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比得上咱阿歡有仙氣兒,我一起頭便知道那老小子想套住我,想都不想便拒了,”李仲楊伸了個懶腰,忍不住又得意道:“倒是那馬英不肯死心。”
“德性!”林與歡嗤了一聲。
“我說真話,你怎麼又不高興了。”李仲楊還挺委屈。
“你說說,人家怎麼不死心?”林與歡斜着眼問。
“我不是有頑症嗎,幾年前剛過來時,鄭全便給我請了那王大夫,後來每回就都找他扎針,馬英不知怎麼知道了,跑去拜了王大夫爲師,她腦子倒挺好使,沒過兩年便出了師,逢王大夫不在,便由她過來。”
“我怎麼聽着,你字字句句都在炫耀,馬英爲了你纔去拜的師。” wWW● ttκā n● co
“要是不信,你自己去問問馬英。”
兩人閒來無事,拿馬英嚼了半天舌頭,外面坐在門廊上曬太陽的櫻兒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心中很是鄙視這公母倆,覺得他們忒沒口德。
“哎,我說那馬英瞧上你什麼了?”林與歡好笑地問。
“爺也不知道,無外乎英俊瀟灑,威武不凡,英勇果敢諸如此類。”李仲楊謙虛地表示,他的優點數不勝數,在此便不贅述了。
“那她可看走眼了!”林與歡給出一句中肯評價,不幸卻在李仲楊的武力威脅下,不得不反口表達了對馬英好眼光的讚賞。
馬英這幾日頻頻送醫上門,林與歡算和她有了點頭之交,兩人雖沒什麼深入交流,不過同爲女人,她還是能從對方掩蓋不住的悲涼神情中,體會出男神快被人搶走的擔憂,好吧,林與歡承認自己“霸佔”了李仲楊,而且還頗感自得。
話說這驛館雖好,但來往人等繁雜,不時有人隨意進出,林與歡住了不到一個月,便有些無法忍受,覺得此地私密性太差,便動起置業的念頭。
這日土豪林與歡賞了李仲楊幾個甜頭後,兩人偎在炕頭說話,林與歡難得撒起嬌來,“仲楊,驛館雖是讓咱們白住,可太像個大雜院,什麼人都能進來,我不想住了,這附近有沒有好宅子,要不咱們弄一間去?”
李仲楊立馬應承道:“塔子街有個宅院不錯,我明日便帶你過去瞧,若是喜歡,我給你買。”
沒想到大家都有此意,兩人可謂一拍即合,林與歡猛地親了他一口,道:“就這麼定了,你那銀子還是留着娶韓寶穎吧,這宅子我買,就當在西北做點投資。”
李仲楊也不和她爭,很是大方地道:“行,反正你的錢也是我的,從誰荷包出來都姓李。”
“說這話你好意思?”林與歡給氣笑了。
“咱們誰跟誰?”李仲楊隨棍上爬,“要不順便把事兒也辦了?”
林與歡可不會上當,“咱們早說好了,三年後成親,我還想再過些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幹!”
李仲楊一下子從炕上坐起,道:“你這女人太惡毒,跟着爺過來,又老讓爺看得見、吃不着,是想活活把爺憋死?”
林與歡大笑,“爺,那位馬姑娘不錯,還對您一往情深,要不您找她去呀!”
“那女人太瘦,只有一身骨頭,”李仲楊起身將林與歡拉起,抱在懷中,又使着力地揉揉她的屁股,道:“真不如咱們阿歡,跟白麪團似的,入口即化。”
“李仲楊,你再敢不規矩,小心我翻臉。”林與歡面上仍帶笑,手已擰住對方的耳朵,把個李仲楊疼得真求饒,也顧不得佔林與歡便宜了,扯着她的手叫道:“姑奶奶,鬆開,我錯了還不成!”。
林與歡這才停了手,輕拍拍李仲楊的臉,笑着震懾道:“給我乖一點,否則咱們一拍兩散,我立馬找我乾爹去!”
李仲楊得了空檔,反身將林與歡掀倒在炕上,狠狠地吻住那張招人恨的小嘴,等總算盡了大爺的興,才道:“明日咱把宅子訂下,我便到北陽關和正陽關去巡防,你這幾日在家好好收拾屋子,我回來後直接住過去。”
聽說人要走了,林與歡倒有些捨不得,摟住李仲楊的脖子,嗔怪道:“怎麼現在才告訴我?也不讓人幫你準備一下。”
李仲楊吻吻林與歡的秀髮,“沒什麼好準備的,記着啊,我走之後你處處要小心,有什麼事就交待鄭全,他雖年輕,還算有些腦子。”
“嗯。”
“還有,搬過去後好好在府裡待着,沒事別出去給爺招三惹四。”
Wωω ¸тт κan ¸¢○
林與歡猛地推開李仲楊,瞪着眼道:“你什麼意思?”
“說說而已,”李仲楊趕緊求饒,“我家阿歡長得太美,萬一被哪個臭男人搶了,我可不得虧死?”
“你這醋罈子!”林與歡給逗笑了,竟主動吻了吻他的脣。
李仲楊立刻便有受寵若驚之感,捧着林與歡的臉表白道:“阿歡,你不知道,我在沅水城第一回見到你,就覺着這個女人是上天配給我的,我要把你收藏起來,好好保護,只有我一個能欣賞,不許別人碰觸。”
“難怪,”林與歡恍然大悟,語含譏誚道:“老聽你說要打折我的腿,原來是爲了這個原因,看來我還得謝王爺恩典呢!”
塔子街的宅院大概蓋了沒多久,瞧着也有七八成新,裡外一共兩進,雖不算大,勝在雅緻,還種有不少花草,而且傢俱現成,可謂拎包即住,林與歡表示很滿意。
櫻兒爽快地掏了銀票後,林與歡便開始琢磨怎麼捯飭這屋子,而李仲楊只坐壁上觀,等定了契後,便叫鄭全安排人搬家,並囑咐要將他私人物品全部裝箱運過來。
扯了林與歡到僻靜處依依不捨地吻別後,李仲楊便帶着幾個人先回了驛館,準備換裝出發。
剛穿好鎧甲,李仲楊便聽到有兵士在外面報,“王爺,馬姑娘求見。”
李仲楊雖急着要走,不過看在人家給自己瞧過病,又是個女孩子份上,並不好不給面子,只得耐着性子道:“請吧!”
馬英進屋後,見李仲楊這一身行頭,不免吃了一驚,“王爺這是要去前線?”
“嗯,巡防幾日。”李仲楊敷衍了一聲。
“對不住,我不知道。”馬英方知來得莽撞,囁嚅道。
李仲楊擺了擺手,表示並不介意,“馬姑娘不知何事來此?”
“小女想給王爺再把把脈,師傅臨走時囑咐小女,便是您好了,也要多來複診。”
“多謝馬姑娘,不過軍情緊急,便不麻煩你了,待本王回來後再行復診吧!”李仲楊說罷,便等着馬英告退。
馬英似乎心中有事,想了想,終有些不甘心,“王爺,小女還有一事。”
“說吧!”李仲楊瞧了瞧外面日頭,催道:“馬姑娘不如快些?”
“小女想知道,林姑娘是否王爺心儀之人?”
對於馬英過來這一趟,竟是爲了打探這種事,李仲楊差點要吐血了,“是,她是我未婚妻。”
馬英眼圈一紅,強忍住淚道:“小女明白,耽誤王爺時辰了。”於是福身告辭,轉頭便跑出了驛館。
因爲搬家,鄭全連日來同櫻兒有了頻繁接觸,加之對這個小丫頭很是欣賞,兩人倒相處得越發融洽,趁着李仲楊離開,林與歡又懶散,兩人忙裡偷閒,便湊在一塊閒聊。
“櫻兒姑娘,你家小姐怎麼認識我們王爺的。”男人八卦起來,的確對什麼都有興趣知道。
“我家小姐遇到歹人,晉王誤打誤撞地救了她,後來小姐就被美色和花言巧語所迷,一時失了心竅,丟下爹孃上了晉王的賊船。”櫻兒沒好氣地道。
因爲覺得櫻兒對事件本質的描述有失偏頗,於是鄭全非常正能量地做出了糾正,“瞧得出你家小姐真是仰慕我們王爺,都肯給他置宅子了,林姑娘果然知恩圖報。”
“錯!”櫻兒立即反駁,“這宅子在我家小姐名下,她住不慣驛館那種大雜院,你家王爺見便宜就佔,利用我家小姐的心軟,死皮賴臉非跟過來,誰說是給他買的?”
“你一個小姑娘家的怎麼可以那麼說,我家王爺乃堂堂皇子,怎麼會佔女人便宜?他是擔心你們獨住不安全,再說了,要不是手裡銀子全買了軍衣軍糧,這宅子他還真看不上。”
“你逗人玩呢,哪朝哪代的軍隊還要主帥自己掏銀子養。”
“我說了你還不信,”鄭全嘆道,“從京城到西北,到處有人針對王爺和咱們晉家軍,剋扣錢糧的事都見怪不怪了,王爺也上過幾回摺子,可是聖上全置之不理,後來他索性拿出自己俸銀養兵,所以才弄得,到如今兩袖清風。”
“行了,你們王爺是大聖人,滿意了吧!”櫻兒覺得鄭全是給晉王洗過腦的,才一個勁替人說話,和他這種人辯論是白傷腦筋。
兩人各佔一邊,到最後便起了口角,好一陣子互不理睬,連林與歡都瞧出來了,不免要取笑他二人。
鄭全畢竟是男人,自覺不能和個小丫頭置氣,不久便主動跑來找櫻兒,說是請她幫忙收拾王爺的屋子,櫻兒見對方誠心講和,自然不能不給面子。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給我看看!”瞧見鄭全從一個箱子裡小心翼翼地捧出好幾幅卷軸,櫻兒不免起了好奇心。
“王爺私人物品,沒什麼好看的。”鄭全閃躲了一下。
“不看就不看,”櫻兒賭氣道,“你還是自己收拾吧,我們小姐叫我呢!”顯然她又是不高興了。
鄭全剛哄回小姑娘,斷不敢再將人得罪,忙上前解釋道:“不過是王爺畫得佈防圖,平常他畫完就收了,並不準人碰的。”
櫻兒譏道:“鄭將軍這是將櫻兒當細作看了,您拿遠些,別讓奴婢刺探了大周軍情,讓達勒爾人鑽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