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哭什麼啊?”花語珠頓時驚惶失措了,她實在沒有想到上官哲竟然會無聲的哭泣起來,她自己還沒有哭呢,他有什麼權利在哭呢?要說最受委屈的是她和自己的兒子,而不是上官哲。
“我……我是爲你流淚,也是爲你……哭泣。”上官哲還真的是一個極好的演員,說哭起來就真的哭了起來,甚至還略帶嘶啞的聲音。
“你爲我?!”花語珠有點不解的問道。
“對,我的確是爲你。因爲我替你哭,我也會責怪我自己的,是我對你愛的不夠,對你的關心不夠的。語兒,原諒我好嗎?爲我們的兒子上官毅,回去好吧?算我求求你了。”上官哲一邊哭一邊說道。
“回去後,毅兒能受到寵愛嗎?回去之後,你讓我如何向皇上解釋?還是說要我……違背皇上的旨意呢?抗旨不遵,你這不是在害我嗎?”花語珠帶着憤怒的語氣說道。
“不,不會害你的。我會在你和毅兒回去後,明確告訴雯兒,讓你幫她做事兒……”上官哲這話沒有說完,花語珠再次樂了,“我一個主母幫一個姨娘做事?那麼,我倒想問問上官大人可知‘寵妾滅妻’這一說呢?還是上官大人那邊有別人家的姨娘在掌管中饋的?還是說主母得要看姨娘的神色行事?這樣的事兒,你要說出去,被譏諷的又是誰?”
“是我一時失言了。”上官哲內心並不想讓花語珠管事兒的,因爲他生怕花語珠會把人心都帶走的,甚至都不向着自己,結果一時說出來自己真心話了,不由急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讓她幫你管理。”
“她會聽我的嗎?她當初說我有動物,你就信。她說我的動物害了她,你就把我養的所有寵物都殺了,這是你對她的寵愛,也是對我最大的傷害!可是我生病時,你問過我一次嗎?你哭又有何用?”
“你再哭也無法讓我再回到從前的,更加讓我無法覺得你是在愛我,而是在表明你的委屈。我這個受害者還沒有哭泣,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可哭的。”
“你不要用那種表情來望着我,我不會再心軟的,更加不會再被你欺騙的,因爲你爲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嫁妝,我告訴你,我絕不會把我的嫁妝給你,自然我拿了出來,我就不會再拿回去了。因爲我要給毅兒當作他的彩禮送給雅兒的,現在我的嫁妝已經更名爲毅兒的了。”花語珠雖是如此說,但她手心裡卻攥出了汗。
上官哲聽到這時本能的要起來,而另外一個思想卻止住了他,“不要起來,起來就是這事兒白做了,更加證明她說對了。你是大丈夫,跪了就必須跪下去,哭泣更加動情的,再用悲傷的語氣,一定能打動她的,不要前功盡棄。”
上官哲輕輕搖搖頭,花語珠見他在搖頭,剛剛要繼續說話時,卻見他的淚再次流了出來,甚至比剛纔還要急,而且臉色竟然極爲漲紅的很,頓時有點擔心了,不由變了溫和的語氣,關心的問道:“你怎樣,是不是生病了?”
上官哲看到聽從自己的思想,倒真是讓花語珠又改變了口氣,心裡立馬一鬆,隨即搖頭,“我……我沒事兒的。我這一跪就是求你的原諒,我以後絕會改正的。第二,我的淚水是悔恨的淚水,你放心,我絕不會再欺負你的,我也會讓雯兒讓着你。第三,也是爲上官……毅兒考慮,畢竟,他將來結婚,不能入贅吧,如果在外邊結婚,會說我這個當爹的不好的。語兒,你就隨爲夫回去吧?爲夫不需要你的嫁妝,更加不會需要你的錢的。因爲爲夫想你了。”說到這時,他眼裡的淚珠如同開了閘的閥門一樣洶涌的流了出來。
花語珠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了下上官哲的額頭,頓時感覺到一絲冰涼,不由扶他起來,隨後說道,“你說就歸說,何必如此呢?再說了,你胃不好,這地上又涼的,這樣下去豈能不出事兒的?付安,你進來一下。”
上官哲聽到這溫和的話語還有花語珠扶自己起來之意,不由露出了一抹笑容,但是在一瞬間就恢復了那種楚楚可憐之樣,他的表情花語珠沒有發現反而被進來的付安看到了。
付安當着上官哲的面也不好直說,直接問花語珠,“夫人,你叫奴才何事?”
“去我的休息廳,找一個藥箱,裡面取出雅兒所說的那個叫板藍根的,然後讓任太醫磨成粉,再做一鍋水。”花語珠囑咐道。
“是。”付安應了一聲,正要走時,卻想起來什麼,他猶豫了最終開口說了一句話“有時淚水也會欺騙人的。”如果聰明的人會知道這是一語雙關的,等於是在提醒花語珠的。但處在關心上官哲病情的花語珠身上,她並沒有懂,只是覺得上官哲這樣做過於丟失面子了。
上官哲也沒有聽,反而心中有了得意,沒有想到自己這種“以退爲進”還真的做準了,看來還是雯兒比自己高一籌啊,到時候回去好好獎賞一番她。
花語珠在等候付安前去拿藥箱和做水時,自己倒出一杯熱茶水,端給上官哲喝,“先喝水吧,等藥來了,再說。聽雅兒說,喝藥可不能喝茶水的,否則會影響藥效的。”
“我沒事兒的。語兒,隨爲夫回去吧?爲夫回去後,就會向皇上證明,會好好愛你的。”上官哲根本不相信花語珠會把嫁妝更名爲上官毅的,更加不相信花語珠身上是沒有錢的,“你能回去,我的病就會好的。”他急切的需要花語珠回去,更加證明自己的魅力還在的。
“你來得過於匆忙,更加讓我沒有時間考慮。所以,我今天不能答覆你的。”花語珠穩定下思緒這才說道。
“那我給你……兩天的思考時間可好?那我兩天後再來找你要答案,可好?”上官哲問道。
“還是先喝了藥再說吧。”花語珠看到付安拿着藥,還有水壺走了過來,這才說道。
“我沒事兒的。兩天後,我再來,這藥,我也用不着喝的。”看到花語珠故意轉換話題,上官哲就明白她是在猶豫,所以也不緊緊逼迫的,“我先走了,你也不用送。”不等花語珠反應過來,他已經騰騰的走出了會客廳,然後走出了郡主府。
望着遠走的上官哲,花語珠若有所思起來,而手裡持藥的付安卻是進入會客廳後,也不敢打擾花語珠的,同樣站在那裡,一聲不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