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姑他們趕到的時候,沈容煜已經將秦歌抱了下來,她正惱羞成怒地捶打着沈容煜。
青姑遠遠地看見了,眼中帶着幾分笑意,讓士兵遠遠地停在了那裡。
沈容煜抓住懷中亂撲騰的小手,輕笑着:“好了,鬧也鬧夠了,朕的皇后是不是該跟着朕回宮了?”
“誰是你的皇后?”秦歌嗔了一句,扭頭背對着沈容煜。
沈容煜一笑,也不和她計較,垂眸時,目光落在秦歌垂下的手腕上,他走了過去,拿起她的手腕,趁着她不注意,一用力。
秦歌大喊一聲,氣惱地瞪着沈容煜:“你這個——”話說到一半,她看着自己擡起的手,這才意識到他是將她的手腕扶正了。
騰地一下,她的臉紅了。
沈容煜笑着,將秦歌摟在懷中,溫溫細語,哄了會兒,拉着秦歌,走到了青姑面前。
“皇上,青姑無能,讓靖王逃了。”
沈容煜的眸光沉了下來。
那時秦歌被扔下懸崖,他一心只想着救秦歌,並沒有注意沈容衍往什麼方向逃了,不過,想來應該跑不遠。
“嚴密搜索附近,決不能放掉任何痕跡,務必將靖王擒住。”
沈容衍只要一天還活着,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極大的隱患。
“阿煜——”
沈容煜低頭,瞧見秦歌眼中的歉疚,微微一笑,伸手撫了撫秦歌的頭:“這事和你無關。”
擡起頭時,他的面色已經嚴肅了起來。
已經在此處呆了幾天,她如今已經無事,他就必須回宮,宮中還有很多事情等着他處理。
下屬牽了一匹馬過來,沈容煜翻身而上,伸手看着秦歌,秦歌笑着將手遞到沈容煜的手中,他用力一拉,秦歌一陣驚呼,下一瞬,她就落在了沈容煜的懷中。
沈容煜揚起馬鞭,就朝着城中奔馳而去。
遠遠地,山林之中,有人將這一幕攬入眼底,眼中劃過一抹陰狠:“想坐穩江山,哪裡有那麼容易。”
沈容衍轉頭,看着身後站着的榮澤:“秦明君呢?”
“屬下帶着她從暗道出來,遭遇埋伏,情急之下,將她丟下,如今,她應當在瑞王的手中。”
“本王還需要她,想辦法將她救出來。”
“是。”
……
秦歌並沒有隨着沈容煜進宮,就算她是他認定的皇后,可如今畢竟名不正言不順。
她讓沈容煜在秦府門前將她放下,直接回了秦府。
秦兆元被關天牢,柳氏被抓,秦歌急切地想要看到老夫人的情況。
當瞧見大廳內指揮着下人打理府內事宜的老人時,秦歌欣慰的落下淚。
來時的路上,她已經聽沈容煜將大概的情況說了。
老夫人從來都沒病,不過是裝的。想到老夫人裝病,要忍受着柳氏的折磨,心裡就更加難受。
老夫人正吩咐着管家,打點着事情,擡起頭,就瞧見了站在門外,眸光閃動的秦歌,揮揮手,讓管家下去,然後衝着秦歌招招手。
秦歌擡腳走進廳內,老夫人拉了她一把,將她拉到了面前,仔細地打量着,一雙眼中滿是欣喜:“歌兒出落的越發漂亮了,祖母都快識不得了。”
當初遍佈臉頰的紫黑色毒氣已經消失,在那片臉頰上,生出了一朵形似蓮的小花,反而襯得整個人更加嬌俏動人。
“祖母要是識不得歌兒,歌兒可不依。”秦歌撒着嬌,眉眼帶笑,時光彷彿倒回了從前。
“曾祖母,不能姑姑回來了,你就不疼梨兒了!”一道稚嫩的聲音在廳中響起,秦歌和老夫人相視一眼,歡愉而笑。
鬧了會兒,秦歌就告辭離開,即將跨出門外時,她回頭,看了一眼端坐在那裡滿頭銀髮的老人,“祖母,關於大伯父的事——”
聞言,老夫人的面色沉了下來,聲音冰冷:“我沒有生過這個兒子。”
老夫人對秦兆豐是氣的,可是,那一刻,秦歌卻瞧出了老夫人閃爍的目光。
陷害忠良不是小事,此事上,沈容煜雖然不至於牽連秦家,可秦兆豐怕是難逃一死。
老夫人心裡明白,可終究是捨不得,不管秦兆豐做過什麼,到底是她的兒子。
秦歌轉身,離開。
……
怡竹苑。
宛心站在門前,等着秦歌,當瞧見女子清麗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時,宛心心中一喜,立刻迎了上去:“姑娘。”
秦歌扶住宛心,瞧見她還很虛弱的身體,皺了皺眉:“瞧瞧自己都成什麼樣子了,還折騰。”
宛心垂下頭,一臉做錯事的模樣。
瞧着宛心如此實誠的模樣,秦歌輕笑。
“竟敢欺負我女人?”一道霸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下一瞬,宛心就被某人攬住。
秦歌擡起頭,瞧見張允那張氣憤的臉,瞬間有些臉黑。
當瞧着張允抱着宛心有些站不穩的時候,秦歌想要一腳踹死張允的心都有了。
這樣想着,她還真的這樣做了。
她一把扯過宛心,將張允踹了過去,張允原本就有些站不穩的身體,被秦歌一踹,直接摔倒在地,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秦歌挑眉看着張允,譏諷一笑:“張將軍,你瞧瞧你現在一副弱不禁風的小妞模樣,竟然還敢跟我叫板?”
說着,秦歌不屑地瞥了張允一眼,攔着宛心,進了屋內。
張允坐在地上,氣的不行:“孃的,老子要不是受傷,怎麼這麼沒用?弱不禁風的小妞模樣?你纔是小妞!”說着,張允的神情突然轉變,話語變得溫柔:“宛心小娘子,爲夫摔得好疼,你快來扶爲夫一把。”
宛心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楚楚可憐的張允一眼。
“張將軍,姑娘本來就是女的,還有,我瞧着你說話中氣十足,比年輕人還強壯,哪裡需要我扶?”
話落,轉身進了屋內。
秦歌看着張宇,扔了一記眉過去,表示自己勝利。
張允冷冷地坐在地上,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她竟然敢說他老?還說他眼瞎?
張允差點沒被嘔死。
他瞪着眼前的門,差點沒將那門瞪穿,站起來,想要闖進屋內,將丟了的面子找回來。
砰——
房門在眼前合上,他撞了一鼻子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