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離的大喊,引來的羣蛇的注意,一個碩大的蛇頭,朝着幕離撲了過去,沈容煜一個閃身,收起刀落,砍掉那蛇頭,冷冷地掃了幕離一眼:“別分散注意力,現在最要緊的事保命。”
只有保住了自己的命,才能救出她!
幕離一咬牙,瘋了一樣,砍殺着眼前的巨蛇。
銀月看着外面的情形,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銀月,你以爲就算銀鏡活了,會希望看到這樣一幕嗎?”
秦歌話落,銀月瞬間回頭,森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那雙眼睛,就像是屋外的毒蛇一眼,冰冷沒有感情:“閉嘴!不管付出任何代價,我都要將他救活!”
銀月已經魔怔。
這是秦歌腦海中閃過的念頭。
瞧着站在窗前的人,秦歌的眸光一閃,轉頭時,目光落在了牀上的銀鏡身上,一咬牙,走了過去。
“銀鏡,對不起,我知道,如果你活着,也不希望事情變成這個樣子,對麼?”秦歌低喃一聲,眸光一冷,轉頭,看向銀月:“銀月,想辦法將那些蛇趕走,否則,你別想救銀鏡。”
她也很想銀鏡活着,可如果銀鏡的活着,是用這樣的代價換來,那麼他寧願銀鏡死了!
銀鏡生就一顆慈悲之心,若是醒來,瞧見這樣一副畫面,恐怕即使活着,會比死了還要難受。
銀月緩緩轉頭,當瞧見秦歌竟然拿銀鏡要挾他時,一雙眼中充滿了怒火:“放開他!”
沉沉的聲音,含着刺骨的冷,彷彿來自地獄,讓人膽敢,垂在身側的拳頭,握的咯咯響。
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不允許!
“銀月,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將那些蛇趕走,只要你將蛇趕走,我就放了銀鏡!”秦歌目光堅定地道,握着銀鏡脖子的手並沒有用多少力道。
銀月的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他看着秦歌,“你不會將銀鏡怎樣。”
“是嗎?”秦歌一咬牙,掐着銀鏡脖子的手用了幾分力道。
“你——”瞬間,銀月目眥盡裂,他盯着秦歌掐着銀鏡的手看了許久,咬牙吐出一個“好!”
話落,銀月轉身,就要走出去。
忽然,秦歌只覺有人用手腕勒住了她的脖子,她手一鬆,銀鏡就從她手中話落,銀月迅速閃身到了近前,接住了銀鏡,顫抖着,將銀鏡護在懷中。
秦歌用手,掰開秦明君的手,她怎麼也料不到,這個時候,只剩下單臂的秦明君竟然還能威脅道她。
瞧着原本都快完成的事,突然泡湯,秦歌心中一惱,一腳踢在了秦明君的肚子上,將秦明君踢了過去。
秦明君一陣吃痛,跌倒在地上,緩了會兒之後,她大笑出聲:“秦歌,這輩子,我活不成,你也別想活,我要你和我一起陪葬。”
“你——”秦歌剛想說什麼,就感覺到身後冒出的寒意,她轉身,就對上了一雙森寒的眼眸。
是銀月。
此刻的銀月,混身上下都帶着怒意。
秦歌的眸光一閃。
“你敢傷害他?你竟然敢傷害他?你竟然敢傷害他!”一連說了幾聲,最後一句是吼出來的,那樣大的聲音,震得人耳朵疼。
秦歌一個心距離的跳動了起來。
她能明顯的感受到,銀月處於崩潰的邊緣。
突然,銀月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早該殺了你,不該給你這樣的機會!”
秦歌只覺呼吸變得難受了起來,她用力掰着銀月的手,卻怎麼也掰不開。
眸光一瞥間,像是瞧見了什麼,秦歌瞪大了眼睛,露出了驚恐,她嗚嗚着,想要提醒着銀月,可惜銀月根本不理會她。
她看到秦明君爬到了牀邊,眼中露出了邪惡的笑,舉起手中的髮釵朝着牀上的銀鏡刺去,秦歌急的快要哭了,可是瘋魔中的銀月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情形。
忽然,銀月像是反應過來似的,回頭看了一眼。
秦明君舉起手,朝着銀鏡刺去。
銀月甩開秦歌,迅速閃到牀邊,一掌將秦明君拍了出去:“賤人!竟然敢傷害她,我送你出去喂蛇。”
話落,秦歌擡眸,只見一道人影從窗口飛了出去,她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楚,不過,她知道那個被扔出去的人是秦明君。
耳邊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喊聲,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蛇尾掃過屋子傳來的晃動。
瞧着窗外越聚越多的蛇羣,秦歌有些膽寒。
撲鼻的血腥氣息,迎面而來,讓人想要作嘔。
這裡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他們遲早都要死在這裡。
“銀月,我會救銀鏡,不過,這裡不能再待下去,必須先離開這裡,不讓,就算最後你救活了銀鏡,你們一樣也會死在這種地方。”秦歌說。
銀月雖然有些瘋癲,卻並不傻,外面怎樣一個情景,他怎會不清楚?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外面會有這麼多的巨蟒,小屋搖搖欲墜。
“就算是要了你的命?”銀月微眯着眼睛,審視着秦歌。
秦歌閉了閉眼睛,艱難地吐出一個字:“是。”
“好。”
銀月道了一句,轉身去抱起銀鏡,然而,就在此時,小屋劇烈搖晃了一下,秦歌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整個房子就傾塌了,下一瞬,秦歌只覺有什麼冰涼的東西,將她捲走了。
是蛇!
秦歌渾身害怕的戰慄。
可是這個時候,她更加關心的不是自己,而是銀鏡。
慌急的目光,四下掃過,便瞧見銀月和她一樣,被一條蛇卷着,而在銀月的懷中,還護着銀鏡。
秦歌的眸光,四下掃過,這才注意到,外面的情形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糟糕,綠森森的一片,全是巨蟒。
只怕整個沼澤地的巨蟒,都被銀月吸引了過來。
秦歌有些恍惚。
一股血噴灑在臉上,冰涼的血,讓她回過神來,圈住她的大蛇,被砍斷了頭,下一瞬,她就落入了一方溫暖的懷抱。
原本起伏的心,突然平靜了下來,她擡起頭,看着面前銀質面具男子,此刻,男子的眸光一片幽沉,像是一汪深潭,看不見底。
他清冷的眸光,從四下掃過,眉頭越皺越深。
“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