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桂自己坐了一會,沒話找話,“鈴兒,我聽人說,皇上有意跟定西王府結親,有這事兒嗎?你真是好命呀,孩子還沒出生呢,就已經跟皇室結了親,你看看我,唉……”
楚霖鈴這個氣呀,這事兒她怎麼也知道了?不過想想也不奇怪,一定是父王過於高興,跟同僚們說起,一傳十,十傳百,結果大家都知道了。
“陳小姐,這種事請不要亂說,皇上要做什麼決定,也不是我們能夠妄議的。我父親是皇上的臣子,只想好好替皇上盡忠,其他的事,請不要多說,否則引來是非,就不好了。”
陳金桂登時有些尷尬,暗罵她不講情面,自己富貴了,就翻臉不認人了,這麼一看,倒好像她是專門送上門來找罵的,“鈴兒,你別生氣了,我也不過隨口一說……”
“這種事怎麼能隨便說?”楚霖鈴明顯動了真怒,臉色都發了青,“京城重地,天子腳下,豈是什麼話都能隨便說的?陳小姐,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以後如果出了什麼事,都是你自己不知輕重,與我無關!”
“我……”陳金桂臉上陣紅陣白,哪還坐得下去,勉強笑道,“好好,算我說錯話了,你消消氣,要不然如果氣出個好歹來,我可擔當不起。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說罷起身往外走。
楚霖鈴也不留她,冷冷道,“慢走不送。”
彩虹到門口看了看,不高興地道,“陳小姐好沒道理,竟這樣胡言亂語!世子妃,要不要告訴王爺,教訓教訓她?”
楚霖鈴搖頭,“算了,她心思見不得人,難道我還跟她一般見識嗎?反正清者自清,她不敢到處亂說的。”
“是,世子妃。”
“我累了,想睡一會,你先出去吧。”楚霖鈴忽然就覺得心口發堵,也不知道是不是聽了陳金桂的話,給氣的心口不暢了。
“是,世子妃。”
再說陳金桂,一邊往外走,一邊想着剛纔的事,被楚霖鈴一頓好罵,但覺臉上無光,嘀嘀咕咕地罵,“明明就是個自己往上貼的賤貨,裝的什麼清高!我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倒擺起架子來!千雪!千雪!你個死丫頭,人呢?”
她的貼身丫鬟千雪趕緊跑過來,“奴婢在!”
“就知道亂跑!”陳金桂瞪着眼睛罵,“下次再看不到人,看我怎麼收拾你!”
“是是,”千雪趕緊認錯,“奴婢該死!小姐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不是說要跟世子妃多說說話嗎?”
“說個屁,有什麼好說的!”陳金桂罵的更狠,“居然跟我擺起架子來!不就是個世子妃嗎,還是個不得待見的,真以爲了不起了?哼,誰知道她懷的是誰的孽種,得意什麼!”
“啊?”千雪吃了一驚,“小姐的意思是,世子妃懷的是……這、這不可能吧,除了皇后娘娘,皇上還沒臨幸過任何人呢,難道……”
“你懂個屁!”陳金桂白她一眼,“你真以爲皇上把幾位妃子都打出宮,就真的一點不偷腥?楚霖鈴一直留在京城,世子都少來,她忽然就有了身孕,不是龍胎是什麼?”
千雪不敢言語了。
“呸!就算懷了龍胎又怎麼樣,了不起了嗎?這就不把人放在眼裡,不替我想想辦法,只知道自己富貴,算什麼姐妹?也就是皇后娘娘不知道這件事,否則,她能平安生下龍胎纔怪!”陳金桂越罵越大聲。
千雪哪敢接話,低眉垂目站立一旁,大氣也不敢出。
半天得不到迴應,陳金桂氣不一處來,吼道,“賤婢,我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
“奴婢……”
“她沒聽到,本宮聽到了,”一旁忽然有平靜但冷酷的聲音響起,“你說的每一個字,本宮都聽到了。”
陳金桂一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呆呆回過頭來一看,這女人什麼時候來的?
這裝扮,這絕色姿容,這氣勢……
“啊!”陳金桂頓時魂飛天外,撲通一聲就跪下了,“臣女不知皇后娘娘駕到,多有失禮,皇后娘娘恕罪!”
華裳緩步上前,表情陰森可怖,“恕罪?本宮如何恕你的罪?你方纔那些言語,是誰教你的?”
陳金桂暗叫一聲“天亡我也”,怎麼就那麼巧,正讓皇后娘娘聽到了?
事實上對於楚霖鈴懷孕的事,她心裡有數,那不可能是皇上的,否則不管是皇上皇后,還是太后,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如果皇上真對楚霖鈴有心,又豈會等到現在。
她之所以那麼說,不過是想借機生事罷了,誰讓皇上把所有妃子都趕出宮,她沒機會了呢?
可她萬萬沒想到,今天到定西王府這一趟,居然把自己給賣了!
“臣女……”
“你憑什麼以爲,世子妃懷的孩子,是龍胎?”華裳已到她近前,殺機凜冽,“你是在污辱天嘯,污辱定西王府,污辱昌平侯府,你該當何罪!”
陳金桂嚇的都快暈了,“臣女不敢,臣女、臣女只是開、開個玩笑……”
“這種玩笑,也能隨便開?”華裳虛空就是一個巴掌,把她打倒在地,喝道,“找死!”
千雪嚇的直接不敢擡頭了。
“莫寒!”華裳一甩衣袖,森然道,“割了她的舌頭,送回陳家!”
“是!”
陳金桂雙眼翻白,直接暈了過去。
然而即使這樣,也沒能逃脫被罰的下場,被割舌後,在劇痛中醒來,慘叫着又暈去,一路生不如死。
“自作孽,不可活,怎麼找死的人總也不見少。”華裳冷哼一聲。
流雲道,“娘娘息怒,爲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本宮纔沒那閒心。”
說着話,來到定西王府門口,侍衛忙進去通報,不大會兒,楚晉鵬夫婦雙雙出來迎接,“不知皇后娘娘駕到,有失遠迎,娘娘恕罪!”
“都起來吧,”華裳擺了擺手,臉色不是太好,“定西王,王妃,本宮方纔在王府外,碰到了陳金桂。”
“是,”王妃趕緊道,“陳家小姐方纔來探望鈴兒,剛剛離開。”
“本宮讓人割了她的舌頭,送回陳家了。”
“啊?”楚晉鵬吃了一驚,“割舌?這……”
華裳微微冷笑,“王爺稍安勿躁,事出有因,本宮也不及知會王爺一聲。”接着即把方纔的事情一一說了,“本宮絕不允許有風言風語傳出,陳金桂居心叵測,不重罰不足以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