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終於說定,蕭柏年拿了一顆只有他自己有解藥的毒藥丸給天盛帝服下,如果華裳能治好蕭暖,就給他解藥,否則,天盛帝就給蕭暖償命。
一切看起來很合情合理,蕭柏年也覺得女兒的性命有了保障,可是爲毛他一直覺得,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被他給忽略了。
到底是什麼捏?
“皇上,娘娘,屬下問過所有跟巫婆有關的人,他們的口供都在這裡。”莫寒遞上一摞紙去。
華裳接過,翻看了一下,心中登時有了底,“原來是這樣!好,證明蕭姑娘清白,揭開一切的時候到了!莊主,你去將這些人全都集中起來,尤其是那巫婆,別讓她跑了,今天,她是主角。”
蕭寧朗雖然還不清楚華裳要做什麼,不過現在對她是言聽計從,立刻吩咐人去做事。
不出一刻鐘,手下即來回稟,說是所有人都到齊了,都在前廳。
“好,咱們也過去。”
前廳上,除了蕭家和樓家的人,還有就是那巫婆和一些下人、兩名大夫,表情各異,卻是誰都沒有說話,廳上出奇的安靜。
樓喬因爲知道蕭暖的病有救了,而且她根本沒懷魔胎,歡喜的無以復加,要不是樓父樓母拉着他,他早跑過去了。
如華裳所說,那巫婆果然是花白的頭髮,黑袍子,臉上很多皺紋,膚色很黑,小眼睛眯着,一副奸詐樣。
看到蕭暖,她目光中有明顯的怨恨,彷彿恨不能將之生吞活剝了一樣。
“各位都到齊了,很好。”華裳和天盛帝一前一後進來。
“你們是什麼人!”巫婆第一個發難,“居然敢擅闖山莊!老莊主,莊主,快將他們趕出去,否則,他們會給山莊帶來災禍!”
華裳不屑冷笑,“你憑什麼這麼說?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如何進的山莊,你就敢說我們會給山莊帶來災禍?”
“我當然知道!”巫婆忽地張開雙手向天,“我受命於天,神的旨意只有我能接受,我一看你們,就不是善類,你們還想狡辯!”
“我們當然不是善類,要不然也會跟他們一樣,被你欺騙矇蔽了,”華裳翻個的白眼,“你這樣的人除了招搖撞騙,故弄玄虛,還會做什麼?不妨告訴你,我見得多了,你那一套,唬不了我的。”
廳上頓時驚呼聲一片,衆人不敢相信地瞪向華裳:這女人好大膽,居然敢罵巫婆!
要知道巫婆傳達的,是神的旨意,得罪了她,就等於得罪了天神,會有噩運降臨的,難道她就不怕嗎?
話說回來,這兩人到底是什麼人,女的絕美無雙,男的俊逸不凡,舉手投足、言行舉止都無以倫比的高貴優雅,絕對不是普通人。
蕭寧朗和蕭暖對巫婆早已不再信任,相反覺得她面目可憎,所以華裳這樣說,他們反而覺得非常痛快。
倒是蕭柏年,對巫婆好歹還有幾分感激,畢竟之前巫婆幫着他占卜了不少事,也給山莊出過力。
再看那巫婆,威信被置疑,頓覺遭受了污辱,厲聲喝道,“你好大的膽子,敢這樣說我?你懷疑我,就是懷疑天神,天神必然要懲罰你!”
“好啊,來啊,”華裳雙手一攤,“讓天神來懲罰我,我倒要看看,你嘴裡的天神,能把我怎麼樣。”
“你……”巫婆狠狠瞪着她,一雙眼睛都要突出眼眶。
別人不知道,她自己能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嗎?
所以,她非常聰明地換了話題,“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到山莊來究竟有何目的?”
華裳無所謂地道,“我們的身份嗎,不說也罷,你只要知道,我姓白,我夫姓董,我們是莊主和阿暖的朋友,這就足夠了。”
“朋友?”巫婆顯然很懷疑,看一眼蕭暖,輕蔑地道,“懷了魔胎的女人,只會給人帶來災禍,再不處死,整個山莊都要被夷爲平地,還會有朋友?”
蕭暖咬緊了嘴脣。
近一年來,她不止一次承受巫婆對她的羞辱和逼迫,卻無言以對。
“巫婆,你何必急呢,我知道你一心想置阿暖於死地,可也不用這麼急吧?你難道不知道,事緩則圓,欲速則不達嗎?”華裳涼涼提醒。
“什麼?”樓喬不敢相信地道,“巫婆要、要逼死阿暖?爲、爲什麼?”
這下連樓母都沉不住氣了,“那個,董夫人,你怎麼能這樣說呢?巫婆是我們山莊的神人,她只會保護我們每一個人,怎麼能逼死阿暖呢?明明是阿暖懷了魔胎,要不是巫婆占卜出來,我們還都不知道呢,說不定我們都已經遭了難。”
樓喬不滿地道,“母親,我不是說過了嗎,阿暖不會害人的,你怎麼就是不信呢?”
“沒你的事,閉嘴!”樓母叱責道。
樓喬不甘不願地閉了嘴。
巫婆得意冷笑,“董夫人,你說這話未免太好笑了,我什麼時候逼小姐了?我爲什麼要逼死她?”
“問的好!”華裳一副“就等你問這句話”的樣子,“當我診出阿暖並沒有懷孕,猜到是你刻意爲之時,我就在想,你爲什麼不遺餘力地編造阿暖懷了魔胎的謊言,非要置她於死地呢?”
巫婆的臉色變了變:她知道小賤人沒懷孕?
“如果不是有深仇大恨,你也不會這麼做,可阿暖一向與人爲善,從不與人結仇,跟你更是沒結過怨,你爲什麼要逼死她呢。”
巫婆冷笑,“你既然知道,又有什麼理由懷疑我?”
“所以,就要先查明這一點,”華裳看向那幾個丫鬟莊丁,“我讓人查問了他們,他們都說你平時總有意無意接近阿暖,還曾經鬼鬼祟祟,在阿暖房間進出,阿暖有幾次莫名其妙生病,少不得也是出於你的手段吧?”
巫婆根本不可能承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去見小姐,都是奉老莊主之命,爲小姐祈福的,至於你說的小姐生病,跟我沒關係。”
“你當然不會承認了,”華裳一指蕭柏年,“我猜你原本的打算,是想給阿暖下毒吧?可前輩卻是製毒高手,而你弄到的毒又不會比前輩制的毒高明,無法立即置阿暖於死地,還會露出破綻,所以試了幾次不成之後,你就果斷放棄,另尋他法。”
蕭柏年聽到這裡,登時怒了,“我說那陣子阿暖的身體怎麼忽然就不好了,原來是你!巫婆,你爲什麼要害阿暖,說!”