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方纔所發生的事情,封妘萱的心裡不禁有些鬱悶起來,這寧析月跟太子殿下是什麼關係,爲何會如此親近呢?按理說他們不是應該要避嫌的嗎,沒想到婚事定下之後,太子居然第二天就來探望她了,這不得不讓封妘萱的心裡有所懷疑起來。
思及於此後,封妘萱便靠近了一些,手指蓋在了寧析月的手背上,輕言慢語的啓脣說道:“析月姐姐,你說太子殿下會喜歡我的嗎?”話落之後,便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寧析月的表情變化。
她輕咳了兩聲後,眉眼溫和的說:“公主這麼年輕美貌,試問這天底下的男子有誰不喜歡呢?”其實不管納蘭書喜不喜歡公主,對於寧析月來說似乎沒什麼關係吧?
“真的嗎,可是我怎麼感覺這一次和親的事情,太子殿下似乎不是很樂意呢?”封妘萱試探的問道。
聽聞此言,寧析月拿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停頓了片刻後,才輕言慢語的啓脣說道:“怎麼會呢,一定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太子殿下平日裡便是這樣的一個人,冷言寡語已經習慣了,等到日後你們成親了便會明白的。”
寧析月的一席話倒是讓封妘萱安心了一些,當下便蹭了蹭寧析月手臂,親切的說道:“還好在牧越國的時候有析月姐姐陪着我,不然我一個人不得無聊死啊,再過幾天八哥他們都要回去了,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話說道了這裡之後,封妘萱頓時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她怎麼可以提到哥哥的事情呢?思及於此,便下意識的朝着寧析月看了一眼,見她沒什麼反應後,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繼續說下去。”寧析月輕抿了一口熱茶,讓喉嚨裡舒服了一些。
見狀後,封妘萱才扯着嘴角說道:“我其實就是想要告訴析月姐姐,你不想去見哥哥一面嗎?”反正他們遲早都是要遇到的。
這個問題倒是讓寧析月有些愣住了,見面嗎?想到了封華尹對她的態度,寧析月還真是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身份去見封華尹了。
思及於此,便淡淡的一笑,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說道:“不必了吧,一切順其自然就好。”再者,寧析月曾經也說過了,只要封華尹好轉起來,自己可以答應一輩子都不跟他相見的,難道都忘記自己的諾言了?
“那好吧,其實哥哥他……”說話間,封妘萱還是猶豫了起來,這些事情要不要告訴析月姐姐呢,可是如果不說的話,日後她遲早都是要知道的啊?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又該怎麼解釋呢?
果然,聽她的話說了一半就不說了,寧析月的心裡頓時就好奇了起來,但還是一副若無其事表情:“怎麼不說下去了?”
“析月姐姐,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欺騙了你,你會怪我嗎?”封妘萱悶悶的說着。
這個問題倒是讓寧析月的神色多了幾分質疑,斟酌了片刻之後才忍不住說道:“所以你到底有什麼話想要告訴我的,不如直接說好了。”
在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封妘萱又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口,當下便垂眸下去:“總之……總之不管我做什麼都是爲了你好,再過兩日便是我大婚的日子了,析月姐姐你一定要來噢!”
寧析月微微勾脣一笑,封妘萱大婚的日子寧析月當然會過去參加了,想着,便輕嗯了一聲,正色的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來的。”
在封妘萱走後,玉歡纔不悅的說道:“這個公主奴婢真是一點都不喜歡。”
聞言,寧析月挑眉看着說話的玉歡,笑眯眯的問道:“那你到是說說看,爲什麼不喜歡公主的原因?”
玉歡輕哼了一聲,湊過來,低聲回答:“太子殿下喜歡的人是郡主啊,可是玉珍公主有那麼多的皇子可以選擇,爲什麼就非要選擇太子殿下呢?”
“好了玉歡,我都不生氣看看你都氣成什麼樣子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你喜歡太子殿下了呢!”寧析月無奈的搖搖頭說着。
玉歡一陣臉紅脖子粗的,氣呼呼的說:“奴婢也是爲了郡主不值得啊!”這個公主口口聲聲的叫郡主析月姐姐,卻明裡暗裡的讓郡主離太子遠一些,那些話可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看着寧析月什麼都不說的樣子,玉歡心裡一陣陣的鬱悶,憑什麼就讓公主奪走了一切呢?自從這個公主來了以後,殿下跟郡主都疏遠了許多了。
入夜以後,整個牧越國都籠罩在了一片大雪中。
寧析月坐在了桌前,提筆寫着什麼,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想要把一些事情都記錄下來,萬一自己有一天離開了人世後,不至於走的渺無音訊。
擱下了筆墨後,她微微一笑,本以爲死亡很可怕,可是當她真正面對的時候,反而釋懷了很多,死其實也不過是眼睛一閉,一場長夢而已。
“華尹,也許等你看到我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人世了呢?”說着,便淡淡的一笑,彷彿釋懷了一切。
院子外,納蘭書撐着傘遠遠的看着她還沒熄燈的窗,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腳底發麻了才聽到身後的人說:“殿下,你已經站了很久了,爲什麼不進去呢?”
“進去做什麼,本宮不想打擾她,只是想要遠遠的看上一眼就好了。”說完後,才斂起了自己的神色。
眼見着雪越來越大了,冬春才勸說道:“殿下,走吧……”
終於,還是到了大婚的這一天,寧析月一連幾日都不曾見到過納蘭書了,剛出門便看到了冬春,她抱着手臂站在了院子裡,一臉淡然的表情。
“我說冬春,你對郡主怎麼是這樣的態度呢?”玉歡不屑的說道。
“玉歡,你少用這樣的口氣跟我說話,你我各爲其主……”冬春低聲說着。
聞言後,寧析月擡手攔住了玉歡,一臉淡然的說道:“冬春,我知道你對我一直都不滿,今日有什麼話你就說吧,不必這樣遮遮掩掩的。”
“郡主是主子,冬春只是奴婢!”她淡然的回答。
“在我眼裡從來都沒有把你們當成是奴婢,你有什麼話可以直說。”寧析月知道,冬春對自己的不滿都是因爲太子,她喜歡納蘭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