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珏認爲是沐纖離誤會他話裡的意思了,正要解釋,卻聽見她以賭氣的口吻道:“七皇子放心,我與那南宮睿也不過是偶然遇到的而已,我沐家世代忠良,我雖然爲女子卻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東陵珏扶額,無奈的衝她道:“我並無此意。”
不是這個意思?沐纖離歪着頭看着他道:“那七皇子是何意?”
“那南宮睿雖然看着人畜無害,但是心機卻十分深沉,他若有意接近這目的並不單純。”東陵珏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本意,只是害怕再次被沐纖離誤會。
他一直在調查她被人埋伏之事,經過他調查之後發現,這個南禹的三皇子,似乎並不向他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單純和善。而且,沐纖離被埋伏的事情,似乎與這個南宮睿有很大的關係?不過這事兒他還沒確定,若是確定了必定不會放過南宮睿。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因爲誤會了他,沐纖離面露尷尬之色,有些彆扭的道:“原來七皇子是這個意思,倒是小女子誤會殿下了。不過殿下無需擔心,防人之心小女子還是有的。”出生皇室的又有幾個是心思單純毫無心機的。越是看着人畜無害的,心機卻越是深沉,最能在你毫無防備之時謀害了你。畢竟扮羊吃狼這樣的案例,她也不是沒有見過。
東陵珏呼出了一口氣,沉聲道:“如此便好,這幾日三國使節便要離開,你要多加註意,以防萬一。”
到了他們要離開的時候他們卻還未得到神臂弩,而且如今又見識了沐纖離訓練出來的神兵。東陵珏想他們應該不會甘心就如此離開的,再離開之前,說不定又會採取一些什麼行動呢!
“多謝殿下關心,小女子省的。離席了這麼久,我也該回去了,告辭。”沐纖離說完朝東陵珏福了福,繞過他朝設宴的大殿走去。
東陵珏轉過身揹着手,看着沐纖離見行漸遠,慢慢的伸出了手。心中涌出一股愁緒,如今她真的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藉着月色和道路兩旁的琉璃燈,沐纖離朝設宴的大殿走着。待她走到一處十分僻靜沒有琉璃燈的假山處時,便聽到那假山之後,傳出了人聲,她放慢腳步聽了一耳朵。
“這碗魚翅羹是上到七皇子桌上的,切記莫要上錯了。”一個壓低了的公鴨嗓從假山之後響起。
一聽到七皇子,沐纖離的耳朵便豎了起來,她朝假山靠近想聽的更清楚一些。
“公公放心,奴婢定不會上錯的,不過事成之後公公可別忘了答應奴婢的好處。”一個脆生生的女聲響起,那女子的聲音中又帶着幾分甜膩。
“放心,事成之後定少不了你的好處,記住一定不要上錯了。”那公鴨嗓再次囑咐。
“女婢省的,公公就放寬了心吧!”那女子說完,便有腳步聲響起。
沐纖離見她們這是要出來了?便一個閃身用假山擋住了自己的身子。
沒過一會兒,她就瞧見穿着粉色宮女府的宮女兒,用托盤端着一個白色的湯盅,從假山後走了出來。
那宮女走後,一個穿着墨色公公衣裳的公公,也從假山後面走了出來。他走出假山後,還四處看了看,在確定四周沒有人後,才放心的離去。
沐纖離沉着臉走了出來,擰着眉一步一步的朝大殿走去。方纔他們提到了東陵珏,而且那公公還再三囑咐那宮女,一定要把那魚翅上到東陵珏的桌上,不要上錯了!難道他們在魚翅羹裡面下了藥,想要謀害東陵珏?
想到這個沐纖離心中大驚,聽到了這個秘密的她該怎麼辦?該馬山稟報皇上姑父,說有人要害東陵珏嗎?可是萬一那魚翅羹並沒有什麼問題呢?畢竟他們也沒說再那魚翅羹裡下了毒藥啊!若是檢查那魚翅羹並無不妥,那有心之人,怕是會認爲她在搞事情。
可是若是她不說,東陵吃了那魚翅羹之後真的出了問題怎麼辦?她可不能明知道那魚翅羹有問題,還眼睜睜的看着東陵珏吃下去,什麼都不做啊!
沐纖離一邊走着一邊低頭苦思,不知不覺便走到了設宴的大殿。看着燈火通明的大殿,沐纖離甩了甩頭。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先進去再說,靜觀其變吧!
她走進大殿回了自己的位置坐好,坐好後,便感受到了南宮睿看過來的視線,還衝她笑的無比溫柔。
因爲聽了東陵珏的話,沐纖離並未看他,只埋頭吃着菜喝着酒。
這個時候又聽到太后,無比慈祥的道:“皇帝,這次離兒這丫頭又立了一功,你答應過的事情,可都要做到。”他可是說過,若是離兒那丫頭真的訓練出來神兵,便要封這丫頭做射聲校尉的。
晉哀帝笑着道:“母后放心,這事兒子曉得,自然死不會食言的。這離兒還沒有着急呢!母后倒是現急起來了。”他自己說過的話,自然是不會忘記的。只是想讓他們先吃好喝好,再行封賞之事而已。
“哀家是怕你吃吃喝喝,一高興便把這事兒忘了,所以才提醒你一下而已。”太后嗔怪的看着晉安帝。
“哈哈哈……”晉安帝笑了笑,隨即朗聲道:“沐纖離還有……”皇上看着沐纖離身後坐着的那一羣少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叫他們?叫它們神兵的話,是不是顯得他們東陵太驕傲了一些。
沐纖離估摸着皇上是要封賞了,見他不知道該如何叫她身後的這羣少年,便起身道:“皇上姑父,臣女手下的這二十一個兵名爲烈焰。”
“咦……不是說只有二十個兵嗎?怎麼又多出了一個?”皇后擺出一副十分訝異的表情,看着沐纖離問道。
沐纖離如實答道:“還有一個是搞後勤,協助臣女訓練他們的,也是烈焰的一員。”
“烈焰……”晉安帝唸了一遍,隨即點着頭道:“這個名字不錯,烈焰的少年英雄們都上前來吧!”
“是”林玉他們一口同聲的說道,十分緊張的跟着沐纖離離席,單膝跪在了大殿之上。
晉安帝掃視了一眼,大殿之上跪着的二十一個少年。朗聲道:“沐家之女纖離,練兵有功,特封爲射聲校尉。賞黃金萬兩,良田千傾。烈焰……之人每人賞白銀五百兩,良田百畝。”他本是想喊烈焰軍的,但是現在他們只有區區二十人還不是一支軍隊,便沒有那樣喊。
“臣女……臣謝主隆恩。”沐纖離本是自稱臣女,但是想自己竟然已經是個校尉了,自然不能再稱之爲臣女了,便改了口。
“謝主隆恩。”林玉他們也異口同聲的說道,叩謝皇恩。
朱富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他們也會有賞賜。五百兩白銀啊!那可是他們幾輩子都掙不來的。他們祖輩辛苦了好幾輩子,才掙下了三十四多畝地,如今皇上一下次便賞了他們兩天百畝了。他們本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如今一躍變成有錢人了,有了這些銀子和良田,父母日後都不用爲吃穿發愁了。家中弟妹,也能讀書識字,不用抱着幾畝薄田,在黃土裡刨食了。
他們也沒有忘記這些東西,都是因爲跟着大小姐才得來的,若是沒有大小姐,也就沒有他們的今天。他們相信,若是真心跟隨,他日建功立業並不會成爲遙不可及的夢。
封賞完沐纖離他們之後,晉安帝又象徵性的,賞賜了一些配合烈焰的雲天,也算是給雲家軍一點兒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