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二小姐那邊如何了。”
白姨娘說了這麼一句，讓所有人都覺得白姨娘實在委屈，這小鬼是二小姐請來的，到了這種時候了，白姨娘還關心二小姐，非要二小姐害死她自己和大小姐她才知道錯嗎？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當然是把二小姐揪出來，然後將她請鬼用的東西拿出來燒燬，方纔保這府中平安啊！
“白姨娘，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想着二小姐？想想你被這些小鬼騷擾了這麼久，就連深受其害的大小姐都知道過去看你，可是這二小姐怎麼就這麼鐵石心腸，連一眼都不去瞧瞧您？雖說您之前也因爲那事得罪啊她，可是這些日子您受的罪還不夠嗎？”
李嬤嬤哭得傷心不已，看着都快斷氣了，旁邊的丫鬟們也都好似被她感染了一般，偷偷抹着眼淚。
“去瞧瞧堂少爺那邊如何。”
看府中人都遭受到這種事情，北辰清明最先想到的就是北辰胭雲是否安好。
小廝應了一聲，也就跑出去了。
“老爺，聽說姨娘和大小姐的院子出了事情，奴婢過來瞧瞧，到底是怎麼了？”
吳嬤嬤衣着整齊的走了進來，這麼晚了頭髮更是一絲不苟，乾淨整潔，端莊高雅，沒有一絲慌亂之色，稍微平復了北辰清明的情緒。
“白姨娘說近日院子裡被騷擾，不知道嬤嬤你可還安好？”
整個北辰家的下人，北辰清明最爲信任的莫過於這位嬤嬤，此刻看他對吳嬤嬤如此關心，心中只希望吳嬤嬤也受到了小鬼的騷擾，好讓老爺將小鬼趕出去。
“老爺說的是府中人人都在傳的小鬼吧？”
吳嬤嬤說這話時旁邊的人都害怕得瑟瑟發抖，唯獨她一臉從容，甚至嘴角上揚，面帶笑容，一點都不害怕的模樣。
“正是。”
北辰清明看嬤嬤直接將問題問了出來，便點頭，想要聽聽她的想法。
“人心不正，見到小鬼倒也正常，這人心裡若是敞亮，行爲端正，一生正氣，小鬼都得繞道三分，老爺您說呢？”
誰也想不到，吳嬤嬤既沒有回答有，也沒有回答沒有，倒是說了一堆諷刺人的大道理。
“嬤嬤說得是。”
“奴婢看老爺你臉色不好，必然是連着幾天沒有休息好，至於白姨娘，除了眼睛腫了一些，面色黑了一點，倒也沒什麼大礙。”
被騷擾的是白姨娘，又不是老爺。怎麼嬤嬤這麼一說，倒好似姨娘睡得極好，反而是老爺睡得不好了？
“嬤嬤說的極是，這幾日政務煩身，難免爺爺頭疼難以安寢。”
“吳嬤嬤，你這是什麼話，看我們姨娘和大小姐這臉色，怎麼可能好了，莫不是你老眼昏花，看錯了？”
李嬤嬤最是討厭吳嬤嬤這副道貌岸然說着大道理的模樣，原本被挑起的怒氣卻因爲她的幾句話就這麼消下來了，她再多說幾句，她們做的這些事情，豈不是都是白做了？
“我老眼昏花，卻不是用眼睛看人。”
吳嬤嬤沒有因爲李嬤嬤的話而生氣，反而面對笑容回答。
“白姨娘雖說面色不好看，可也不是因爲驚嚇呀！怕是因爲心中有事，才睡不着吧！昨兒個見了二小姐，她神色倒是不錯，眼睛明亮，皮膚白皙，神采飛揚，她纔是個知道如何睡好覺的人。”
“哼……二小姐？這姨娘和大小姐成了這個模樣，府中上下無一安寧，她自然是睡得極好的。”
李嬤嬤知道很多丫鬟想的都同自己一樣，覺得小鬼和北辰胭絮脫不了干係，自然也就大着膽子扯着嗓子喊了出來。
“李嬤嬤，自己沒有親眼看到，絲毫沒有證據的事情怎麼可以隨口就說出來？上上次大小姐說二小姐身邊的丫鬟偷了她的東西，亦是信誓旦旦，可是當搜身的時候東西卻從她身邊人的身上掉了下來，上次姨娘說二小姐不是真的二小姐，想要驗身，結果二小姐還是二小姐，這次矛頭又轉向二小姐，而且茲事體大，關乎巫蠱，就不怕有人彈劾，皇上細查，陷北辰家於不義嗎？”
吳嬤嬤聲音溫和，句句都是寬容大度，聽在北辰清明耳裡，只覺得老嬤嬤就是老嬤嬤，凡事顧全大局。
“吳嬤嬤你這般偏袒，莫不是此事和你有關？此事雖說茲事體大，關乎北辰家，可是那也是咱們自己關起門來自己處理，若是誰透露出去半句，那便是北辰家的叛徒，我白姨娘第一個不饒她，可是誰若是請了那些個不乾不淨的東西進門毒害我們母女，毒害北辰家的人，我白姨娘也絕不饒她。”
白姨娘這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滿嘴都是爲了北辰家，可是心中就是要把北辰胭絮拉出來，若是此事鬧到了朝廷，一把火把她燒死更好。
“那依白姨娘的意思，是覺得我這老不死的住在北辰府太閒了，所以請幾個小鬼騷擾你？”
吳嬤嬤絲毫不懼怕白姨娘，雖說這些年白姨娘在北辰家一手遮天，可是也管不到她要做什麼，她照顧北辰清明半輩子，從未做過什麼越距的事情，一生勤勤懇懇，做的事情都是爲了北辰家好，可是今日這個白姨娘既然提到了她，那她也不是個好欺負的。
“嬤嬤這是什麼話？你照顧我這麼多年，我自然是清楚你的爲人的，倒是白姨娘，張口就來，毫無依據，懷疑這懷疑那，怎麼不想想自己的問題。”
聽白姨娘將吳嬤嬤都說了進去，北辰清明更是一肚子的怒火。
“老爺，吳嬤嬤照顧您多年，妾身也伴隨你多年啊！這些年替您打理北辰家，幫你管理後院沒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加上我還給你生了女兒煙怡，這些年到處尋藥，再多的草藥，再噁心的偏方都吃了，爲的只是給您生一個兒子，讓您後繼有人。可是……”
白姨娘哭得肝腸寸斷，想年輕時她也是一心要嫁高門，哪怕是妾室，後來與北辰清明相識，做個丫鬟，受盡別人冷眼，她想着，只要生個兒子，生個兒子她就可以做夫人了，但是上蒼不垂憐，這麼多年不僅沒有生兒子，更是把自己的身體都弄殘了，如今一點希望都看不到，若是北辰清明再嫌棄她，她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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