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驚訝的看向他。戚麟這次卻十分堅決。拉着她不讓她離去。轉頭對着那宮女道:“你去回稟那幾位太醫。就說這位姑娘要休息了。明日一早再去尋他們。”
那宮女看得瞠目結舌。這位戚統領也太豪放了一點吧。大庭廣衆都這般不避嫌。若是他沒定親也就罷了。可如今定了親也……小宮女深深地爲遠在京城毫不知情的蘇綰默哀了一把。
蘇綰眼睜睜的看着那宮女表情怪異的離開。心中悲慼。她不是那等水性楊花的姑娘啊喂。姑娘你別誤會。狠狠地瞪了戚麟一眼:“我要休息了。你別站在這裡。”
戚麟挑眉:“我走了你就可以溜出去。”
“你怎麼……”知道。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蘇綰感覺到不對。將那兩個字又吞了回去。繼續狠狠地瞪着戚麟。咬牙切齒的道:“這是不相信我。”
見戚麟面無表情。蘇綰繼續道:“太子身份貴重。又危在旦夕。能早日查到資料。自然是不錯的。”
“是你說的。太子暫時無礙。”戚麟挑眉。“你這是對自己的醫術不自信。”
你倒是自信一個試試……
蘇綰氣結。哪有人這麼說話的。重重的踩了戚麟一腳。她轉身進房。將門重重的合上。以示自己的憤怒。
戚麟吃痛皺眉。正在糾結之間。就見眼前的門開了。出現在面前的是蘇綰帶着怒意的臉:“你還不快回去休息。第一時間更新”
戚麟失笑:“色厲內荏。”
蘇綰冷哼了一聲。又關上了門。
第二日一大早。蘇綰起牀準備去尋那幾名太醫。剛打開門便見到戚麟的笑臉。頓時沉了臉:“你怎麼在這裡。”
“你不是要去商議太子的病情麼。”戚麟神色淡定。絲毫沒有因爲她惡劣的表情而變臉。悠悠的道:“先用過早飯再去。”
蘇綰語塞。知道自己拗不過他。只得點了點頭應了。兩個伺候的丫鬟將東西放在桌上。而後退出。看着緊閉的房門開始小聲的八卦。其中一個道:“你說那姑娘到底是什麼人。感覺蠻厲害的。卻沒想到是這種人。”
另一個不屑道:“喜歡攀高枝的我可看多了。就沒見過這麼不知廉恥的。若是戚統領沒定親也就罷了。人家還沒成親呢就想找上門做小了。”
先前說話的那個道:“就是啊。聽說清遠侯府的嫡女蘇姑娘也跟着來了。若是聽說這事兒肯定不會消停。我可聽說了。公主也還在呢。”
兩女的眼中都閃過興奮的神采:“鬧出來就有好戲看了。”
戚麟渾不知自己在別人眼中已經成了花心風流的人。若是知道。也只能苦笑。他盯着蘇綰將飯吃可。這才三兩口將剩下的吃完。
蘇綰驚呆了。
吃得快也就算了。畢竟餓狠了的感覺她也經歷過。理解。但是將她那份剩下的也吃完……
雖然兩人都已經定親了。但是她還是會不好意思啊。
兩人用過飯。讓人收拾了殘羹冷炙。才向書房走去。太醫們都聚集在書房之中。見他們到來。表情都有些怪異。
雖然他們都很佩服蘇綰的醫術。可是對於一個及笄了的大姑娘跟一個定了親的男子走的這麼近。他們還是頗有微詞的。心中有了刺。臉上的表情就有些淡淡的:“姑娘來了。”
這前後對比也太明顯了吧。
看着面前的這些太醫。與昨日的熱情有很大的區別。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蘇綰也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才轉身看向那幾位太醫:“昨日聽聞衆位前輩有了些眉目。本欲即刻前往拜訪衆位。只可惜小女子身子不適。還望衆位前輩海涵。”
說什麼不適。明明是戚麟態度堅決的回絕的好嗎。唬誰呢這是。
衆位太醫都默默無語。有些話當着戚麟的面也不好說出來。也只能忍着。“一夢千年的信息寥寥無幾。我們好容易在一本古書之上查到了一夢千年的藥引是曼陀羅。如果能從此着手。說不定可以找到一些消息。”
“光憑藥引是沒有用的。除非知道一夢千年的配方。”蘇綰說的。是衆位太醫都知道的事實。但是正因如此。第一時間更新才讓他們更加束手無策。因爲無人知曉一夢千年的配方。所以一夢千年的解藥也沒人知道。
蘇綰目光繞過他們。見他們臉上重新出現凝重。眉心也跟着一凝。
一夢千年是前朝一位用毒高手製出來的。那位前輩爲情所困。所以一念之差。製毒殺了她夫君極其小妾。而後自己服下一夢千年。一夢不復醒。
一夢千年能使人沉醉於美夢之中不願醒來。那既然如此……蘇綰眼前一亮。“既然夢太美了。那就來些不美的。”
衆人看到蘇綰臉上表情的變換。心中也都燃起了一絲希望。
蘇綰接着道:“我們可以試試用最苦的藥材熬藥。說不定能有一線生機。”
爲首太醫問道:“苦藥材那麼多。用什麼比較合適呢。”
“用黃連、木通、龍膽草跟苦蔘。陳年的麥杆再加上桃樹下背陰地裡的土泡水喝。”蘇綰道。“這應當是最苦的一副藥吧。”
既然有了希望。那些太醫自然願意一試。加之這個方法是蘇綰提出來的。衆人也都恭維起蘇綰來。
蘇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這個法子可不一定有用呢。衆位前輩可別再這麼擡舉我了。”
雖如此說。但好歹有了一絲希望。怎能不讓那些愁眉苦臉的太醫們開懷。
蘇綰實在招架不住。便推說要去給太子施針了。那些太醫不好阻攔。加之還要查閱些資料。便同意了。
爲首的太醫在蘇綰要離去時。突然出聲道:“姑娘醫術高明。吾等都很佩服。只是……”
蘇綰停下腳步看向他。目露疑惑:“只是什麼。”
難不成是她的藥方有誤。
太醫看了眼戚麟。好一會兒才咬牙道:“戚統領已經定親了。姑娘素日還是注意些纔好。”
蘇綰的面龐隱在面紗之下。讓人看不真切。她彎了彎眼眸。向着太醫躬身一禮:“多謝前輩提醒。小女子記住了。”
戚麟沉了臉色。看了蘇綰一眼。纔將目光放在太醫身上。“我奉聖上之命保護姑娘。這才寸步不離。你們莫不是對聖上的命令有意見。”
那羣太醫都噤聲了。誰敢對皇帝有意見啊。最近皇上可在氣頭上。除非太子無事。否則誰也無法將皇帝的心氣捋順。
戚麟警告過那些人。轉頭一看就見蘇綰已經走出好幾步遠了。慌忙追上去。“你怎麼就不等等我。”
蘇綰摸着下巴。一本正經的道:“我覺得。你應該離我遠些。”
戚麟緩和的神色又瞬間變低沉。就那般直直的看着蘇綰。陰沉着臉不說話。目光之中充滿了危險。
蘇綰無奈低嘆道:“我可不想回京之後面對着衆人同情的神色。第一時間更新”她與戚麟親厚一分。旁人對蘇綰的同情就會加重一分。她以後可還要出門的。總不能在別人同情的目光下吼出“戚麟沒有別的人那神醫弟子其實就是我”之類的話吧。
戚麟苦笑。“你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不就得了。何必在乎別人的眼光。”
蘇綰嗔他一眼。不再說話。只是自顧自的走着。走進太子的房中。見窗邊的桌上放着一個青花瓷花斛。花斛中一支迎春花正在傲放。爲晦暗的房間帶來一抹亮色。
給太子做完藥浴施完銀針之後。專門爲太子端藥的宮女走了進來。蘇綰上前接過。笑眯眯的對那宮女道:“太子再喝兩劑藥估計就能好起來了。這段時間要辛苦姑娘了。”
那宮女顯是沒想到蘇綰會突然來跟她說話。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真……真的嗎。這都……都是奴婢應該做的。談不上辛苦。”
蘇綰微微一笑:“這都是你該得的。對了……”她轉身將自己剛纔所說的藥方寫了下來。遞給那個宮女。“晚上煎這幅藥餵給太子殿下喝下。我晚上再過來看看。”
見宮女點了點頭。蘇綰向戚麟示意了一下。兩人步出房門。戚麟問道:“鍼灸有效嗎。我怎麼看太子除了吐血就沒有別的反應了。”
蘇綰笑着道:“放心吧。毒血吐出來就沒事了。太子只是身子比較弱。暫時大礙。”只是無法喝藥吃東西。這始終是件大事。
她湊近戚麟耳邊。輕輕說了一句。便見戚麟的臉色嚴肅了起來。眉頭緊皺:“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只是這樣認爲而已。有備無患嘛。”蘇綰聳聳肩。道:“現在可是我醫治太子。自然要盡力而爲。”況且。太子不好。戚光便無法脫罪。
戚麟道:“我會注意的。只是你……也要當心身子。”
蘇綰喃喃道:“撐到皇上來就好了。”
蘇綰的住處離太子的住處只隔着一座院子。這也是爲了方便她可以隨時查探太子的病情。她出了門。便去了隔壁太子的院子。見幾個護衛守在門邊。氣勢不凡。微微點頭示意了下。便走了進去。
宮女正在喂太子喝藥。眼看着藥汁大部分都流了出來。宮女的額上布上一層冷汗。
蘇綰上前接過碗。示意那宮女將太子扶起來半躺着。點了他的少商穴。而後喂起藥來。這下情況好了很多。雖然還有一部分藥汁吐了出來。但好歹大部分都喝進去了。
蘇綰想起這一碗黑乎乎的藥水。不禁打了個冷顫。味道太刺鼻了。猛一聞。就讓人鼻子發酸。心裡也難受。很想打噴嚏又打不出來的感覺。不知道喝下去的太子會是什麼感受。
還好她不用喝這麼苦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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