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兒,這件事是上官俊宇自己做的決定,如果那個位置可以讓他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他想保護的人,那麼對於他來說,不管做什麼都是值得的!”上官天翊摸着依依的發,輕聲道:“依兒,你不必爲此難過,很多時候,沒有人可以替任何人做決定,因爲他們的心裡早已經有了答案。”
“真的嗎?”依依睜開眼睛,水濛濛地雙眸看上去楚楚動人,呢喃道:“俊宇他會後悔嗎?”
“依依,後悔與不後悔,那都是上官俊宇自己的事情,沒有人需要爲別人的人生負責,你只需要考慮你和我的未來就好了。”上官天翊溫柔地開口,隨後說道:“你睡一會,一覺醒來,外面也許陽光正好……”
“天翊,你給我唱歌好嗎?”依依眨巴着大眼睛,有些祈求地看着上官天翊。
“……”上官天翊的內心此刻是崩潰的,讓他唱歌?難道不是在開玩笑?若是傳出去,他堂堂鐵血王爺竟然唱歌,會被笑掉大牙的……
“你不想唱那就算了,反正我難受一會大概就會好的……”依依的眼眶微紅,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淡淡地說道:“你回去吧。”
依依閉上眼睛,似乎不想再理會上官天翊,可是等了許久依舊能聽到上官天翊平穩的呼吸聲,剛想睜開眼睛讓他離開,卻只聽上官天翊開了口:“月兒藏在雲後,清風拂,暗香幽……”
上官天翊的聲音很低沉,有着一種穿透人心的味道,依依沒有睜開眼睛,嘴角卻微微揚起一絲笑意,你能想象他唱歌的樣子嗎?
即便是上一世,依依也從未期望過一個男子會爲了哄自己入夢而唱歌,可是上官天翊願意,哪怕他會覺得很尷尬,但是爲了自己,他願意做很多他從未做過的事情,有他在身邊,就足夠了,不是嗎?
依依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她只記得上官天翊那溫柔的聲音在耳邊縈繞,彷彿這一夜他都在身邊保護着她,讓她再也不用擔心任何事,不必再去應對那些爾虞我詐,彷彿從未有過的安心。
上官天翊聽着依依呼吸漸漸均勻,這才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在唱,看着熟睡的依依不禁笑着低語道:“這世間,恐怕也只有你能如此牽動我的心,哪怕你讓我粉身碎骨,我也毫不猶豫,依兒,能遇到你,真的太好了。”
“天翊!”就在這時,宋懷瑾的聲音在外頭響起,上官天翊怕他吵醒了依依,連忙走了出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把門關好,轉過頭對霧影說道:“照顧好你家姑娘。”
“是,王爺。”霧影恭敬地應聲,看着上官天翊和宋懷瑾神色匆匆的離開,心裡不知道爲何有種不安的感覺。
“皇上知道了你的頭疾被治好了!”宋懷瑾和上官天翊從地道回到府裡的暗室中,不等他問自己便開口說道:“今日因爲田家的事他把我召進宮裡,詢問我對田家這件事怎麼看,我自然是說,如果查實那就快刀斬亂麻就好了。”
“皇兄是懷疑田家的事是我推出去的?”上官天翊皺起眉頭,敲了敲桌子問道:“皇兄那個人生性多疑,懷疑到我也不足爲奇,那你是怎麼知道他得知我的頭疾治好了?”
“天翊,你身邊是不是出了奸細?”宋懷瑾擺擺手,看着上官天翊認真地說道:“這個人知道依依治好了你的頭疾,但是並不知道我的存在,因爲皇上依舊很相信我,而且他告訴我,你的頭疾治好了,田家是世家,當初似乎也參與到那件事裡,所以你現在開始出手對付世家,他擔心自己若是動了田家,會讓你更加肆無忌憚。”
“讓太子將那個神龜送上去吧!”上官天翊對於皇上實在是太瞭解了,如果輕易下決斷的話,那就不是皇上了!
“我會通知太子那邊的人,只是上官俊宇實在不該插手這件事,到時候所有世家的目光都會集中在他的身上,這樣以後就算是登基,也很難獲得世家的支持。”宋懷瑾倒是真心擔心上官俊宇,依照他的看法,這個時候實在是應該躲在太子等人的背後,讓他們斗的死去活來,到時候就坐收漁翁之利纔對。
“上官俊宇自然有他的打算,你不必擔心他。”上官天翊對於自己身邊可能出現奸細的事情耿耿於懷,因爲知道依依給自己治好病的就那麼幾個人,而那幾個人都是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想到這裡,他突然看着宋懷瑾說道:“你說,皇上是不是在試探你?”
“試探我?”宋懷瑾聽到上官天翊的話,不禁點頭說道:“你說的有道理,也許他是懷疑我,所以故意在我面前說起這個消息,他未必是真的知道你的頭疾已經好了,而是想要通過這件事來確認我會不會把這個消息傳遞給你,若是你身邊最親近的人出了事,那麼自然就證明我並不是忠於他的,沒想到多年未見,他連我也不相信了。”
“畢竟你曾經真的救過一次,他知道以後自然會有所懷疑,不過這件事也簡單,等明日我便不去上朝便是。”上官天翊笑着拍了拍宋懷瑾,“看來你以後也要多加小心,皇兄那個人一旦起了疑心,只怕會越來越提防你。”
宋懷瑾點點頭,對於皇上的性格也十分清楚,當年他將所有世家的公子都收拾的對他崇拜不已,皇上對於他十分器重,否則也不會派他暗中去監視上官天翊,只是殊不知他們在江湖上早就相識,看來以後也不能大意了……
一夜無話,依依翌日起身的時候便聽到雲影在院子裡和袁媛過招,便披了衣服走出來,霧影本來站在一旁,看到依依走出來,立刻迎上來說道:“姑娘起身怎麼沒有叫奴婢?這樣會着涼的,還是回去再多穿些。”
“不必了,咱們自己的地方,怎麼舒服怎麼來吧!”依依擺擺手,順手將自己披着的衣衫穿好,又讓霧影搬了椅子坐下來看雲影和袁媛交手,霧影一邊給依依梳髮一邊小心翼翼笑着說道:“雲影早上有練功的習慣,袁姑娘看到了便手癢,要跟雲影過幾招,姑娘不要生氣啊……”
“我要是生氣還能坐在這裡看?”依依拍了霧影的手一下,笑着說道:“你們兩個都被我慣壞了,等再過兩日就把玲瓏也接回來吧,我身邊的丫頭也沒有幾個了……”
“姑娘,對不起……”霧影沒想到會因爲一句話觸動了依依的傷心事,眼珠一轉立刻岔開話題低聲說道:“今早太子殿下發現了一個神龜,敬獻給了皇上,皇上十分開心,但是並沒有提田家的事情,姑娘,你說皇上爲什麼不處置田家?”
“現在外頭又消息傳出去嗎?”依依用手指輕輕地在衣襟上畫着什麼,目光一直落在雲影和袁媛身上,壓低聲音說道:“現在田家已經被封了門,但是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那些人也只是下獄了,至於田央,今日早上可曾上朝?”
“沒有,說是臥病在牀。”霧影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上官天翊的事,連忙說道:“翊王殿下今日也沒有上朝,據說是頭疾又犯了。”
“看來是出了什麼岔子。”依依聽到霧影這麼說,心裡便有了數,上官天翊的頭疾已經治好了,這是她確認過的,如今上官天翊突然稱病,又將太子送神龜的事提前,想必是田家的事上出了些許差錯,難道是皇上那邊出了什麼岔子?
“好了好了,不打了!”不等依依想明白,袁媛已經笑着擺手退出,抹了一把汗對着依依說道:“你的丫頭功夫不錯,以後讓她陪我練功吧!”
“你總不能一直住在我這裡,若是王妃回來了怎麼辦?”依依笑着起身,看了一眼雲影,發現她心不慌氣不喘,而袁媛已經滿頭是汗,心裡便對袁媛的功夫有了大致的瞭解,轉頭對霧影說道:“把我房裡右手邊櫃子裡的第二個瓷瓶拿過來。”
等到霧影將東西拿了過來,淺歌將瓷瓶交給了袁媛,笑着說道:“你知道我對醫術還是有些精通,這是能增強你體質的藥物,你且收着,若是不相信我到時候讓王妃找個大夫看一看便能知曉真假。”
“我相信你!”袁媛看也不看,直接揣進了懷裡,撓撓頭說道:“一身的汗水,我去沐浴,你等着我一起吃早膳啊!”
“好,雲影,你暫且留在媛兒身邊伺候。”依依知道袁媛欣賞雲影,便如此安排道:“若是媛兒問你拳腳功夫的事情,你可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才行啊!”
“是,姑娘!”雲影心中一動,面上卻毫無表現,恭敬地引着袁媛離開。
“姑娘,咱們要不要派人盯着這位袁姑娘?”霧影見依依如此慎重,立刻問道:“雖然那位王妃與殿下多年前交好,但是那麼多年過去,人總會變的……”
“嗯,派人盯着吧。”依依點點頭,似乎對於霧影的提議並不反對,也許是因爲她的直覺吧,總覺得這個袁媛哪裡怪怪的,可是要硬說出什麼不妥來,還真是沒有……
就在這時,管家劉思匆匆走了進來,對着依依恭敬地行禮,隨後說道:“姑娘,秦若雪姑娘和秦飛遠少爺過府,不知道姑娘要不要見?”
“秦若雪?”依依一愣,若是秦飛遠過來,她倒是不覺得奇怪,那麼秦若雪來是爲了什麼?想了想依依才道:“請到花廳,我梳洗下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