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兒被那兩人給架上了半空,眨眼便被兩人帶飛出了院落。一雙大眼睛裡閃爍着冷芒,卻是無可奈何,他現在整個人一動不能動,別說呼叫求救了,根本連半絲聲音都再發不出。
他當真是做夢也未想到,他頭一次下了祈山做賊居然就陰溝裡翻船?卻又沒翻在正主手裡,反而落在這兩個黃雀手裡。
可不就是黃雀麼?
明明他在宅子裡找了那麼久也沒有發現有其它人。這兩人什麼時候出現在那院落裡的,他竟然都不知道?足可見他們武功比他高出太多太多,他想逃走,估計是比較困難的!
就在這思索間,安兒的腳終於踏在了實地,看着突然放開自己,並且替自己解了穴道的兩個男人,小傢伙兒蹙了蹙眉:“你們是什麼人?抓我幹什麼?知不知道私闖民宅是犯法的,我可以報官去抓你們的。”
那兩人對視了一眼,看向安兒,其中一人不由冷笑出聲:“小屁孩兒,說我們兄弟私闖民宅,那你就不是私闖民宅了?若是真的去報官,只怕那些當官兒的先抓的也是你吧?莫不是你還想這樣嚇唬我們?”#_#67356
“老實說吧,你在裡面都找到了什麼?又帶出來什麼?你最好老老實實的給我們兄弟交待清楚,把東西也乖乖的拿出來,說不得我們兄弟還能放你一馬。否則的話,就你這細細小小的頸脖,只怕還不夠我兩根手指捏的。”另一人亦是陰冷的附和,把那粗長的手指捏得咯吱作響。
那兩人陰冷的看着安兒,似乎想用那眼神和那聲音告訴他,他們說的可不是鬧着玩兒的,而是真的會對他下殺手。
那滿含殺意的眼神,當真是毫不掩飾。
安兒聽着那話感受着那襲來的凌厲殺氣,眼中似有什麼東西在氤氳,紅紅的小嘴兒也癟了起來:“怎麼,你們兩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小孩兒,你們真是也不知道羞?挪,你們不是想要麼?這就是我帶出來的。”
“這可是我打算孝敬師父的,你們可不能偷喝,還有,你們要是不相信便搜我身就是了。我真沒拿什麼值錢的東西,不信的話你們自己看,那女人家裡窮的叮噹響了,你們覺得我還能偷什麼出來?”窮得叮噹響不至於,可的確沒什麼他看得上的東西。
唯一能讓他看上一心想要的,卻是怎麼找都找不到。現在想想那個女人該不會是把那東西時刻帶在身上的吧?想想也不是沒可能,放在哪裡都不如放在自己的身上讓人更安心。
不過看着自己眼前所遭遇的這一幕?
他深深的覺得,其實把東西放在身上好像也不太安全。
可惜他一點不瞭解那個女人,若多瞭解一點,他相信他一定能把那東西給找出來。這倒也是個好主意,不過,不管如何,他都得先過了這關再說。否則,自個小命兒都沒了,還拿什麼去找?
安兒吸了吸鼻子,伸手便將手中的兩個裝得滿滿的酒罈子給對面那兩人遞了過去,肉乎乎的小臉兒之上盡是委屈之色:“幹嘛,你們檢查啊,不是說了讓我交出東西你們就放我走麼?難不成你們現在想反悔?”
兩個男人倒也沒猶豫接過酒罈子打開看了看,灑香四溢,清澈見底,裡面的確都是酒,而後又在小傢伙兒的身上一陣搜摸,似乎也沒搜到什麼東西。只兩個男人那眼神裡的警戒卻是一絲半點兒沒少。
“現在你們可以放我走了吧?”安兒攤手聳了聳肩,該死的王八蛋他都沒找到東西,他們能搜出個屁纔怪!
豈知,那兩人搜完卻也沒有要放他走的意思,反瞪着安兒怒問:“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去那裡?我們是說了要放你,可是你得一五一十的跟我們交待清楚,讓你家大人來領你回去才行。看你這樣子,也不過就是兩三歲而已,便知道自個兒跑到人家院兒裡偷酒?這話騙騙傻子還可以。”
這小子出現的太詭異,不能不讓人警惕。
“不錯,我們可是看着你在那院外守了整整近兩個時辰,以你的身手,想要偷的話那大街上的獵物多的是,個個兒應該都比這院兒裡的人肥纔是。所以,你有什麼目的最好給我們老實的交待清楚。否則的話,小孩兒,別怪老子沒提醒你,到時候你這細嫩的小脖子怕是還得折!”
說着,那人陰惻惻的笑了笑,這小子邪門兒的很,看他個頭兒撐死了也就三歲多,小小年紀那功夫倒是高得很,腦子也忒靈活,看他穿着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更不像是會差錢的主兒。#6.7356
居然跑來行竊?
莫不是這三歲小兒還真想蒙過他們去?說不得他的目的就和他們一樣,既如此不管怎麼樣,他們今日都不可能放過他的。
看眼前兩人那一臉陰狠的樣子,安兒心中一個呼噔,擡腿便衝向兩人,那兩人一驚便擡起了拳頭,卻只見那小傢伙兒撲上前,抱着兩人一人一根大腿便眼淚鼻涕齊流的哭嚎了起來。
“嗚嗚……大叔,你們就放過我吧,我真沒拿什麼,我真沒偷啊,你們不要殺我,我不想死啊,我也不想做被抓去官府,我會被打死的,我求你了,你們就放了我吧,你們若放了我,我日日夜夜給你們燒高燒,求菩薩保佑你們好不好,嗚嗚……”
似乎沒想到小傢伙兒這哭功居然這麼厲害,與在屋中翻找東西的模樣差太遠,兩人都是有些一愣,就在這怔愣間,安兒雙臂卻是突的一揮,而後整個人疾速的後退,直直退開了五六步遠。
兩個男人一驚隨即也反應過來,連忙閃身離開原地卻是未後退,反而上前想要擒住安兒。豈知兩人才一有所動作,整個身體便是一陣刺痛,所有的氣勁都被散了去。竟是撲通一聲,兩具魁梧的身體便直直,倒在了地上。
“臭小鬼你使毒?”
兩人面色慘白捂着胸口惡狠狠的瞪着安兒,那眼神恨不能把安兒給生吞活剝撕裂了一般。明明早就覺得這臭小子邪門兒,也早就防着他,甚至還搜過他的身了,卻不想還是着了他的道。
倒是好高明的手段,就不知他的毒到底藏哪兒的?
“我不使毒,難不成真讓你們扭了脖子?你們是傻子,便以爲全天下的人都和你們一樣傻麼?哼,想要小爺的命,就讓你們嚐嚐我的見風倒,怎麼樣,不錯吧,這可是最新研製出來的。”
安兒手臂一擡,拿衣袖在臉上一抹擦去了所有的淚痕,笑眯了眼,直接上去在兩人身上各踢了兩腳,全都使上了內力,便自不用看,光聽那喀嚓聲也知道那腿骨肯定折了。
那兩個男人倒也是硬氣,忍着疼卻也是一聲不坑,只兩人都用那憤恨而陰冷的眼神盯着安兒。只那眼神也難掩心驚,這個死小鬼下腳還真是狠。可恨的是他們竟然大意了。
“敢打小爺的主意?也不打聽打聽小爺我是誰?本來小爺我好言相勸,好好的配合你們,你們搜完身放小爺走不就好了?偏偏的還跟我在這兒窮墨跡,還想讓我叫人來,還想扭了我脖子?”
“那我就先斷了你們腿,再斷你們手,剁了四肢就當是利息!”剁四肢只是利息,也就是說那脖子依舊還得斷。安兒說着上前,在其中一人腰間摸了幾把想要把他腰間的長劍給抽出來。
兩個男人卻是趴在地上,把劍鞘給壓住了,他摸了好一陣兒那劍未被拔出來卻是摸出一塊令牌來,他有些疑惑的將那牌子翻過來一看,那肉乎乎的小臉之上頓時表情一滯,仿若是見了鬼一樣。
擡頭他黑着臉瞪着兩人,問:“你們是明月樓的人?”
看那令牌之上明月樓三個大字,安兒有種想要吐血的衝動,合着搞了半天想殺他的人卻是他姐夫的人?搞什麼這是,自相殘殺麼?還說人家傻,他也真是傻到家了,怎麼就沒想到這點。
那個男人怎麼可能沒安排人在那女人身邊?
“是又如何?你也別想從我們嘴裡問出什麼,要殺要剮你隨意。不過你也不用得意,總是會有人替我們報仇的。不過就不知前輩是哪位高人?便是要讓我們死,也總得死個清楚明白纔是。”
前輩?高人?
合着這兩位當他練了什麼邪功的老妖怪?這倒也不能怪人家懷疑,誰讓眼前安兒的表現實在不像兩三歲的孩子呢?
“我……”我是你們主子的小舅子!
安兒真想大吼一聲,卻是把那話嚥了下去:“你管我是誰?總之你們也別猜了,你們只要知道我不是你們的敵人就是了。算你們走運,小爺我今兒心情好放你們一馬。那藥半個時辰後自動解開,就麻煩你們兩位在這裡多呆會兒,吹吹冷風算是懲罰。至於小爺我,就先走了。”
“你……”兩個大男滿是疑惑。
“你什麼你,你們要真想死,我也不介意成全你們。”安兒轉頭瞪了兩人一眼,將令牌扔給兩人,提拎起被扔在一邊兒的酒罈子,也未去管還倒在冰天雪地的兩個大男人,邁着小步子轉身便離開了。
只那臉上的表情卻是極憋屈,最讓他氣悶的卻是,放過他們,只怕他私自出府跟蹤那女人的事,遲早得漏餡兒。但他也總不不能因此就真把給給殺了。算起來他們也好歹是一家人,不過這卻是大水衝了龍王廟。當真是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可說來說去,最吃虧的還是他。安兒苦着一張臉,也不知道現在王府裡的人到底發沒發現他失蹤了?這下慘了,回去不止得應付老頭子,若孃親知道了只怕是當真會禁了他足。再不讓他出門兒吧?
他的擔憂自然不是多餘。
整個王府因着他的失蹤,此時已是一團亂。^_^67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