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柳之敬模樣不錯,皮膚白白的,眉目如畫只是這人清瘦了些。這柳之敬也是名門之後,柳家也是世家。只是不知道柳家得罪了什麼人,好好的一個世家頃刻間覆滅。柳家與沐家是故交,那時柳家家主似有預感,把柳之敬送到了沐家,才使柳之敬得以存活,爲柳家留了個後,後來他便一直在沐家生活。
柳之敬十二歲的時候進的沐家,與她兄長沐景凌一起長大,吃住也在一起。柳之敬與她兄長關係十分要好,現在也與沐景凌住在一個院子裡。不過柳之敬在這個將軍府,只對沐景凌好,對其他人都是淡淡的,跟原主十分不對盤。對於柳之敬爲什麼跟沐纖離不對盤,在原主的記憶裡有些模糊。喲莫是沐纖離說了什麼有關柳之敬家人的話,刺到了柳之敬的痛處。從此柳之敬便對原主好臉色,時常說一些原主聽不懂的話諷刺她。
“怕看了心裡難受?”柳之敬的語調之中略帶嘲諷之意。雖然她說她已經看透了東陵燼炎,可是東陵燼炎終究是她愛了那麼多年的人,怎麼能說看透就看透。
沐纖離翻了翻白眼道:“我有什麼好難受的?人家烏龜看王八看對了眼,想要日後在一起生一羣王八蛋,我祝福她們還來不及呢!”
“呵……”柳之敬輕笑出聲,沐纖離這罵人的功力倒是長進了不少。
“我聽着怎麼像大小姐在嫉妒?”
沐纖離白了柳之敬一眼,沒好氣的道:“你聽錯了,柳心睡了幾日,你家小姐我悶壞, 咱們出府逛逛。”
柳心應道:“好的小姐。”
沐纖離沒搭理柳之敬帶着柳心準備出府,不過那亭中的沐纖雪看到了沐纖離同柳之敬彈琴的手便停下來。
“太子哥哥姐姐來了。”沐纖雪微蹙着眉頭看着東陵燼炎說道,似在爲什麼而感到心憂一般。
東陵燼炎看到了路中的沐纖離,頓時也皺起了眉頭。能夠聽着雪兒彈琴是何等的快活,可這沐纖離卻有來了,當真是掃興得很!
沐景凌也看到了沐纖離和柳之敬便站起來朝二人招了招手,示意二人過去。
“景凌叫你呢!”柳之敬道。
沐纖離回道:“我看大哥是在叫你。”
見二人不動嘴巴似乎在說着什麼,沐景凌便張口喊道:“小妹,之敬過來。”
柳之敬同沐纖離視線一對,隨即兩看相厭的別開了臉。這沐景凌都開口了,沐纖離只能不情不願的跟着柳之敬去了亭子裡。
“見過太子殿下。”進了涼亭柳之敬這個有官職的軍事,給東陵燼炎見了禮。
這東陵燼炎雖然是個僞君子,但是卻十分的會做人站起來扶了柳之敬一把道:“這是在將軍府中,柳軍師無需多禮,隨意些吧!”
“裝模作樣 ”沐纖離心離暗罵了一句,也沒給東陵燼炎見禮,一屁股坐在了沐景凌旁邊的凳子上。
“姐姐,柳大哥。”沐纖雪也柔柔的叫了一聲問好。
沐纖離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心想沐纖雪這個東陵第一美人的這一聲柳大哥,怕是叫的柳之敬心神盪漾了吧!擡眼一瞧,那柳之敬也是微微顎首而已。於是沐纖離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柳之敬也是個不是個聖人就是個基。只要是正常的男子,瞧了沐纖雪那嬌美的模樣,那柔聲輕喚不可能沒反應。
“父親呢?"沐景凌看着正葡萄吃的沐纖離問道。
沐纖離吐出葡萄籽道:“去書房了,說是要處理正事兒,這葡萄怎麼還有籽。”說到最後沐纖離小聲的抱怨了一句。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莫雲更像個男人,她只喜歡簡單粗暴的東西。在現代吃的基本上都是無籽葡萄,不用剝皮也不用吐籽,現在吃個葡萄又剝皮又吐籽實在是麻煩。
沐纖離聲音雖然說的不大, 但是那最後那一句抱怨,還是讓衆人聽到了。
沐纖雪掩着脣吃吃的笑道:“姐姐也真是的,這吃葡萄哪有不吐籽的。”
沐纖離剝皮的手微眯着眼睛看着沐纖雪道:“你是在嘲笑我,連這點兒基本常識都不懂嗎?”
沐纖雪沒有想到沐纖離會說明,先是一愣,隨即便擺出了一副冤枉的模樣。
“姐姐誤會了,纖雪怎麼會取笑姐姐呢!”她是溫柔善良的女子,怎麼會取笑別人呢!
東陵燼炎只覺得沐纖雪說的沒錯,這個沐纖離就是在沒事兒找事兒,便道:“雪兒妹妹說的不過是事實而已,談不上取笑。還有吃葡萄吐籽這種常識,表妹你也應該記住纔是,省的日後再鬧笑話。”
一個連常識都沒有的女人,父皇卻一定要讓她爲他的太子妃,真不知道父皇是怎麼想的。難道父皇就不會爲皇室,有一個這樣的太子妃而感到丟人嗎?
“誰說吃葡萄就要吐籽了,無籽葡萄吃過嗎?說我不懂常識,我看是你們沒見識才對。”沐纖離眼中竟是鄙夷之色,看東陵燼炎同沐纖雪如同在看井底之蛙一樣。
“大小姐吃過?”柳之敬看着沐纖離問道,他雖然不說看盡了這天下的各種書。但是卻也是博覽羣書見識甚廣,卻也未聽說過這世上有無籽葡萄。
“自然吃過。”
“表妹莫不是怕我們取笑你,才故意編出無籽葡萄來吧?”東陵燼炎面色不佳的看着沐纖離說道,方纔沐纖離那眼神深深的傷害到了他作爲一個太子的尊嚴。他貴爲太子,什麼樣的好東西他沒見過。他都沒吃過的東西,這個沐纖離有怎麼會吃過。所以他只覺得什麼無籽葡萄是她編造出來的,就是爲了掩蓋 她沒有常識的事實。 “好吃嗎?”沐景凌完全沒有理會東陵燼炎的話,看着自家小妹問道。
沐纖離答道:“味道差不多,只是吃着方便而已。”
回答完沐景凌沐纖離又看着東陵燼炎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自己見識少沒見識過,怎麼能說是別人編造出來的呢!太子殿下不知道,我們又不會笑話你。”
沐景凌道:“世界之大,自然有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沐纖雪看東陵燼炎臉色十分難堪,便忙出聲道:“太子哥哥雪兒新學了一首曲子,談給太子哥哥聽如何?”
東陵燼炎深吸了一口氣,笑着看着沐纖雪道:“好,雪兒妹妹琴技高超,我就喜歡聽雪兒妹妹彈琴。”
東陵燼炎說完特地看了看沐纖離的表情,不過十分遺憾的是,他並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表情。沐纖離連上沒有嫉妒,也沒有抓狂,十分淡然的往自己嘴裡塞了個葡萄。東陵燼炎暗暗捏緊了袖中的手,暗暗對自己道:“她只是在欲擒故縱,故意裝作不在意而已,目的也只是爲了引起我的注意。”
一番自我催眠後,東陵燼炎心情大好,聽着琴音與沐纖雪眉目傳情。
沐景凌一直注意着沐纖離的每一個表情,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他家小妹似乎真的看透了這個東陵燼炎。不但對他與纖雪的眉目傳情視而不見,似乎還很嫌棄東陵燼炎。
東陵燼炎在將軍府用完午飯才離去,男女三歲不同席,沐纖離並未與東陵燼炎一起吃飯,所以吃得特別飽。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沐纖離手裡端着一盅雞湯,出現在了沐景凌所住的凌雲閣。她與沐景凌並未相約,現在完全是不請自來。
“叩叩……”沐纖離敲響了已經關上的院兒門。
院門口守夜的小童,聽到敲門聲便打開了門。這一開門只見大小姐一身紅衣,正端着一盅湯對着他詭異的笑,那小童嚇了一跳。
沐纖離見那小童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她有那麼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