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若水
“大姑娘惱怒什麼,只要你讓大家瞧瞧守宮砂還在不在,便知妾說的對不對!”王姨娘一臉的冷然!
“求大人做主,打死這個賤婦!”楊若水口不擇言,不過遇到這種事衆人也是理解的!
楊德安緊緊的皺着眉頭,良久彷彿是向下定決心一般,目光落在楊若水身上,“如此你便伸出手臂,只要守宮砂在便能證明你的清白!”
楊德安說完,楊若水忍不住笑了,這便是她的父親,爲了一個姨娘當衆讓自己難堪,所幸丹紅已將瞧出那蝦的不同,上頭有一種藥粉,即便是不吃,上頭有一股淡淡的味道,但凡是處子聞了以後那守宮砂便漸漸的退去,這夜是青樓的一種手段,若非自己早有準備,今日自己便被自己的父親害慘了!
在一旁跪着的謝氏面色忍不住一白,讓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當衆露出手臂,這是多麼難堪的事情,她還妄想與楊德安錦瑟和鳴,只要有王姨娘一日,這便是一個笑話!
“好,好的很,我倒是要問問姨娘了,我若真尋人私通,還能讓姨娘知道不成?”楊若水神色如常,只是眼中的紅色未退去,才顯出她剛纔着實傷心了!
“因爲先夫人去了以後,一直是妾打理府中事宜,但凡大小事宜皆會稟報妾,府中人雜,姑娘被人瞧見也是在所難免!”王姨娘說的淡然,似乎句句在禮,倒讓人無視楊府是一個姨娘管事!
“看來姨娘對府中是事事盡心了!”楊若水一笑,卻是越發的從容!
“至少從未出過差錯!”王姨娘倒是也不客氣,不過她總覺得楊若水似乎有些個不同,心中隱隱的有些不安,可實在想不明白楊若水爲何要這般的詢問自己,難道她能尋出自己的錯處?
王姨娘細細的想來,卻始終想不出什麼來,而且也沒有什麼不妥能致命的,頂多算自己個疏忽!
楊若水含笑的點了點頭,“如此甚好!”說完便不再糾結於此事!
轉頭瞧像楊德安,那個所謂的爹爹,面上冷了幾分,“大人,若是這守宮砂不見我願意受罰,可若是守宮砂還在,又當如何?”
楊德安一頓,瞧了一眼王姨娘,瞧着她點了點頭,這才放心,“陷害嫡女按律責打五十大板,生死由命!”楊德安心裡不免擔憂,甚至害怕萬一楊若水的守宮砂還在怎麼辦,這個時候在他的眼裡,楊若水竟然如敵人一般!
“好!”楊若水點了點頭,目光無比堅定,王姨娘頓感不妙,可是還不等她有反應,楊若水猛的撕開自己的袖子,潔白的手臂暴露在衆人的視線中,那聖潔的守宮砂卻是發出耀眼的光芒!
“姑娘,您何苦與一個賤婢較真!”胡媽媽瞧見,哭着在人羣中走了進來,跪在地上手中取了一件披風披在楊若水的身上,遮住了衆人的視線!
“怎麼可能?”楊德安與王姨娘竟然同時的發出聲音!
“怎麼不可能,我母是先帝欽賜的三品誥命夫人,我如何能做出那般不知廉恥的事情來!”楊若水冷言相對,雖然她此舉有些極端,即便她名聲日後再好,可是今日在衆人跟前露出手臂也是她生命的污點,可又如何,能重生一次她本就不奢望日後有什麼好姻緣,只求能報仇雪恨便可!
“大人判刑吧,打死那個賤婦!”如今真相大白,人羣自然叫囂不斷,甚至有人還拿了雞蛋砸向王姨娘!
楊德安的臉色很難看,他很想訓斥那些百姓,可又不能,他很想狠狠的教訓楊若水,亦不能,他想袒護王姨娘,可卻不敢,他緊緊的閉上一眼,那驚堂木卻遲遲不肯拍下!
直到人羣的呼喚聲越來越高,他纔不得以將驚堂木舉起來!
“且慢!”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楊德安身上的時候,一道女聲卻響亮的響起!
只見楊若水面色如常,可眼中露着志在必得的光芒,“你又想如何?”楊德安的口氣不好的很,今日就算楊若水現在說不追究了,可這麼多人瞧着不是在楊府,自己也不能輕饒了王姨娘去!
楊若水淡笑不語,卻是給胡媽媽一個眼神,胡媽媽打開包裹,取出了一件衣服,雖說有些個年歲,可是那華麗的衣緞發出發出淡淡的光輝,那細緻的紋理,瞧着便是個貴重的東西!
“這便是我母親封爲正三品貞康夫人的誥命服,今日之事還望先帝隆恩做個見證!”楊若水說完,便朝着那誥命服重重的扣了個響頭!
而那誥命服下,竟然是一個牌位,只是那牌位卻斷成了兩半,百姓唏噓不已,心中不免感嘆,也不知曉這牌位是誰的,死了還被人這般的糟蹋!
“你這何意!”楊德安猛的一拍驚堂木,可一瞧那牌位上的字,面上一沉,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啓稟大人,昨日夢見母親,母親訓斥民女,說父親已**人迷惑,身爲嫡女的我卻不能爲父分憂,實屬不孝,民女深感愧疚,今日便去祠堂請罪,卻不想母親的靈牌被人作賤成這般的模樣,上頭還堆滿了灰塵,顯然許久未曾打理,民女倒想請教王姨娘,既然能將楊府打理的井井有條,能有閒情陷害嫡女,那這又是作何解釋?”楊若水淡淡的撇了一眼楊德安,靜靜的等他發言!
“這,民婦冤枉!”饒是王姨娘也不免呆愣了,其實她這冤枉說的一點都不假,反正喬氏死也死了,她斷然不會與一個牌位過意不去!
只是誰也想不到這根本就是楊若水所爲,等謝氏敲了鼓以後,王姨娘的人肯定盯着前堂,她便去了祠堂取出了牌位,上頭的灰塵也是她故意撒上去的!
“這必然有所隱情!”楊德安也不知如何的辯駁,只能反覆的說上這麼一句話!
“隱情?我倒是想聽聽!”楊若水絲毫不在乎,反正她不急,倒是瞧瞧王姨娘還能耍什麼花招,而且這世上誰也不會懷疑,是她這個做女兒的動了手!
而且,她剛纔說是喬氏給她託夢,今日又見牌位成這般的模樣,若是剛纔有人還覺得楊若水咄咄逼人,不該在堂是給楊德安難堪,那麼現在卻確是誰也不能說什麼了!
“打死那個毒婦!”人羣中不由的呼聲高了起來,這明眼人一瞧便知道是怎麼回事,王姨娘能害楊若水,肯定對喬氏也有所不滿,所有人都認爲是她做的!
楊德安現在很想說退堂擇日再審,可是這麼多人瞧着他不能,而且事情已經如此明朗,甚至不用再審,王姨娘難持其咎,即便是有證據證明喬氏牌位不是她做的,可是她也有個治家不嚴的罪名,更何況喬氏還是朝廷的誥命夫人,這一次,王姨娘註定敗的很慘!
“這個楊若水倒是個有意思的!”對面茶樓上,有兩位華衣男子對立而坐,一位男子面帶笑意的說了句!
“如此甚好!”他對面的那個男子到不如他和善,只是淡淡的說了四個字,眼中的算計卻是愈發的明顯!
跪在地上的楊若水只是靜靜的等着楊德安的宣判,可是她卻不知道,從今日起她的命運將被改寫,有一個腹黑郎正緊緊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