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皇上覺得你應該再升升。”薛茗予莞爾,敢情覃紜修是爲了面子上過意不去吧。當然,沒有幾個男人願意吃軟飯,更別提從小在軍營裡靠自己摸爬打滾走過來的覃紜修了。
覃紜修面上微窘。“也沒說聲就當朝下了旨..”
難怪彆扭着呢。他雖然跟那位總是彆扭着,但是當堂頂撞,那也是不可能的。這撿便宜的事,還不去不成了。
“去就去吧,我等你回來。”薛茗予臉色微紅。
“唉。”覃紜修無奈的聳了下肩,“趕上你及笄禮吧。”
薛茗予心裡微暖,難得他這時候還想着這事兒。“還有兩個多月呢,都在年後了。”她生日是正月初十。
“其實趕不上也沒關係。也沒多大事兒。”薛茗予小聲說道,及笄禮說來都是孃家爲女兒及笄操辦的,她都嫁人了。況且她骨子裡跟這些古代人到底是不一樣的,並不覺得及笄禮多麼重要。
“唉。再說吧。”覃紜修含糊的揉了揉薛茗予的頭髮。心想,這傻丫頭,當然是大事了,及笄禮就是女子的成人禮,那就代表..覃紜修打住胡思亂想的腦子,輕輕勾起脣角。
兩人分開就各自忙碌起來。
覃紜修去了朝花夕拾的書房,和清客謀士們輪番討論此次西祁之行。就算只是別人眼中一場收割名利的作秀,一場升官發財的捷徑,但是在他的世界裡,戰場無小事。
不僅要分析西祁戰況,還要了解當地駐軍各位將領。但凡統領一方的,都是有能力的。他這空降的,到時候號令不動或者受制於人,那就不妙了。
況且他去了西祁,在豔京表面的差事倒好交付,但是暗地裡和四王爺布的網,卻是此次離開要安排好的重中之重了。
薛茗予不比覃紜修清閒。
她將無憂無暇,無塵無垢,都招集起來,當日就開始開了箱籠,專挑不起眼的樸素料子,開始裁剪做衣。戰場上刀槍無眼,吃穿跟在豔京肯定不能比了。以前沒人幫他忙活,如今她在他身邊,怎能不爲他置辦一番。
除了日常的衣裳,薛茗予還準備縫製幾套細鴨絨的棉衣棉褲。這都是她自己實驗過多次的,鴨絨粗大了扎人,越細密越好。可是細了容易跑毛,細鴨絨的棉衣棉褲,外面的面子要好幾層,而且要縫上暗格,將細鴨絨分區域固定。縫衣裳的針腳也要用最細的,不然窟窿大了,鴨絨跑沒了。
薛茗予讓門房那邊守着,三日不見客。陳管家精神抖擻的****親自在垂花門邊的倒座守着。
幾個丫頭陪着她挑燈夜戰,安嬤嬤也來幫忙。第二日,樨嬤嬤竟然也來了,討了針線活靜靜的幫忙做,讓薛茗予對這個幾乎在主子面前隱形的老嬤嬤多看了幾眼。
樨嬤嬤來了之後,無塵也來了的。
薛茗予正在指導無垢給覃紜修做鞋子。“面子上什麼花紋都不用繡,針腳務必要結實牢靠。底子多下點功夫,縫厚實細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