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止,玄止。”古三月嚇得慌了神,因爲她明顯感受到玄止的身體正在快速變冷,簡直跟冰塊一樣,她抱着玄止一邊朝府中跑去,一邊不停地喊他名字。
常五從驚嚇中回過神後,急忙跟在了古三月身後。
“玄止,你能聽到我說話嗎?”玄止低頭貼着他的臉,心臟都揪緊了。
她知道玄止每月十五都會受到反噬,可這次竟然特別嚴重,她不敢深想下去,因爲她怕……
回到府中後,她抱着玄止快速推門進去,並吩咐常五:“去燒點熱水,用木桶裝好提過來。”
常五應了聲,趕緊去廚房燒水。
古三月關上房門,將玄止放在牀上,看着他雙目緊閉,臉白得像透明人一般,她突然就特別的害怕,她怕玄止會發生意外,怕玄止會離開她。
如果說,玄止真的出了事,離開了她,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得住。
她盤腿坐在牀畔,把玄止的衣服解開,毫不意外地看到他胸膛上佈滿了凝霜,而在凝霜中顯示出的烏鴉圖騰,比以往更加明顯。
“有我呢,玄止你別怕。”古三月摸了摸他的臉,然後掌心向下,用意念控制火,想用火驅走他身上的凝霜,結果她的控火術突然失靈了。
古三月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掌,然後對着別處再試了試,仍舊毫無反應。
怎麼會這樣?
她上回使用控火術,是在笛蘭江遇到鳳雲杉的那次,然而到現在早就超過半年了,按理說,她的控火術應該恢復了,怎麼就失靈了呢。
古三月看着玄止越來越蒼白的臉,急得滿頭大汗,她不停地用意念想散發出火來,可最終都無效。
玄止身上的凝霜越來越重,而他的臉更是蒼白如紙,古三月的心像是有錐子在刺一般。
她只能用帕子爲他擦身體,她忍着冷意,爲他擦去身上的水。
“三少,熱水好了。”門外響起常五的聲音。
古三月急忙下牀打開門,將水桶提了進去,然後又吩咐道:“你再去弄點柴
火過來。”
“好。”常五雖然不清楚原因,但看古三月一臉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一定出了什麼事。
她把玄止的衣服全都脫下,然後把他抱起來,讓他坐在木桶裡,但不多時,裡面的熱水就冷了下去。
古三月看着木桶中的水正在慢慢結冰,無助與害怕頓時襲來,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常五,常五快點把柴火拿來。”她打開門大聲喊。
“來了,來了。”常五抱着柴火衝了過來,手中還拿着打火石。
“你就在外面守着,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進來。”她嚴肅地吩咐常五。
“嗯,三少放心,奴才一定守好了。”
古三月把柴火堆在木桶旁邊,圍成一圈,然後用打火石將柴火點燃。
她不知道要怎麼辦,只能等,等到子時過去,看玄止能不能醒來。倘若子時後,玄止仍舊未醒,那就只有帶着他去水月門找玄清涯。
房間內燒着火,屋子很快就熱了起來,古三月把外衣脫掉,只穿着中衣坐在一旁。
“玄止。”她時不時地摸他幾下,並喊幾聲,然而玄止始終緊閉着眼睛,毫無生氣。
古三月心痛得呼吸都困難,她現在腦中亂糟糟的,但又不敢深想。
“咳!”玄止突然皺着眉咳了聲。
古三月急忙過去捧住他臉,擔心地看着他:“玄止,你怎麼樣?”
玄止微微睜開眼,眸中似乎都結着冰霜,他咳了咳,想伸手摸古三月的臉,但卻無力擡起,苦笑了下,搖頭道:“我沒事,子時一過就會慢慢恢復。”
“玄止,你實話告訴我,你這到底是什麼病?”在古三月看來,他每月十五都發作,一定是得了什麼病。
“不是病。”他偏過頭去,低喃道,“我天生具有詛咒能力,但同時也受到了強烈的反噬,小時候,是每年正月十五發作,十五歲後,是半年發作一次,二十歲後,是每月十五發作一次。”
“難道就沒辦法制止嗎?”
玄止
搖了搖頭:“沒有。”
古三月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心裡又苦又澀,難受得要命。
“那你暈倒是怎麼回事?”
“發作前,我會昏迷一陣,然後自動醒來,在此期間武功盡失,並承受錐心之痛,然後會再度昏迷,子時過後就慢慢恢復。”
古三月一臉自責:“對不起,我忘了今天的日子,早知如此,我就該守在你身邊陪着你。”她心疼地摸着他的臉,然後突然想起自己控火術失靈一事,皺眉道,“我的控火術失效了,不知爲何,突然就使不出來了。”
“你上次使用是什麼時候?”
古三月回道:“在笛蘭江那次,自那後,我再也沒使用過,就想着關鍵時刻才用。可剛纔,我想爲你驅寒時,突然使不出來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本來就是突然多出來的,所以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古三月也一點都不知情。
玄止眉頭微蹙,強忍着痛:“你再試試。”
古三月又試了試,還是無效。
她很無奈地看着玄止:“完全使不出來,好像從來不曾擁有過一樣。”
“你可知控火術的來歷?”
古三月搖頭:“不知道,我對這些不瞭解。”
於是玄止耐心地跟她講道:“洪荒雲州年間,有三大古老部族,分別是天工族,火巫族,仙機門,而那些部族,他們一般都有自己的秘術。”
說完一句話,他又咳了咳,喘了口氣道:“其中控火術,就跟火巫族有關,只是火巫族七百年前就消失了,後來人學習的控火術,皆來源於火香閣。火香閣的始祖叫天音,據記載,天音救了火巫族的某個長老,得到了那位長老的恩惠,學習了控火術,然後在火巫族消失後,天音創建了火香閣,並將控火術流傳了下來。”
古三月吃驚地看着他:“可我從沒學習過控火術,我是……我是重生醒來後,突然擁有的。”
“還有一種人,天生就擁有控火術。”
古三月急切地問道:“哪種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