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丫環把蒲圖放好,慕容雅這才提起長長的裙襬,然後緩緩雙膝跪地,鄭重的給太后行了一個大禮,一邊行禮,一邊說道,“義雅拜見母后,願母后永葆青春,健健康康,一生平安,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聽着慕容雅那如櫻桃小嘴裡吐出來這些甜言蜜語,太后臉上的笑容更加多了,急忙說道,“殷嬤嬤,趕緊把這小妖精拎起來,哀家倒想看看,這小妖精是從哪裡學來這麼一番話語,弄得哀家反而成了老妖精的。”
殷嬤嬤笑着扶起慕容雅,這才言道,“郡主就是能說,可以說是宮裡的開心果。郡主一來,娘娘就是極爲興奮的,甚至也比往常好多了。”
“嬤嬤誇獎了。”慕容雅笑着搖搖頭,“雅兒這次來,一是要與母后交流一下感情,二是想要與母后說一件事,或者說這事兒還得要讓皇兄幫忙解決的。”
“嘖嘖,看這孩子,說是來與哀家交流感情的,她倒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竟然是要哀家找皇兒的。看來,哀家是不如皇兒啊。”太后含笑埋怨了一句。
“這禮物是專門給母后的。”慕容雅聽到這時,急忙把剛纔接到的盒子遞給了殷嬤嬤,隨後嬌羞道,“母后您先看看這個做得好不好?只是義雅在家時,平常也不做女紅的,而且也不會做,所以,這是初次嘗試,如果哪裡不合適,義雅再修改一下,或者重新做一下。”
太后急忙讓殷嬤嬤把盒子打開,裡面露出一個翠綠色的長布條,上面繡着歪歪扭扭的小花,當殷嬤嬤把這個長的布條放在她的手心裡,她用手一摸,竟然感覺到裡面有一種如同石頭般的東西,不由開口問道,“這裡面是什麼材料?”
“回母后,這是義雅專門派人在河邊撿的鵝卵石,聽人說這爭名鵝卵石是可以保護頸椎的,尤其是在用了火烤了之後,還可以保溫的。這鵝卵石也是義雅專門讓人用水清洗乾淨的,也嘗試過,纔敢給母后用的。就算到了夏天,不用火,也能保護脖子舒服的,不怕汗的。”慕容雅當時做這個本來是想用磁石的,可是這個地方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因此,最終改成了鵝卵石,這個石頭倒是很好找的,只要有河,裡面多得是。
“鵝卵石?這是什麼樣子的?”太后詫異的眨了眨眼,隨即問道。
“是這樣的。”慕容雅邊說邊又從自己手腕下摘下一個手鍊,遞給太后,“這上面的石頭可是給母后做的剩下的,覺得好看,又不捨得扔,因此就讓石匠給打了一個眼,把它們串成手鍊了。”
太后看到那石頭,如同鵝蛋一樣的形狀,笑了,“還真是名副其實的鵝卵石的。不過,這個是什麼?”當她的手摸到那個圓圓的東西時,頓時愣了,因爲她竟然發覺不到那是什麼東西。
殷嬤嬤看了一下,詫異道,“這是珍珠?!”
慕容雅笑着搖頭,“不是的,是我讓廚娘專門把魚目留下的,這魚目也是讓專門磨了一下,然後刻上了我的名字。要不這剩下的幾個鵝卵石根本不夠我的手戴的,幸虧有這個魚目,才讓我能戴上它的。如果母后需要,那麼,我回去再找一些,到時候再給母后送過來。”
“沒想到魚目竟然還可以做出這麼精緻的東西來。”太后不由稱讚道,“看來,義雅的腦子真是好事的,你說一下,你來的真正的目的吧。”
聽到太后如此一說,慕容雅看了一眼太后,這時,她才真正知道什麼叫薑是老的辣,看似自己在說無聊的事兒,可是看到自己在送給她這麼一片心意,她竟然能猜得出來。
想到這時,慕容雅再次跪下,“義雅求母后答應一件事。”
“你說吧。”太后把禮物一一放在旁邊,擡起頭,語氣也不如剛纔溫和了,而殷嬤嬤也是知趣的帶着丫環退了下去,並把輕雲宮的門給關上了。
“讓花姨再次嫁入上官府去。”慕容雅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而且她的頭卻是不敢擡起來,看太后一眼。
“還真的是有事。”太后語氣聽起來不緊不慢的,這讓慕容雅更加覺得緊張,或者說她此時有點摸不透太后的意思。
“她不是已經奉皇兒的旨意休夫了,再嫁進去,那算是什麼?還是要給皇兒打臉的?”太后看到慕容雅不說話,不由問道。
“因爲花姨還愛着上官大人,她也是爲上官毅着想的,更加是爲皇室考慮的。”慕容雅緩緩說道。
“呵呵,爲皇室找想?你說一說,她是如何爲皇室找想的?休了夫君,再嫁進去,那不是在給皇室添醜聞的嗎?還是說,你認了她爲師傅就不考慮哀家的身份了?”太后有點氣,還真是女大不中留呢,這還沒嫁出去,就胳膊肘向外撇了。
慕容雅聽了這句話,頓時就明白太后是在吃醋,或者說是要與花語珠爭對她的愛,頓時心裡放鬆了許多,“母后,義雅可以說一說理由,如果說得通或者母后聽得下去,希望母后能讓皇兄改了聖旨……”
“你當這是菜市上的買賣嗎?聖旨一出,可不能隨意更改的。”太后好笑道,“不過,你要真是能說得合理,哀家可以給你一個特例,也可以讓皇兒同意的。”
“那義雅就謝過母后了。”慕容雅點點頭,這才緩緩站了起來,對着東南方,行了一個禮,輕輕說道,“母后可知有這麼一句話‘一日爲師,終身爲父’?”
“自然有的。”太后點點頭。
“我倒是要將它改爲‘一日爲師,終身爲母’,因爲花姨給了我不少的關愛,甚至也對我極疼愛的,雖說我沒有經歷過親生母親的關愛,卻有母后和花姨兩個人的雙重關愛,這讓我更加堅定了,要好好孝順母后和花姨的。”
“而將來我要嫁入上官毅的,如果花姨回不去,那麼,等於是我這個郡主是要嫁入一個沒有家族支持的人,到那個時候……母后,你說皇室會不會被人說呢?甚至會說,這是皇室的一個污點而已。”
“而只有花姨回去了,她再次是當了主母,那麼,上官毅嫡子的身份是穩定的,那麼,將來我嫁進去,有她的保護,我在上官府也不會受欺負的。這不正是一舉兩得之事,也會讓大家說皇兄是一個開明的聖賢君,不計恩怨。”
太后望着侃侃而談的慕容雅,露出舒心的笑容,隨即說道,“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