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一看到她,先瑟縮了一下,“我……我沒有顛倒黑白,可是你們看這天絕上人,情緒狂亂,神智不清,根本就是胡說,他的話,不足爲信。”
天絕上人“啐”就吐了一口過去,罵道,“賤貨,你說誰神智不清?老子清醒的很!就是這小兔崽子,長的人模狗樣,其實就是個吃喝嫖賭樣樣精的蠢貨,不然能拜我爲師?”
華裳啞然失笑:天絕上人倒是說了句實話,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南思安要真是個正直的,果斷不能跟天絕上人攪和在一起。
靖王臉色青中帶紅,簡直屈辱的要命!
枉他一世自命英雄,耿直忠正,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兒子?
就算他平時對兒子關心少,也不能長的這樣歪啊,這是在毀他一世英名!
“南思安,天絕上人所說是真的?你……”
“父王,我沒、沒有!”南思安這才真的慌了,抓緊嶽夫人的袖子,連連搖頭,“你別聽師父胡說,他、他一定是被大姐和幽王收買了,故意來誣衊我的,我怎麼能做出那種事呢?師父,你想想清楚,平時我是怎麼對你的,你怎麼能這樣害我?”
他這是在提醒天絕上人呢,平時你吃香的喝辣的,享受美女,可都是我給你提供銀兩,沒有了我,你什麼都享受不到。
天絕上人狂笑,“*小兔崽子!要不是你害了老子,老子能成現在這樣子?你不讓老子好過,老子把你做的那點事,全抖出來!”
南思安急了,“你、你別胡說八道,我什麼都沒做!”
“沒做!”天絕上人又狠啐一口,不屑地道,“天香樓的頭牌,是你的相好吧,你每個月一百兩銀子包了她一年,她的滋味兒不錯吧?倚香樓的絲凝,是你最近勾搭上的吧,前幾天你花兩百兩銀子,給她打造了一副赤金的頭面,光是釵上鑲的那顆寶石,就價值幾十兩吧?花萬樓的……”
“住口住口住口!”南思安面無人色,掙扎着要去捂他的嘴,“你還胡說,你胡說……”
靖王卻已經氣的要暈過去了!
他的好兒子啊,還不到二十歲,居然、居然只知道逛青樓,包女人!
“孽畜,你、你竟然……我打死你!”
怒火涌上心頭,他哪顧得了那麼多,揪住南思安的衣領,把他拽到地上,就是幾腳踹了上去。
南思安疼的嗷嗷叫,躲都躲不了,哭叫着,“父王不要打,父王……外公,母妃,救我,救我……”
天絕上人看到他這樣,大笑不停。
嶽維康也是纔回過神,上去硬生生把靖王拽住,“你這是做什麼,要打死他嗎?”
其實他也很生氣,沒想到外孫竟然這樣*,太丟他的臉了。
雖說這只是天絕上人的一面之辭,可這種事最容易查問的,只要到各青樓去一查,事實就清楚了,再者外孫這反應,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可就算如此,外孫還是外孫,總不能由着靖王把孩子打死吧?
王妃哭着把南思安護在懷裡,“王爺,你非要動手纔開心是不是?好,你打死我吧,我絕無怨言!”
“都是你,你這一無是處的蠢貨!”靖王的怒火頓時噴向王妃,“慈母多敗兒!是你把思安教成這樣,你所有的自私、狹隘、目光短淺,全都教給了思安,錯在你,該死的是你!”
王妃震驚地呆在當地,“王爺,你、你怎麼這樣說我?我沒有……”
“南黎軒,你太過分了!”嶽夫人見不得女兒被罵,立刻護短,“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語容?你捫心自問,自打有了思安思菱兩個孩子,你對他們關心過多少,教導過多少?這些年還不是語容又當爹又當娘,含辛茹苦教導他們,他們纔有今日?你從沒對他們盡過一天當父親的責任,還有臉指責語容,你是男人嗎?”
王妃摟着南思安,哭的好不傷心。
華裳一挑眉,就要開口。
靖王卻是冷笑一聲,鄙夷地道,“我沒有盡過做父親的責任?是我不想盡嗎?是,我承認前些年爲了找梵音,我的確是對語容和孩子有所疏忽,可那又怎麼樣,是她自己願意!”
王妃又給這句話打的搖搖欲墜,“你……”
“我說的不對嗎?我早說過,我只愛梵音一個,我不愛你,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男女之情,可你非要向皇兄施壓,非嫁我不可,嫁進來了,又心懷怨念,不是你咎由自取是什麼!”
王妃臉色慘青,咬緊了嘴脣。
原來王爺從一開始,就是恨她的。
枉她還以爲,只要她留在王爺身邊,對他好,佔着他不放,總有一天,他會愛上自己。
原來,一切都是她癡心妄想,一切只是個大笑話而已!
華裳聳聳肩膀,父王絕對秒殺這些人,她其實不用擔心。
嶽夫人卻是惱羞成怒,差點沒指到靖王鼻子上去,“你說什麼!你說什麼!南黎軒,你說這話,不怕遭天打雷劈?憑我們語容的身份地位容貌學識,哪一點配不上你?這十幾年她任勞任怨,替你生兒育女,操持這個家,到頭來竟換來你這樣的話,你對得起她嗎?”
“我沒有任何地方對不起她,”靖王冷冷看着她,“因爲一開始我就跟她說的明明白白,我不愛她,除了靖王妃的名頭,我什麼都給不了她,我一定會把梵音接回來,是她說不在乎,她也願意梵音回來,跟梵音好好相處,岳母不信,可以問她,當初是不是這樣說的。”
嶽夫人被堵的啞口無言,轉向王妃,“語容,你……”
“我不知道,我沒有……”王妃已經打打擊的生不如死了。
當初她的確是這樣說的,因爲她沒想到,靖王對她,竟真的鐵石心腸。
這麼多年她默默忍受,總希望可以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一天,可是現在……
嶽維康怒道,“就算語容說過這話,可你也不能這樣對她!她到底給你生了一雙兒女,可你呢,你對思安思菱不聞不問……”
“岳父,是我要不教導他們嗎?”靖王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我說過,他們幼時,我的確對他們疏於管教,可後來我找到了梵音,她的情況穩定了,就勸我要多多關心嶽語容和孩子,我看看到思安思菱被你們縱容的不像樣,所以我奏明皇兄,請他派了有學識的人來教導他們,可是結果呢,你們是怎麼做的?”
嶽維康夫婦加上王妃,三個人都心疼南安兄妹倆受苦,尤其是他們頑劣不堪,不肯好好做功課,被老師打了手心,一雙老人堅決不幹,硬是把先生給攆回去了,說什麼孩子還小,不用急着管教之類,還跟靖王大吵一架,不准他教導孩子,這些事兒,是連皇兄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