯。”
齊王倒是不卑不吭,也不因濮陽帝的玩笑話而氣短,反倒是臉色淡淡的似是不屑道,“本也未想過要逃,皇上真是多慮了。”
這話裡的意思,可不就是再說皇上瞎操心?
不待衆人盼着皇上發威,就見着在一旁充當着背景已久的三皇子這會兒立即上前一步,在濮陽帝的身邊坐下,這才狀似着調節一般說道,“齊兄真是快人快語,對未來王妃的寵愛也是衆人有目共睹,父皇還是切莫怪罪齊兄纔是。”
然而即便是他不說,濮陽帝也根本沒打算要哦怪罪,此刻見着他忽然冒出來,一時打趣的心思全無,僅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便不再多說。
赫連鴻雪感受到濮陽帝對他的冷漠,面上表情不變,心中卻不是不恨的,對着他這個親生兒子的寵愛都不及對一個普通的臣子的,這怎讓他心中好過。
衆人瞧着濮陽帝身邊的那個當留給“親近之人”的座位被那三皇子給坐了,這也是無可厚非,畢竟是親生兒子,你即便是再眼紅再想去坐,你能親得過那三皇子?
再聽聞三皇子給齊王的冒犯求情,讓濮陽帝別怪罪,一時這才都覺得理所當然,臣子再親也終是表象,最終還是要親生兒子來爲其求情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