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料之中的禁錮和尖叫,藍沉甚至沒有絲毫異樣,光芒散去後,他仍舊直直站着,嘴角一抹冷酷而嘲諷的笑。
西陵銳大爲意外,“不是?不可能,本宮的感覺明明……”
“銳太子真有閒情逸致。”藍沉拿起漿,重新划船。
這混蛋居然會有上古神鏡,而且對他的身份起了懷疑,果然不可小覷。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受過“天雷劫”,靈力所剩於無,即使是上古神鏡,也別想照出他的原形。
“看來是本宮誤會了,不過本宮還有事情要請教藍公子,”西陵銳揮手,侍衛即划船跟上去,“你跟南皇后,到底是何關係?”
藍沉怒道,“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來過問,不要跟着我!”
別的不說,只憑這混蛋對姐姐的糾纏,他就對西陵銳厭惡之至。
西陵銳也不惱,“如果本宮所料不錯,你喜歡南皇后是不是?”
藍沉想着要不要把西陵銳的船給掀翻。
他雖然沒剩多少靈力,可到了東海上,掀起點風浪,還不算太難。
淹死這混蛋,最多他再受到上天懲罰,反正姐姐不要他,他也是生不如死。
然而心念一轉之下,他忽然有了某種主意,冷冷道,“關你什麼事?你還不是一樣喜歡姐姐,一直對她糾纏不休?我警告過你,你若不郭我姐姐遠一點,我不會放過你!”
船上其他侍衛都哈哈大笑起來,這小子長的比女人還美,虛弱的風一吹就倒,居然還敢威脅太子殿下,吃飽了撐的!
西陵銳挑眉一笑,“本宮不怕與你說實話,本宮之所以糾纏南皇后,其實另有目的,你先告訴本宮,你到底是南皇后什麼人,若你跟本宮合作,本宮說不定能讓你如願。”
“真的?”藍沉半信半疑地道,“這跟我的身份有什麼關係?”
“你只管說。”
“其實也沒什麼,姐姐的生母,南詔靖王妃,是我姨母。”藍沉說這話,自是半真半假。
他跟賀梵音同出一脈是不假,至於姨母,那就是信口胡說了。
西陵銳卻並沒有懷疑,“原來如此,本宮料想也是如此。你是不是喜歡南皇后?”
藍沉惡狠狠地道,“是又如何?你是不是要告訴天盛帝?告訴他,我也不怕,你這卑鄙小人!”
“大膽,敢對殿下無禮!”一旁的侍衛呵護起來。
西陵銳擺手阻止他們,微微一笑,“本宮何時說要告訴天盛帝了?再者,你以爲你那點心思,天盛帝不知道?”
藍沉哼了一聲,沒言語。
“你喜歡南皇后,卻得不到她,所以不得不自己離開了,是不是?”西陵銳自認爲很聰明地得出結論,復又道,“不過本宮不明白,你爲何要一個人到東海來?”
藍沉沉默了會,才一臉落寞地道,“姐姐的心思,都在天盛帝身上,我就想有什麼辦法才能讓她分一點心給我,我姨母毀了容,我知道她爲了治姨母的臉,非常需要千年黑珍珠,所以我就想,能不能到東海來,找顆黑珍珠回去給她,她一高興,就會多喜歡我一些了。”
“既然這樣,那暗中保護你的人又是怎麼回事?”西陵銳暗暗冷笑,以爲他這樣好騙嗎?
南皇后對藍沉雖然沒有男女之情,可兩人是表姐弟,她如果不是知道藍沉到東海來,又怎會派人暗中保護。
如果他真的是爲了來找千年黑珍珠,其中兇險,可想而知,南皇后會不阻止?
“銳太子竟這樣笨,這還想不到?”藍沉不屑地道,“我會不知道有人跟着我嗎?我早跟他們說好,不要將我來東海的事告訴姐姐,等我拿回千年黑珍珠去,姐姐一高興,當然不會怪我了。”
西陵銳不置可否,“就算如此,你身體這樣弱,有什麼辦法能拿到千年黑珍珠?難道你不知道,‘死亡漩渦’至今爲止,還沒有人能活着進出嗎?”
廢話,我當然知道。
“我知道,可我總要試一試,要不然姐姐是永遠也不會喜歡我的。”藍沉低頭,掩蓋眼裡的幽光。
“藍公子,你這樣太冒險了,本宮敢保證,你拿不到黑珍珠,而且一定會死在‘死亡漩渦’裡。”西陵銳信誓旦旦地道。
藍沉暗暗冷笑,面上越發落寞,“不管怎樣,我都要試一試,除此之外,我也沒其他辦法……”
“如果本宮能幫到你呢?”西陵銳終於把目的說了出來。
“什麼?”藍沉警惕道,“你幫我?你爲什麼要幫我?你不是也要搶走姐姐嗎,你會好心幫我?你別以爲我會上當,我纔不相信你!”
西陵銳面色不變,“本宮已說過了,本宮找南皇后,是有事相求,因知道她不會答應,所以纔會對她諸多糾纏,並無其他。”
“有事相求?什麼事?”藍沉似乎又相信了些。
西陵銳大大方方地道,“不瞞藍公子,本宮是有心上人的,她叫蘇瀟瀟,可惜她患了一種怪病,痛起來求死不能,本宮爲她請遍天下名醫,也沒能治好她的病。後來本宮聽說南皇后就是醫術超絕的‘鬼醫’,所以纔想請她到西陵國一趟,替瀟瀟治病。”
藍沉目光閃爍,“真的只是治病而已?”
“當然,”西陵銳毫不猶豫地點頭,“本宮有心上人,又怎麼可能跟你搶南皇后呢?這樣,你我合作,本宮幫你得到南皇后,到時候你說服她,到西陵國一趟,替瀟瀟治病,如何?”
藍沉考慮一會,不甚相信地道,“你有什麼辦法,能幫我跟姐姐在一起?”
魚兒上鉤了。
西陵銳高深莫測般一笑,“這個咱們自然要從長計議,走,隨本宮回去,你我好好商議。”
——
“太后,還是臣婦來報吧,一會華陽該小解了,弄髒了太后的衣服,臣婦可就罪過了。”百里夫人謙恭地道。
今兒用過早飯,太后懿旨就到了將軍府,請她帶着兩個兒子進宮來玩。
她也知道,太后是喜歡孩子之人,也就欣然到來,太后一見這兄弟倆,就喜歡的不得了,抱着華陽直逗,都不捨得放下。
兄弟倆半歲了,正是身子硬挺,抱着最好玩的時候,一對孩子都是白白胖胖,乾乾淨淨,太討人喜歡了。
“瞧你這話說的,小孩子尿一尿,有什麼打緊了,你這一說,哀家倒成了凶神惡煞一樣了,”太后笑着白她一眼,“這孩子可討喜,平時安安靜靜,一逗就笑,不比天嘯這麼點大的時候,怎麼逗都不笑,就是張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