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去?”蘇如錦狠狠瞪了兩個人一眼,一臉的威脅,“你們不去的話,我可就去了!”
宇文天宇嘴角抽了抽,看了看素素小聲的嘀咕道:“這裡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女人也進不去的!”
蘇如錦皺眉回頭看了一眼宇文天宇:“你說這裡是妓院?”
“姐姐,咱們可是不能去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多不好!”素素扯了扯蘇如錦的胳膊趕緊的說道,“咱們去看看那邊的小攤在賣什麼好不好?”
蘇如錦看了看甚是爲難的兩個人,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小攤販,最後終於是點了點頭:“好吧,你看你們兩個人眼瞅着就要哭出來似的!丟不丟臉!”
宇文天朗嘴角抽了抽,默默的說道:“姐姐,如果你不趕緊的出來,我是真的要哭死了!”
“救命啊!救命!”
“喊什麼喊,是你的爹孃老把你賣到這裡來的,你就得乖乖的給老孃接客!還想跑!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我不是,不是,我不認識她!求求你們救我!”
三個人轉過身,看到一個身穿粗布碎花衣服的女人正被兩個彪形大漢強行拉進萬花樓,這會兒那個女子正死命的抱着柱子不鬆手。
“各位大爺,求求你們救救我吧,救救我,我真的是好人家的女兒!我是被拐賣的!”
“宇文天朗,你去救人!”蘇如錦皺眉道,“這些個人竟然欺負一個柔弱女子,也實在太過分了!”
“我知道了”,宇文天朗認真的點了點頭。
如果遇到這樣的事情都不施以援手的話,他們還真是對不起百姓的供奉。
“姐姐,咱們躲遠一點,免得被誤傷”,素素護着蘇如錦向着路邊的街道退了退,一臉的小心。
蘇如錦衝着素素感激一笑:“謝謝你,我知道應該怎麼保護自己!”
其實這點小事情對她來說簡直易如反掌,只是她不想在這裡施展,以免驚擾了這裡的百姓。
“姐姐,你能回來真好!”素素認真的說道,“素素每天都燒香唸經的等你回來!”
蘇如錦輕輕拍了拍素素的手,眼睛眨了眨,“我們看那邊。”
宇文天朗黑着臉走到正在被毆打的女人身邊,皺眉道:“你們這多人欺負一個柔弱女人,未免太丟臉了!”
塗脂抹粉的萬花樓老鴇,看了一眼俊朗的宇文天朗一臉的 不屑:“這位少爺,如果您是來尋樂子的,咱們萬花樓有頂好的姑娘訂好的酒水伺候着,當然前提是您有銀子,不過如果您是來多管閒事的,還是哪裡涼快哪裡呆着去,不然萬一打起來誤傷了您,咱們可是不管的!”
“閉嘴!”宇文天朗冷冷的盯着老鴇,又低頭看了一眼遍體鱗傷的女子皺眉道,“你們爲什麼要強迫這個女人?”
“少爺,我們這裡可是有簽字畫押的憑據,您可是不能胡說的!”
宇文天朗看了看倒在血泊裡的女人皺眉:“她說的是真的?”
聽到有人問話,女人勉強擡起頭來,低了點頭但是很快又搖頭,弄的宇文天朗也是一頭的霧水。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不說清楚,我怎麼幫你?”宇文天朗皺眉道,“你說說清楚!”
女人雙手努力撐着地面,看着宇文天朗哭了起來:“公子救命,我真的是好人家的女兒,只是、只是被人騙了,我不知道這裡是妓院!公子,求您救救我!”
其實即使這個女人不求他,宇文天朗也一定會救人的,不管怎麼說,這都是蘇如錦的命令不是!
“這個女人我要帶走!”宇文天朗從衣服裡掏出一錠金子遞給了老鴇,“這應該夠了!”
老鴇看了一眼宇文天朗,眼珠子轉了轉,砸了砸嘴巴,“少爺,您以爲咱們萬花樓是賣菜的地方?就這麼點的錢想買走我的搖錢樹,您想的也太好了吧?”
“是嗎?”宇文天朗冷冷的看了老鴇一眼,手裡的長劍已經架在了老鴇的脖子上,“錢和長劍,你可以選擇一個,到底要哪個?”
刀刃泛出冷冷的光澤,老鴇嘴脣動了動,一臉的驚慌,不過畢竟是在大度裡呆過的人,迎來送往,也見過不少的達官貴人,因此短暫的驚慌過後,老鴇再次囂張了起來。
“嘖嘖,我說少爺,您這是要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只可惜你選錯了地方,這裡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撒野的地方!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春娘是什麼樣的人物!”
宇文天朗皺了皺眉頭,壓住長劍的手暗暗用了力氣,冷冷的說道:“我倒是真的想知道,你春娘到底是什麼人物!”
“我、我……”
鮮紅的血漬落在了長劍上,剛剛還十分囂張的春娘這會兒終於害怕了起來,整個人顫抖的像是篩糠一樣,嘴脣動了動,一臉的討好:“少爺,您、您別介啊,人您帶走,別、別動刀劍……”
“走吧!”宇文天朗低頭看了一樣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的女人,淡淡的說道,“你自己還能走路嗎?”
女人感激的看了看宇文天朗:“可以的!可以的!”
帶了人,宇文天朗帶着女人朝着蘇如錦的方向走去。
見到正坐在茶館裡喝茶的蘇如錦,宇文天朗撇了撇嘴巴:“姐姐,你和素素倒是知道的多清閒,讓我去做這樣的事情!”
蘇如錦笑了笑眯了眯眼睛:“你呀,總需要鍛鍊的吧,不然豈不是一直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宇文天朗嘴角抽了抽,指了指跟在自己身後的女人:“呶,人給你帶來了,你準備怎麼處置?總不能帶回去吧?”
蘇如錦上下打量了一遍女人,嘴角勾了勾,“先不要着急,坐下喝杯茶。”
宇文天朗坐在了素素旁邊蘇如錦對面的位置,喝了一口茶水,看了一眼仍舊低頭站在一邊的女人皺眉道:“你怎麼回事?也坐啊!”
女人扯了扯自己破爛的衣服,低低的說道:“我衣服髒、髒……”
“不妨事!做吧!”蘇如錦淡淡的說道,“坐下來,我們也好聽你說說這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女人擡起頭看了看三個人,稍作猶豫了之後終於是坐了下來,素素及時的遞過去一杯茶水,“嘴脣都裂出血來了,先喝一口茶水潤潤嗓子。”
“謝謝!謝謝!”
女人低着頭緩慢的端起了杯子,不過很快就有大滴的眼淚落了下來,一顆一顆的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蘇如錦盯着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我看你言談舉止倒像是大家閨秀。”
女人無奈苦笑:“我叫麗娘,是清樂縣人,家境殷實也是讀聖賢書長大的,只是、只是……”
“既然如此,又怎麼會到了此地,你的家人呢?”蘇如錦心裡的疑問一個接着一個冒了出來。
麗娘抹了一把眼淚,眼底帶着無限的惱恨:“我是遇人不淑。”
在麗娘緩慢的敘述中,三個人逐漸明白了事情的大概脈絡。
不過是千金小姐愛上了落魄書生的故事。
他們同樣遭到家裡的強烈反對,同樣私定終身私奔至此,只是結局卻不如戲劇裡寫的那麼完美。
“到底是怎麼回事?”蘇洛皺眉,“你的情郎李文呢?”
“我們到了這裡,所帶的盤纏已經花了乾淨,他去給大戶人家教書,我在樂坊彈琴掙錢”,麗娘抽了抽鼻子,一臉的失望,“有一日,他將我從後門帶進了萬花樓,只說是一處幫人彈琴的地方,而且給的工錢多,我就來了!”
蘇如錦皺眉:“然後呢?”
“我怎麼會知道他竟然會拿了我平日裡寫了名字的紙張添上賣身契……”
聽到這裡,蘇如錦恨恨的拍桌而起:“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不要臉的男人!簡直應該千刀萬剮!”
“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情?”素素紅了紅眼睛,小心翼翼的問道,“你逃出去了?”
麗娘點了點頭:“後來,我無意中聽到老鴇和李文的談話,這才知道那個男人被個大戶人家看上招爲了上門女婿,他、他要賣了我湊聘禮……”
“好惡心的男人!”蘇如錦氣的臉色都邊了,恨恨的皺眉,“如果被我抓到,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麗娘一臉的荒涼:“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你遇到了一個人渣!”蘇如錦皺眉道,“不知道你日後有什麼打算?”
麗娘抹了一把眼淚,一臉的絕望:“我揹着父母與人私定終身,如今落得一個被拋棄的下場也是我應得的報應,我原想要回家鄉,只是還有何臉面回去?”
素素扯了扯蘇如錦的胳膊:“姐姐,我們帶她回去好不好?她會彈琴呢,您不是剛剛好說家裡無聊的很嘛?”
蘇如錦想了想,看了麗娘一眼:“你願意跟我回去,彈琴給我聽嗎?”
麗娘愣了愣,皺了皺眉頭,表示自己不是很明白蘇如錦話裡的意思。
“夫人,您、您是說帶我回家嗎?”麗娘小心翼翼的問道的,“您、您是做什麼的?”
蘇如錦笑了笑:“總歸是好人,不會是做這種骯髒生意的人!”
麗娘看了看蘇如錦用力的點了點頭:“夫人,我願意跟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