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鬟面面相覷了一番,皆是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
片刻後,就聽得紫萸蹙着眉頭道:“奴婢只是替小姐覺得不值。”以小姐的品貌才情,便是進宮做皇子妃也是綽綽有餘的,何苦要嫁到王府來受委屈?
柳聘婷又豈會不知道她們的想法,暗暗嘆了一口氣,眼底多了一絲說不清的情緒道:“既然選擇了嫁進王府,便沒有什麼值不值得,你們也是,以後這樣的話便不要再說了,免得教有心之人聽了去,多生是非。”
“奴婢知道了。”兩個丫頭相繼點了點頭,雖然不太理解柳聘婷的做法,但小姐既已嫁了人,多說無益。
更何況大宅裡的忌諱,她們也並非完全不懂。知道小姐這麼說,也都是爲了她們好。再則,在王府到底不比在侯府,她們也不想給小姐惹麻煩,以後自是會注意管好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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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終究回來的晚了一步,老皇帝自那日吐血之後,不過撐了兩日便賓天了。臨死之前,把皇位傳給了四皇子。
縱然五皇子有二十萬大軍在手,到底還是抵不過一紙遺詔。加上老皇帝臨死前的一番部署,五皇子最終還是輸給了四皇子,落得了一個被終身囚禁的下場。
便是皇后,也受了牽連,被移送到了帝陵,美其名曰給先皇守靈,卻也是終身不得離開。
至於靖國侯府,自然也難逃厄運。
但因爲新皇手裡面沒有直接的證據指明,靖國侯府也參與到了謀反之中,所以就只是暗中削了爵位,並未明着定罪。
雖然一家人的性命無虞,但富貴也算是到了頭。
自古以來,皇位之爭便少不得血流成河,能夠保住一條命,以是不易,其它的柳聘婷也不敢多求。
得知靖國侯府被削爵的那一天,特意趕了回去,彼時,大宅已經被封了,一家人正準備遷去別院的莊子上。
靖國候父子皆不是貪戀美色之人,家裡的妻妾子孫並不多。
靖國老侯爺當年就只娶了一妻一妾,總共生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除了靖國侯爺之外,另外兩個兒子一個從商,一個外放,都不在身邊。兩個女兒一個入了宮,而另一個卻是遠嫁了。而靖國侯爺,也就只有一個夫人,兩個姨娘。
侯爺夫人早年就去世了,只生了柳聘婷一個,她底下還有兩個妹妹,皆是姨娘所生。如今的靖國侯府,其實也就只有靖國老侯爺跟靖國侯府這一房的人而已。
是以,老爺子纔會對柳聘婷這個嫡孫女格外的寵愛。
柳聘婷從馬車上下來,正趕上一家人大包小包,穿的一身樸素的從宅子裡面出來。想着從前一家人威風榮耀的光景,與如今的落魄兩相對比,柳聘婷不覺胸口鈍鈍的,眼底止不住一陣泛酸。卻是強忍着,扯了一抹笑,朝着柳家父子走近道:“爺爺,父親。”
“你怎麼來了?”老爺子看到她,不由得蹙了蹙眉,眼底竟帶了一絲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