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央、秦卿與楚臨沐都已死,南詔國阿其那與阿幼朵雖未發現屍骨,只是卻也沒有消息,大抵屍首已經被衝到下游了。
昭陽倒也不似前兩次懷孕那般提心吊膽的,此番便時常約人聽聽戲,逛逛街。
淳安、滄藍、姒兒,倒是成了昭陽固定的陪客。
“今日這一出長公主定然會喜歡,唱的是神鬼傳說。”姒兒笑眯眯地道。
“怎就見得我會喜歡這樣奇奇怪怪的東西?”昭陽擡眼望着戲臺子上,戲還未開場,戲臺子上在演着雜耍,一個約摸**歲的小孩子正在表演吐火。
姒兒眨眨眼:“長公主難道不喜歡嗎?此前我見着長公主對那些情情愛愛的似乎不怎麼感興趣的樣子,還以爲長公主喜歡這種獵奇一些的。”
淳安聞言笑了起來:“皇姐如今懷着身孕呢,看這些鬼啊怪的,若是嚇着了怎麼辦?”
“也是。不過我也有孕在身呀,我就喜歡看這些鬼啊怪的。”姒兒喝了口水,有些疑惑:“滄藍姐姐今日怎麼還沒來?”
話音剛落,就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大門口。
“這人還真是說不得,說曹操曹操到。”
不多時,雅間的門就被推了開來,滄藍從門外走了進來。
滄藍一臉疲倦,眼下還帶着幾分青色。
“滄藍姐姐這是怎麼了?可是熬夜看賬本了?”姒兒有些疑惑。
滄藍輕咳了一聲,落了座。
昭陽卻是笑了起來:“只怕是昨天晚上向劉將軍學習打仗學了一夜吧。”
“學打仗?”姒兒疑惑不解:“滄藍姐姐學打仗做什麼?難不成還想當個女將軍?”
淳安卻是掩嘴輕笑了起來,笑容別具深意。
姒兒見着兩人的神情,在看看滄藍有些尷尬的樣子,一下子明白了過來:“長公主也太壞了一些。”
散了戲,淳安與姒兒先行離去。
滄藍放下茶杯,輕聲開了口:“西蜀國與南詔國那邊都已經收到北燕大王沒了的消息了,南詔國最近倒是沒什麼動靜,不過聽聞南詔國太子已經在開始幫着處置政事,看南詔國皇帝的態度,大約是準備安心將皇位傳給太子了。”
“西蜀國倒似乎有些蠢蠢欲動的,西蜀國皇帝收到消息之後,連着好幾日,召集朝中文武重臣議事到深夜。聽聞西蜀國中,隱隱有調兵的跡象。”
昭陽輕輕頷首:“西蜀國素來是狼子野心,不然也不會三番四次來招惹咱們了。這次北燕國倉央死了,於他們而言,是個機會。”
“至於南詔國……南詔國皇帝興許沒有爭奪北燕國這塊肥肉的心思,但是既然太子開始執政,只怕也不會放過。”
“此前南詔國大公主是個手腕極其強硬厲害的,相比之下,太子在朝中的名聲威望都不怎麼及得上。若是太子能夠想法子啃下北燕國這塊肉,定然能夠在朝中極快地樹立起威望來。”
滄藍點了點頭:“若是如此,那長公主料想的情形只怕是要發生了,西蜀國和南詔國都對北燕國起了心。”
“且十有**他們是要聯盟的,咱們瞧着便是了。”
滄藍點了點頭,半晌才又道:“北燕國那邊,莫央長公主與朝中幾個重臣商議,扶持倉央與靜宜的幼子繼承了王位,莫央長公主攝政,太師太傅太保三公共同輔佐。”
昭陽眨了眨眼:“莫央攝政?”
說罷,自己倒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倒是難以想象,莫央攝政是什麼樣的情形。”
滄藍此前見過莫央,聞言亦是點了點頭:“以莫央長公主的性子,只怕如今北燕朝堂熱鬧極了。”
“不過,北燕國的那些個朝臣倒皆不是泛泛之輩,如今因着倉央之事,卻是空前的團結了起來,雖那王位上坐的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朝中倒也並未出什麼亂子。且三公六部組成了一個內閣,凡事有商有量的來,亦是井井有條。”
“我瞧着,南詔國與西蜀國想要啃下北燕國這塊肉,可不是什麼易事。”
昭陽頷首:“北燕國素來被稱爲草原之狼,北燕國男子皆驍勇善戰,且北燕國戰馬亦是十分精良,西蜀國與南詔國如果去硬碰硬,必然討不到什麼好處。”
“不過西蜀國與南詔國那些人,素來詭計多端,不能硬碰硬,泰半是要玩一些陰謀詭計的。”
滄藍輕輕頷首:“那長公主意下……”
昭陽細細想了想:“咱們楚國工於心計,善於謀算的人倒是不少,倒是可以給北燕國送一批謀臣過去……”
“是,我這就去安排。”
滄藍說完北燕國的事情,便又開始提起了東明國:“東明國那位定王爺定於十一月二十登基,不過這麼幾個月,那位王爺就已經將整個東明國上下收服得妥妥帖帖,倒也算是個能人了。”
“那位定王爺最近似乎也在招募一些謀臣,不知道是有何用。”
昭陽笑了起來:“十有**,是與我們目的相同了。這位定王爺非池中物,我能夠想到的,他自然也能夠想到,只怕會更爲仔細。且這位定王爺是真正心機深沉之人,他選定的謀臣,只怕亦非泛泛之輩。”
“聽聞,定王妃……也就是咱們齊王家的郡主,已經有了身孕了。”滄藍又接着道:“齊王爺聽聞消息之後,派人在東明國大肆收購商鋪,似是準備以此來,爲自己女兒保駕護航了。”
“真的?”昭陽眼中一亮:“若是如此,那便再好不過。祁諾若是能夠遵守承諾讓咱們楚國的郡主爲皇后,咱們與東明國的聯盟,便更牢固一些了。齊王叔也是個厲害的,若是齊王叔將自己的商業地圖鋪展到了東明國,掌握着東明國的經濟命脈,祁諾到時候,也斷然不敢輕易廢后。”
滄藍點了點頭:“我聽聞這似乎是蘇丞相的主意,蘇丞相沒有與長公主說嗎?”
昭陽聽滄藍這樣一問,撇了撇嘴,冷哼了一聲,神情極爲不滿:“蘇遠之那人,如今哪還將我放在眼中,忒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