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燼炎擰眉,接過那香囊仔細的看了看,只見那香囊的一角,繡着一個雪字。與她以前,送給自己的香囊上繡的雪字一般無二。東陵燼炎的臉色,頓時便又黑上了幾分,緊緊的把那香囊攥在了手裡。若說那摺扇是這乞丐偷的,那這香囊又是怎麼回事兒?
這女兒家的繡品,一般都是不外流的。而且一個女兒家,給一個男子送香囊,這意欲爲何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衆人看的東陵燼炎的反應,便都知道了,這乞丐拿出來的香囊真的是沐二小姐繡的。
“難不成,這乞丐當真和沐二小姐有過那麼一段兒……”有的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便小聲的說了出來。
“還真不好說,人乞丐不是說了嗎?他也不是生來便是乞丐。”要知道這世上從有錢人變成一個窮人,許多時候,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
“哎!這沐二小姐竟然跟一個乞丐定過情,想想就覺得難以置信。”
“若真是如此,這太子殿下豈不是,納了一個與乞丐定過情的人爲妾。”不管這乞丐以前是不是乞丐,反正他現在是個乞丐,那沐二小姐便是與乞丐定過情。
“想想就膈應人啊!若是換了我,定會覺得十分丟臉。”
雖然這些人的聲音說的都小,但是因爲說的人多了,這聲音自然而然的便大了起來,總以爲別的聲音會蓋過自己的聲音,所以東陵燼炎把他們的話聽了個清楚明白。
對於東陵燼炎來說,這自然是一件極其丟人膈應的事情。自己的女人,跟一個又髒又臭的乞丐有過一段情,這事兒傳出去他東陵燼炎的臉都被丟盡了,世人不知道要如何笑話他。
爲了維護東陵燼炎的顏面,寧世子指着那乞丐道:“這香囊和摺扇,定都是你偷的。怕我們報官抓你,才扯謊騙我們的。”
那乞丐見不少人都信了他的話,也不慫了,挺着胸膛道:“我何苦騙你?若不是我家道中落,纖雪妹子現在已經是我的婆娘了!”
噗!沐纖離差點兒就忍不住要笑出來了,這乞丐編起謊話來還一套一套的。看着他如此正經的胡說八道,她就覺得好搞笑。
“纖雪妹子現在已經是我婆娘……”東陵燼炎的腦子裡不斷的重複着這句話,恨不能讓眼前的這個臭乞丐消失。
衆人見這乞丐敢當着太子殿下的面兒說出這樣的話來,便想這乞丐定然是不認識太子殿下的。他們隨後一想,若說這乞丐跟沐纖雪有過那麼一段兒情,又怎麼會不認識太子殿下呢?就算他不是皇城本地人,但是他既然跟沐纖雪有過那麼一段兒,對她的事情自然應該是十分了解的。最近這沐纖雪跟太子殿下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對於一個與他有過一段情的女子,他沒理由不關注啊!難道,這乞丐是在胡說八道?
寧世子也是這樣想的,用玉扇指着那乞丐道:“你既然說你與沐家二小姐曾經定過情,那麼我且問你,那沐家是幹什麼的?”
幹什麼的?那乞丐垂着頭,抓了抓自己打結的頭髮。鬼才曉得這沐家是幹什麼的?他連那沐纖雪是誰都不知道好嗎?不過看那摺扇和香囊都是極好的東西,而且眼前這幾位,穿着富貴一看也是極有錢,十分像是生意人。於是,他便有些猶豫的道:“纖雪妹子家、自然是做生意的。”
管那勞什子沐纖雪嫁是開酒樓還是開布莊的,說她家是做生意的,便可以涵蓋了。
衆人聞言,立馬對那乞丐投去了鄙視的目光,這貨果真是胡說八道的。這香囊和摺扇,應該也就是這乞丐偷的了。
堂堂鎮國將軍府,他竟然說是做生意的,這乞丐怕是連沐纖雪是誰都不知道。他們開始還信了這乞丐話,以爲這沐大小姐真與這乞丐有些什麼呢?哎!打臉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
“來人,將這個滿口胡言,誣衊太子貴妾清白的小賊抓起來扭送官府。”寧世子指着那乞丐的鼻子大聲喝道。
太子貴妾?誰太子貴妾?那乞丐一臉茫然的看着寧世子。他何時誣衊太子貴妾清白了?這個男子怎麼能胡亂給他定罪呢!
有幾個孔武有力的漢子,想要在東陵燼炎面前露露臉,便從人羣中走了出來,將那乞丐給抓了起來。
“你們做什麼抓我?我又沒有誣衊那太子貴妾的清白。”那乞丐被漢子們抓住後,還不住的掙扎。
其中一個抓住他的漢子,被他的口臭薰得快要吐了。忍住噁心衝他道:“蠢貨,你口中的那沐家二小姐沐纖雪便是太子貴妾,那旁邊站的那位便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那乞丐蒙圈了,愣愣的看向了寧世子。他沒有想到,這扇子的主人沐纖雪竟然是太子殿下的貴妾,而此時這太子殿下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腿不由的一軟,忙跪在地上,對着寧世子道:“太子殿下,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小的方纔都是胡言亂語的,這扇子和香囊都是小的撿來的。怕你們知道是我撿的之後,會報官讓我還給失主,這才說了胡話。還請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小的計較。當小的是一個屁,把小的放了吧!”
那寧世子見這乞丐把自己錯認成了太子,便忙閃到了一邊,指着五步之外的東陵燼炎道:“蠢貨,這纔是太子殿下。”
誒?認錯人了?
“好了,趕緊將這人扭送官府。”東陵燼炎不想再多看這臭不可聞的乞丐一眼。
“是!”那幾個大漢應了一是聲,拖起地上的乞丐,便要走。
這個時候東陵燼炎又道:“送完官後,你們幾個到太子府領賞。”
那幾個大漢一聽,頓時樂開了花,就知道太子殿下不會讓他們白乾活兒的。於是幾個大漢,幹勁兒十足的把那乞丐拖到了官府去。那乞丐被拖走的時候,嘴裡還不停的在喊‘太子殿下饒命啊!’
那乞丐被帶走後,沐纖離見已無戲可看,便與柳之敬和兩個小丫頭一同走了。
而東陵燼炎和寧世子也一起離開,接着又各自回了各自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