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冰倒是很樂意看到眼前這唐大少爺露出的迷茫表情,笑嘻嘻的揮揮手說道:“你是我救回來的,我當然是會在這邊的了!”
“那這幾位......”湯雲飛看了看身邊的其他人,尤其是那個有些兇巴巴的女子,便又有些迷茫了。藍二姑娘什麼時候有了自己的山寨?
林飄雪當然是不知道人家已經因爲她的兇樣,把她定義到了女土匪的行列中。
“我是你債主!!!”她一把拽住湯雲飛的衣領,兇巴巴的說道。
笑話~自己這麼多天一直吃癟,那是白吃的?當然要找個冤大頭來撒氣了。
“我告訴你,你昏迷了一週有餘,他們這些沒良心的把你撿了來,就扔給我了。知道嗎?是老孃一直伺候你吃喝~~所以你說,我不是你的債主是誰的債主?”
林飄雪猛地撒開自己的手,把湯雲飛扔在牀上,拍拍雙手,高傲地說着。
這傢伙還敢問她們是誰,且。
湯雲飛聽到這裡,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他的記憶點只留存在最後暈倒的那一瞬。 шшш_ t tkan_ C〇
所以,這個女人說她們救了他,他自是無從考證。
他也不知道這些人跟在藍若冰面前的人到底是敵是友,是不是想要利用他。
“你覺得一個被追殺的人能有什麼價值呢?”白松峰的話讓湯雲飛爲之側目。之後房間便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每個人的心思各異。
“我們想說的是,如果我們對你有別的想法,早就把你送出去了,而不是把你留在這裡給自己惹麻煩。”
“而且,我也很不希望外界傳出你在我這邊的事情,更不希望因爲你惹來什麼麻煩!”
藍若冰突然覺得興致缺缺,撇撇嘴站起身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她定住腳步連投都懶得回,只拋下這句話,邊擡步往外走去。
阿四拍拍林飄雪的肩膀示意她冷靜下來,看了看湯雲飛,沒說什麼就出門去了。
他直覺這個湯雲飛會帶給大家驚喜,而且會是很大的驚喜。
直到多年後講起這件事,他還是很佩服自己當初的直覺。
“你倆研究怎麼還債吧,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兩位了。”
白松峰衝林飄雪眨眨眼,笑着走出去。
“對了,記得洗澡哇。”他的話剛說完,房門就砰的一聲被關上了。
好大脾氣啊,白松峰摸摸自己鼻子,虧了沒在屋裡說這句話,否則估計都出不了這門。
之前怎麼沒看出來林飄雪脾氣這麼暴躁啊??看來這女人真的是死認錢的。
“你把飄雪自己放在裡面,不怕出什麼意外嗎?湯雲飛可是世家子弟裡面的翹楚!”藍若冰也沒回頭,輕飄飄的說了這麼一句,讓阿四微微一愣。
“我相信她!”阿四的話讓藍二姑娘笑着點點頭,其他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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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動了嗎?”林飄雪站在牀邊,俯視着湯雲飛,忍不住皺皺鼻子,皺着眉問他。
湯雲飛知道她們沒有惡意之後倒是不再那麼牴觸林飄雪了,他動了動,點點頭,又搖搖頭。
林飄雪挑高一個眉毛,不說話的看着他。
湯雲飛略帶虛弱的說:“身上沒有力氣。”
他這話讓她嘆了口氣:“你等等我。”
說完,便拋下湯雲飛,離開了。
湯大公子就這麼躺在牀上,雙目直視房頂,把昏迷之前發
生的事又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想要找出到底有什麼能尋到的線索。
可是他腦海中除了那被追殺的慌張和看到那麼多自己的護衛被殺死時的恐怖,還有那最後關頭的無助外,似乎再也找不到什麼了。
很可笑不是嗎?前一刻還是人人爭着討好的風光無限的湯大公子,人人阿諛奉承。
下一刻,居然那麼狼狽的被追殺着,好像被獵狗追着的兔子一樣,被戲耍被嘲笑。
那從天上摔到地上的慘烈,那種深入骨縫的痛楚是別人所感覺不到的。
他閉上雙眼,雙拳在身側握緊,那畫面交織着,一滴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林飄雪推門再次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她居然能感到他的無助和軟弱,她楞了一下,這還是剛纔那個頗具氣勢的男人嗎?
她把眼睛斜到一邊,思索了一陣,好像沒事人地罵道:“快喝粥,有了力氣好還債。”
他一個起身,頭不爭氣的暈了一下,嗡的一聲,他就感覺氣血直衝腦頂,他忙扶好牀柱,穩住自己的身體,好半天才緩過來,耳鳴卻一直無法緩解。
躺了太長時間,氣血的運轉不夠順暢所以才造成他這樣的難受。
看着他這麼難受,林飄雪從屋裡的糖罐裡拿出一塊水果糖,遞到他面前。
藍若冰之前說過,像這類的病人很容易因爲這一直躺着而造成低血糖,低血糖是什麼她不懂,卻記住了藍若冰說得要吃糖,補充糖份。
“這是什麼?”湯雲飛第一次看見這種有顏色的透明塊兒塊兒,一臉的好奇。
“這是糖果。”
“不吃,我一個大男人,吃什麼糖果啊。”
聽到這是糖果,湯雲飛大男人的一臉嫌棄,他的表情又換來林飄雪的暴走:“愛吃不吃!你要是死了也得還債!知道嗎?快喝粥去!”
湯雲飛一則是餓到一定地步了,因爲躺着吃的不好喝的不好的。
再加上是大男人,飯量大,所以林飄雪拿來的那一大砂鍋的白粥和四個小鹹菜都被吃得精光。
看他吃的津津有味的,林飄雪不由得納悶,白粥哎,有這麼好吃嗎?難道?她驚奇地想:難道是自己的廚藝大漲了?
“看什麼?”湯雲飛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悶悶的問道。
還是說這不是他一個人的食物?湯雲飛雖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卻沒有任何表現。
畢竟高高在上慣了,“請”、“抱歉”、和“謝謝”對他來說都不是會用到的詞彙。
“吃飽沒?”林飄雪不理他的問話,用手指敲着桌面略帶不耐煩地問着他。
她最煩這些男人了,尤其這些世家子弟,總覺得自己多高貴多與衆不同,誰都看不上的。
他們都忘了這不是他們自己努力得到的,都是通過父母雙親,才能這樣不是嗎?
所以在她心裡眼裡是極爲瞧不起的,於是語氣也惡劣起來。
見湯雲飛點頭,她伸出食指圈起來向自己勾勾,示意他跟着自己。
湯雲飛跟在她身後,安靜的走着,也不多問也不多說,只管跟緊她,他知道她不會害他,所以一路上很是悠閒。
兩人經過了長廊、經過了亭臺,最後在一扇漆着硃紅色油漆的大門外停下。
林飄雪得意的笑着,轉過頭斜了湯雲飛一眼,往前邁了一大步,揚起那芊芊素手輕輕一推,大門
便“吱呦”一聲打開了。由於裡邊很是空曠,門打開的聲音傳來好大一陣迴音。
湯雲飛和林飄雪走進去,經過了第一道門,大約不行了一炷香的時間,便走進了一個巨大的房間,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獅頭。
從獅口中噴涌而下的是冒着白煙的水。獅頭下是一個巨大的浴池那浴池上也嫋嫋的冒着熱氣,這次換做湯雲飛目瞪口呆了。
“洗乾淨自己!這段時間你都快臭死了。乾淨衣服在那裡,一會兒自己換。”
林飄雪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世俗的人們啊,果然都是骯髒的。
想到這裡她又開口繼續告訴他:“那邊有洗頭用的皁角和洗身上的香皂,毛巾也在那裡,還有潤膚露。你自便吧。”
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湯雲飛並不急着進去沖洗自己,而是在這個房間轉了起來。耳邊傳來的是水流撞擊的聲音,嘩嘩的。
讓人有一種想要沉浸在裡面的感覺。那浴池旁邊是用金絲盤成的幾個架子,架子上擺滿了透明的或半透明的橢圓形的物體。
湯雲飛新奇的拿起那東西放在鼻子下邊聞了聞,一股奶香味撲鼻而來,他好奇地看着架子上的鏤空金字。
上邊寫着:香皂。
他把香皂放回去,然後開始挨個打量,發現每個架子上邊都有指出這東西是做什麼的鏤空金字。
再看那浴池的另一邊有一個陶瓷的小罐子,那罐子側面開了一個小洞,裡面放了一顆小蠟燭,扁扁的。
罐子上面是一個小碟,碟內是一些液體,在熱量的烤灼下,散發出淡淡的味道,那味道也不嗆人,聞上去讓人安心無比。
在這樣的環境下沐浴,想必是件輕鬆而快樂的事情吧?
想到這裡他脫下了身上的髒衣服,那衣服下的身體,傷痕都已經結痂或者所結的痂脫落掉了留下了淺淺的粉嫩疤痕。
那衣衫下所包裹的是完美的身材,腹部的肌肉因爲長年練武,是一絲贅肉都沒有,呈現出八塊肌肉,結實無比。
那結實的肌肉隨着他的走動,呈現出完美的線條,若是林飄雪在場,單看到這身漂亮的肌肉就該激動了。
把身體浸入浴池,湯雲飛頓時覺得身體上酸脹的感覺得到了緩解,渾身放鬆到了極致,舒服的讓人想要尖叫。
他深深呼吸一口,身子往下一沉,整個人都鑽進了池底。那溫暖的水溫,讓他就好像沉浸在母體中一樣,自在怡人。
直到他再也閉不住氣,便從下邊慢慢浮出水面。儘管沒有做深度清潔,但是在池水的沖洗之下,那張絕美的容顏展露無遺,讓人不禁爲之感到窒息。
若說岑文浩是妖豔,商離安是帥氣英朗,白松峰是妖孽的話,那這個湯雲飛則是和他們截然不同的美。
是的,湯雲飛是美麗的,不同於他們的堅毅,湯雲飛是帶着一絲孩子氣的長相,眼中此時流露出的純淨和純潔的美是別人所無法比擬的。
那大大的雙眼像是杏仁一樣,長長的睫毛也像扇子一樣在他睜眼閉眼間忽閃着在眼瞼之上。
那挺闊的鼻樑,高高的立在那裡。嘴脣多一分顯厚,少一分則顯薄,不大不小。
笑起來有着一對深深地酒窩,看着就忍不住想要把他擁進懷裡抱住。
那戾氣退去,只剩下溫潤無比的感覺。這就是美男子啊,再配上那精壯的身軀,再也不能讓人移開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