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恆親王妃抱歉看着她道:“婷兒,你先別惱。這件事都怪我們,平日裡把那孩子寵壞了,行事也沒個輕重,竟在這樣的場合胡來,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出了這樣的事,王府一定給你一個交代。你若願意,我們這便讓人去把那孩子找來,這堂說什麼也會讓你們拜完。但,倘若你反悔了,我們也不會怪你,這便讓人送你回府,可好?”
柳聘婷看着主位上坐着的一男一女,臉上不見絲毫惱意,反倒是微笑開口道:“母妃哪裡的話?這花轎出了門,便斷沒有再送回的道理。”
“那母妃這便派人去把那孩子找來?”其實,恆親王妃也不希望這門親事因此作罷,否則,靖國侯府那裡當真沒法交代。如今聽得柳聘婷這麼說,也是微微紅了一口氣。
柳聘婷卻是從容開口道:“聘婷有辦法讓世子爺主動現身。”
此言一出,恆親王夫婦皆是一臉詫異的看着她。
便見柳聘婷的視線再度落在小廝手上那隻被綁了紅綢的公雞上,緊跟着轉身,交代身後的丫頭道:“衾鸞,去把這隻畜生拿出去宰了,然後立個牌位擺案頭,以後早晚三炷香的供奉着。”聲音雖然溫婉,但氣勢卻是十足。
此言一出,立馬驚呆了屋裡的一衆人。就連恆親王夫婦,也是神色各異。
要說她這種做法,已經算得上是大逆不道了,可到底是自己的兒子理虧在前,她們便是有什麼不滿,卻也不好指責什麼。
“婷兒這……”
恆親王妃蹙了蹙眉,剛要開口,便見大門口怒氣衝衝的走進來一個人影。
正是姬宸雪。
來人一進喜堂,便直奔到柳聘婷跟前,指着對方破口大罵道:“你這個惡婦!當真是心腸歹毒的很。哼,像你這種女人,就該直接拉出去浸豬籠。”
柳聘婷在看到來人進門的那一刻,不自覺的勾了勾脣角。
其實,她早料到,姬宸雪並未真的出府,對方鬧這一齣戲,無非也就是想要看她氣急了,然後再當衆宣佈退親。而她,卻偏不如他的意。
便見她笑意盈盈的看着來人,不氣也不惱道:“怎麼,下令殺一隻雞就是惡婦了?那豈不是全天下大半的女人都是惡婦?聘婷身爲衆多人之一,似乎也不是什麼值得橫加指責的事情。至於浸豬籠,就更加不敢當了。”
“你?”姬宸雪被她一番搶白,偏找不出話來反駁。就只能大睜着眼睛,怒氣衝衝的瞪着她。
柳聘婷則像是沒有看見他眼中的怒氣,繼而轉向主位上的兩人道:“原諒聘婷事出無奈,不得已出言冒犯,還望父王和母妃不要往心裡去。眼下吉時就快過來,現在是不是可以拜堂了?”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她剛纔那一番話,目的只是爲了逼姬宸雪主動現身。
姬宸雪也意識到自己上了當,當即跳着腳,氣急敗壞的指着柳聘婷道:“你這女人,臉皮怎的這般厚?又不是沒男人要,幹嘛非要賴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