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纖離打得越來越吃力,身上也出現了傷口,當然那些黑衣人也沒討到好,好幾個被她的劍刺傷。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只希望奔雷能搬來救兵,不然到時候她只能被這羣身份不明的黑衣人抓走了。
“嗷咴咴……”奔雷一邊跑一邊鳴叫,它拿出了自己做馬以來跑得最快的速度,只希望能快點跑到城門口。
一輛沉香木馬車出現在了奔雷的視線範圍內,看到似曾相識的馬車,奔雷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朝那馬車跑了過去。
“咴咴……”奔雷擋住了那馬車的路,顧不得旁的只對着車上的人鳴叫。
這馬車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七皇子東陵珏,他今日應邀去護國寺跟圓通大師下棋。
“這不是沐大小姐的奔雷嗎?”暗影停下了馬車,看着奔雷奇怪的問道。
“怎麼回事兒?”一身月白色常服,用白玉冠束髮的東陵珏掀起車簾。一看到馬車外的奔雷,便微微蹙眉,這不是沐纖離的奔雷嗎?怎麼會在此處。
“咴咴”奔雷對着沐纖離所在反而方向,焦急的叫了兩聲,還朝前跑了兩步又返回。
看到奔雷的反應,暗影同東陵珏相互交換了一下視線,異口同聲的道:“沐大小姐出事兒了。”
“快帶我們去找你主人。”東陵珏神色凝重衝奔雷說道。
“嗷”奔雷馬蹄子一仰,便朝自家主人所在的方向跑去。馬車內的東陵珏飛身而去,穩穩的落在了奔雷的馬背上。意外的奔雷並沒有排斥他,而是載着他一路飛奔。
在後面架着馬車追的暗影表示很心塞,這馬車的速度同那汗血寶馬的速度比起來,差了可不是一點兒。最後實在擔心自家主子安危的暗影,選擇砍斷了套着哪兒的繩子,丟下空車,騎着馬兒追了上去。那馬車上有七皇子府的標記,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認識,也沒人敢偷。
奔雷馱着東陵珏飛馳了一陣後,他便聽到了兵刃相接的聲音。還好!他的心裡不由的鬆了一口氣,還能聽到兵刃相接的聲音,便證明她此刻還活着。
“呀……”沐纖離揮着手中的劍,狠狠的刺向一個黑衣人的胸膛,然後再抽出長劍,那黑衣人無力的倒在了地上。她靠着樹幹,強撐着自己要快倒下的身軀,握劍的手都在顫抖。那握劍的手臂上有一個很長的傷口,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袖和素手,那劍尖上滴着血,不知道是她的還是黑衣人的。她雙眼發紅,臉上還有殺黑衣人的時候濺到的鮮血,此刻的模樣就如同來自地獄的羅剎一般。
她從來不懼怕殺人,因爲殺人她一直都是專業的。她清楚的知道人類的弱點在何處,也明白怎樣才能一擊斃命。
原本十個黑衣人,已經被沐纖離殺了四個,還剩六個站着的,但是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劍傷。他們沒有想到,這個沐纖離這麼厲害,他們十個人都沒能擒住她,不但被她所傷,還死了四個兄弟。這個沐纖離打起來,完全是不要命的,沒有半點兒花架子,招招狠辣都往致命的地方而去。要不是因爲上面兒說了要抓活的,他們早就下死手了。
“上啊!她已經不行了。”領頭的黑衣人,對着站着不動的兄弟們說道。
其他的黑衣人都給了他一個‘你怎麼不上的眼神’,這個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太過嚇人,給他們一種誰上誰死的感覺,讓他們心裡有些發怵。
“科噠科噠”的馬蹄聲響起,黑衣人們眼神一變。
“有人來了,快把她抓起來。”那領頭的黑衣人,帶頭朝靠着樹幹的沐纖離攻了過去,其他的黑衣人也連忙出手。
沐纖離奮力的想要舉起手中的劍,可是手中的劍卻如同千斤重,最後劍柄從她的手中脫落,她受了傷的手已經到了極限。看着朝自己攻來的黑衣人,她心中暗想,這回怕是真的完了。
“嗖嗖嗖……”幾道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音響起。
“啊……”那利刃射中的黑衣人們,發出幾聲慘叫。
一個月白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沐纖離的跟前。
沐纖離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再她倒下的那一刻,她只聞到了淡淡的冷竹香。
抱着渾身是血的沐纖離,東陵珏的臉上盡是肅殺之色。他掏出兩顆藥丸讓她服下,再封了她幾處穴道給她止血。他好恨自己爲什麼沒能早點來,若是他能早些趕到的話,她也不至於被傷成這樣。
“你們竟敢傷她至此?”他的聲音冷的嚇人,面對他的黑衣人,都感受到了從心裡發出的寒意。
這個東陵的七皇子怎麼會在這裡?黑衣人們試到了東陵珏發出的那銀針的厲害,此刻他們被銀針射中年的地方, 已經開始發麻。 領頭的黑衣人,給手下的兄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趕緊撤。
東陵絕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略顯蒼白的薄脣,冷了冷的吐出幾個字來:“傷她之人,誰都跑不了。”說完他把懷裡的沐纖離輕輕的放在地上,拿着手裡的摺扇,便向那些黑衣人攻了過去。
原本就受了傷,又被銀針射中的黑衣人們,在東陵珏的攻勢之下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十招以內,他們便全都變成了不會說話的死人,躺在了地上。而東陵珏那身月白色的長衫,依舊乾淨的纖塵不染。
“咳咳咳……”站在屍體中間的東陵珏,發出一陣咳嗽聲。
“噗……”一口暗紅色的血從他的口中噴出,他頗爲痛苦的捂着心口,從懷中掏出小瓷瓶倒出兩顆融雪丸服下。
“主子”匆匆趕來的暗影,翻身下馬跑到自家主子面前,焦急萬分的道:“主子,你既然先到了,就先托住他們等我來便是,何苦髒了自己的手,還動了怒。”他家主子幼時被下了寒毒,雖然撿回了一條命,卻也傷了心脈,萬不能動怒的。只要一動怒,便會讓他的心脈更加受損。
“無妨咳咳……”東陵珏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朝暗影擺了擺手向被他放在地上的沐纖離走去。
暗影才發現躺在地上的沐纖離,見她那渾身是血的模樣,他嚇了一跳,心想這沐大小姐莫不是死了吧?難怪主子會動怒,原來是沐大小姐死了。暗影見自家主子抱起了沐纖離,便走上前去道:“主子讓我來吧!”畢竟他主子現在身體不好,自然不能讓他再累着,抱屍體這種活兒就交給他吧!
“回府,”東陵珏直接從他身邊走過,朝那站在一旁的奔雷走去,抱着沐纖離上馬,把她穩穩的護在懷裡。
因爲沐纖離受着傷,東陵珏不敢讓奔雷跑太快。走到他們所留下的馬車地方時,他們下了馬重新套上了馬車,坐着馬車回了皇城。上了馬車後暗影才知道,這個沐大小姐其實沒有死。他們直接回了七皇子府,到七皇子府後便忙讓人去鎮國將軍府通知了沐家人。
“哎喲!這是那個殺千刀的,竟然下這樣的狠手。”軟榻之上,宋嬤嬤一邊幫脫得只剩一件肚兜的沐纖離上着藥,一邊怒聲大罵道。
這好好的女兒家,膚色白白嫩嫩的,卻有十來處刀傷,手上的那一道最爲嚴重,還縫了十針,日後定是要留疤的。宋嬤嬤心疼的不行,前幾天瞧還活蹦亂跳光彩照人的姑娘,如今便成了這個模樣她都忍不住鼻酸。她一個外人尚且如此,若是大將軍瞧見了,又該得多難受啊!
東陵珏站在屏風外,看着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心裡恨不能再去那黑衣人的身上補上幾刀。因爲男女有別,所以他只是幫她處理了一下,手上和腳上的傷口。那胸口,大腿還有腹部和背部的傷口,便全交給了宋嬤嬤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