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迎駕!”靖王也顧不上責難王妃了,趕緊迎出去。
外面給百姓堵的水泄不通,皇兄是怎麼進來的?
萬一傷着了可怎麼好。
王妃隨後跟上,南思菱得意地瞟一眼華裳,再曖昧地瞟一眼東丹天嘯,也跟了上去。
皇伯伯是不可能讓賀梵音回來的,也不可能封一個魔族之女爲郡主,她的目的,就要達到了。
華裳回頭,瞪着東丹天嘯,“我妹妹剛纔那樣看你,是幾個意思?”
那小眼神勾人的哈,她看着都打冷顫。
東丹天嘯一派坦然,“噁心我的意思。”
“卟……哈哈哈!”華裳笑抽。
雖然外頭近乎“兵臨城下”一樣危急,她還是很笑的出來嘛。
“是真的,”東丹天嘯抽抽鼻子,“這兩天你妹用一切機會噁心我,搔首弄姿不說,還想對我投懷送抱,我要不是看在父王面子上,一腳踹飛她!”
“這我信,哈哈,”華裳樂不顛地摸一把他的臉,“誰讓你長的這麼惑國呢?真應該讓我妹妹看看你沒治好之前的臉,保證像她娘一樣,每晚做惡夢,哈哈!”
她纔不擔心呢,天嘯就算看上別的女人,也絕對不會是妹妹這種貨色好嗎?
“走,出去迎駕。”東丹天嘯牽着她手出去。
順明帝臉色很不好,因爲受委屈了——王府正門側門都進不來,不得已,他走了角門。
非常小的一個門,只有半人高,聽說,咳咳,是給狗進出留的。
“皇兄恕罪,臣弟不知皇兄駕到,不曾遠迎,這……委屈皇兄了。”靖王都替皇兄尷尬。
“不委屈怎麼辦,十幾年前的情景重演,朕真是爲你操碎了心!”順明帝氣都氣不起來了。
今日這般,跟十幾年前,何其相似。
不過幸運的是,當時他是在百姓包圍靖王府之前,就進來了,今日嘛……
他也只能呵呵了。
“臣弟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皇兄恕罪。”靖王冷冷看一眼王妃,“臣弟正在查問這件事,到底是誰把華裳的身份先一步透露出去,引來這等大亂。”
王妃悲慼地抹着眼淚,沒有急着分辯。
順明帝皺眉,“哦?這麼說,不是你有意爲之?”
“不是,臣弟還沒有想到應對之法,華裳也在考慮這件事,所以臣弟打算有了萬全之策,再公開華裳的身份,不知道爲何,竟成了這樣。”
順明帝心下稍寬,“那就好,朕還以爲你又跟朕任性。你問的如何了,是什麼人在作怪?”
剛說到這兒,東丹天嘯和華裳進來了,兩人雙雙見了禮。
順明帝登時神情一震,“她……就是華裳?”
唉喲,跟賀梵音真的好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好嗎?
當然相貌上只有五六分像,但是這氣質,這眉眼之間的媚色,卻跟賀梵音如出一轍。
血緣,真是很奇妙的東西。
華裳甜甜一笑,“皇伯伯,我就是華裳,一直聽父王說起皇伯伯,說您對父王很好,前些日子跟芊月說起來,她也說您是位仁慈、溫柔的父皇,今日一見,果然是呢,我覺得跟您好投緣,忍不住就想親近您。”
王妃想撕她的嘴。
小賤人跟她那個妖媚的娘一樣,慣會說甜言蜜語哄人,是男人就迷惑,簡直不要臉到了極點!
順明帝是哭笑不得,“你這孩子,嘴巴倒是甜!三弟,她就是這樣把你哄的神魂顛倒,你非讓她認祖歸宗不可?”
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認,華裳這些話,說的他真是心花怒放。
靖王頗爲得意,“不止如此,皇兄,華裳從來不說大話空話,她說的,就是心裡想的,是不是很討人喜歡?”
順明帝一下板起臉來,“先不說這個,外面這些百姓,你打算如何應對?”
都什麼時候了,三弟還有心思誇女兒。
靖王兜頭被潑一瓢涼水,皺眉道,“臣弟還在問,語容,方纔本王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
王妃惶然道,“王爺,你還是在懷疑我嗎?我真的沒有……”
“皇伯伯,真的不是我母妃做的,你要替我母妃做主!”南思菱怕自己失寵,趕緊過去撒嬌,“我母妃待大姐可好了,府裡的人都知道的,父王爲什麼要懷疑母妃呢?”
順明帝頭都有些大,“三弟,你是不是弄錯了?三弟妹一向知書達理,溫柔賢淑,當年燕妃病重,你又不在府上,多虧了三弟妹悉心照料燕妃,這些你都忘了嗎?”
華裳搶着道,“皇伯伯,我父王當然沒忘了,不止我父王,燕妃也沒忘,最近天天託夢給王妃,謝她當年侍疾之恩呢。”
王妃臉色一變,差點罵出來。
“哦?”順明帝目光閃爍,已聽出華裳話裡有話,“託夢?燕妃給三弟妹託夢,你怎知道的這樣清楚?”
“府上無人不知啊,王妃受不起燕妃答謝,都病倒了呢,你沒看王妃臉色不好嗎?”華裳越說越來勁。
王妃笑的比哭還難看,“華裳,你、你就別說這話了,我、我哪裡夢見母妃了,是、是不小心受了風寒罷了。皇上,臣婦很擔心外面的百姓,他們如果鬧將起來,可怎麼辦?”
轉移話題,纔是聰明的做法。
剛說到這兒,霍奇又在外面叫起來,“殺了幽王妃!殺了安菱,不殺妖女,南詔將永無寧日!”
“殺了她們!殺了她們!”
“把妖女交出來!再不交人,我們就闖了!”霍奇叫的更大聲了。
“對對,交出來,交人,再不交就闖!”
碰碰,撞門聲從王府的每個門外響起,百姓們羣情激昂,再這麼下去,難保不會撞開大門闖進來,到時就更亂。
侍衛們都分散在各個門後,等待着主子的命令。
王妃都有些等不急了:快撞吧,闖進來,把妖女抓走,快!
“三弟,你到底有何打算?”順明帝都替靖王着急,“再不想辦法,一會百姓們闖進來,難道你要對他們動手嗎?”
真要動起手來,傷了百姓,不止是三弟,他這個皇帝的名聲,也就毀了。
靖王額頭上也見了冷汗,“臣弟正在想辦法,皇兄,你、你不要逼臣弟……”
他也很爲難好嗎?
南思菱急了,“父王還要再猶豫嗎?百姓們要什麼,父王很清楚,何必爲了兩個妖——”
“住口!”靖王被戳中痛處,大怒,“你胡說什麼,啊?外人胡說八道也就罷了,華裳是你親姐姐,梵音是我妻子,你居然敢這樣說,成何體統!”
南思菱被吼的縮脖子,又氣又委屈,“父王,你罵我做什麼?又不是我說的,外頭的人都這樣說,再說了,她——”她猛地指向華裳,“她就是妖女,還不讓人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